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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论文对法比安的研究,用梅兰妮·克莱因的话来说,“几乎就像他是一个病人”。法比安是朱利安·格林(Julian Green)小说中的主要人物。本文最大的有趣之处在于,它从新的方面来探讨投射性认同。在《从早期焦虑讨论俄狄浦斯的情结》(1946)中阐释的投射性认同的概念,包含若干各不相同却互相关联的过程。在1946年,梅兰妮·克莱因描述了由投射性认同形成的客体关系的形式。在这种客体关系中,客体等同于自体分裂出来的部分。此处她研究的不是投射性认同带来的客体的改变,而是主体身份的改变。通过侵入客体,主体占有并获得了客体的身份。梅兰妮·克莱因用法比安的故事(他进入并且成为一系列不同的人)来讨论用这种方式获得假身份的动机。她也讨论了为投射性认同选择客体的问题,以及这种认同导致的自我的状态和焦虑,也包括那些人格裂解部分的命运——它们被感觉是留在了新的身份之外。她还简要描述了一个完整无损的内在好客体对分裂和投射有益的支配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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嫉羡与感恩 嫉羡与感恩(1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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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梅兰妮·克莱因最后一篇重要的理论作品。在它出现之前,“嫉羡”只零星地被精神分析师确认为一种重要的情绪——但也仅限于在剥夺的情境中,而且只有嫉羡的一种形式(即阴茎嫉羡)被仔细地研究过。梅兰妮·克莱因自己最早谈到嫉羡,是她描述嫉羡对厄娜(Erna)的发展的深层影响。厄娜是一篇未发表的论文中报告的一个早期病人。这篇文章在1924年的德国精神分析学会首届会议中朗读,后来成为《儿童精神分析》第三章的基础。在之间的几年,她将“嫉羡”作为一个重要的因素加以关注。在脚注中,她列出了她过去提到嫉羡的地方,却遗漏了《关于婴儿情绪生活的一些理论性结论》(1952),在这篇论文中她期待着现在这篇论文的完成,她说“在口腔贪婪中,嫉羡似乎是与生俱来的……嫉羡(与爱和满足的感觉交替发生)最初是指向哺育的乳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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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篇专题论文中,梅兰妮·克莱因描述了一个广阔的领域,这个领域在此之前只有很小的一部分为人们所了解。她提出假定:嫉羡与感恩是相反却互相作用的感觉,一般从出生开始就运作着,而嫉羡的第一客体,正如感恩的第一客体,是喂食的乳房。她描述了嫉羡与感恩两者对早期客体关系的影响,并研究嫉羡的运作,不只在剥夺的情境中,也在满足的情境中,此时它干扰着正常的感恩。嫉羡(特别是无意识的嫉羡)对性格形成的影响也得到了研究,还包括抵制嫉羡所产生的防御的性质,而这些防御具有根本的重要意义。还探讨了分析分裂过程的技术,这对《从早期焦虑讨论俄狄浦斯的情结》一文中的讨论是一个重要的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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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兰妮·克莱因也考察了表现出病态的嫉羡。在《从早期焦虑讨论俄狄浦斯的情结》一文中,虽然她注意到早期心理功能的若干异常现象,例如:内射因憎恨而碎裂的客体、分裂机制的过度使用、自恋状态的持续存在,但是,偏执——分裂心理位置的精神病理在很大程度上仍然是未知的。在这里,她详细地说明了过度嫉羡造成的偏执——分裂心理位置的异常形成,其中她特别描述了因分裂失败所造成的混乱,并揭示出摆脱理想化的重要意义。她也勾勒出抑郁心理位置的异常结构和之后发生的俄狄浦斯情结。她还假定哺育的乳房被婴儿感知为创造力的源泉,也描述了不恰当的嫉羡对创造能力的破坏性影响。在整篇文章中,她的理论和临床主张都是通过素材案例来阐释的。这一点特别引起人们的兴趣,因为这显示出她在晚期是如何工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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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文章中对负向治疗反应有新的阐释,将其作为嫉羡的影响来研究。梅兰妮·克莱因认为,虽然可以在某种程度上分析嫉羡,但分析的成功却受到限制。因此,这也使她在20世纪20年代早期的论文中所持的高度乐观主义有所减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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嫉羡与感恩 关于心理机能的发展(1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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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兰妮·克莱因讨论了两个元心理学的基本原则——这是她从弗洛伊德那里接受下来的:他的结构理论和他的生本能和死本能的理论。她说明了她对生本能和死本能理论的补充,也说明了在某些特殊细节上与弗洛伊德的不同之处。她强调她使用生本能和死本能,不是作为生物有机体的行为的一般概念,而是作为爱和恨的基础,是心理现象而不是生物现象。然而,她对心理的强调,也不只是一种本能理论的具体化的观点,而是她在精神分析中与众不同的取向。她的综合处理的方法以及她的偏执——分裂心理位置和抑郁心理位置的理论,形成了一种心理机能的理论。例如,请注意这篇文章的标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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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生本能和死本能的讨论,汇集了长久以来所持的一些观点;而她对心理结构的讨论,更确切地说是对超我的讨论,却并非如此。在这里梅兰妮·克莱因对超我的观点突然改变。她早先所强调的观点是:正常早期超我的特征是其极端和可怕的本质[见《儿童良知的早期发展》(The Early Development of Conscience in the Child)一文的注解]。与此不同,她在这里却认为:超我得到发展是在两种本能主要处于融合状态时,因强烈的破坏冲动而产生的恐怖的内在形象,并未形成超我的一部分。这些恐怖的内在形象存在于无意识心灵深层的隔离区域,从自我和超我中都分裂出来,所以它们仍然未被正常的成长过程所整合和修正。如果一种异常的情境出现,并且无法维持分裂状态,这些恐怖的客体就会变成急性焦虑的来源,并威胁到心理的稳定性。与先前的观点不同,她还认为自我和超我从一开始就有高度的一致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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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一个论点与先前许多地方的观点不同——即心理中的那些最恐怖的形象一直持续不变。先前的观点,例如在《关于婴儿情绪生活的一些理论性结论》(1952)中,她描述了抑郁心理位置对极端严厉的早期超我形象的修正和整合作用。然而,这也是回归一个旧的观点。在《儿童分析论丛》(1927)一文中,梅兰妮·克莱因写道:“从儿童的分析中,我逐渐相信,他们的超我是一种极端顽固的产物,在本质上是无法改变的……”在同一篇论文中(P157),她提到超我“其本质是不可改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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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她对这类事情的习惯做法,梅兰妮·克莱因并未解释或正式地厘清她观点改变所涉及的因素。她对超我中产生的那些最可怕形象进行了彻底的重新分类,这是否改变了她的观点——也就是关于这些形象在偏执——分裂心理位置中对婴儿的影响的观点?在《成人世界及其婴儿期的根源》(Our Adult World and Its Roots in Infancy)与《俄瑞斯忒斯》(The Oresteia)中,她继续描述了婴儿在生命最初几个月的经验。本文和上面两篇论文似乎表明:她对于这些形象对婴儿的影响的看法还是一样的,因为这些可怕的形象的分裂在最初通常无法成功。另一方面,她对超我在精神分裂症中的发展的描述,现在和之前似乎不一样了。之前,例如在《儿童游戏中的拟人化》(1929)中,她认为精神分裂症的特征是:早期正常的严厉超我异常地持续存在,并居于主导地位。现在,她的观点是:精神分裂过程的一部分是超我本身的异常发展,在其中,超我变得与那些最可怕的客体难以区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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嫉羡与感恩 成人世界及其婴儿期根源(1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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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梅兰妮·克莱因最后一篇针对更广泛读者的论文——也就是非精神分析专业的读者。另外还有《关于断奶》(On Weaning,1936)和《爱、罪疚与修复》(Love,Guilt and Reparation,1937)。她用最少的专业术语,概括综述了自己的研究成果和理论,强调了早期发展对成人生命的持续影响——既从个人的角度也从社会的角度产生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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嫉羡与感恩 对精神分裂症中的抑郁的论述(19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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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兰妮·克莱因参加的最后一次精神分析国际会议,是1959年在哥本哈根举办的第21届会议。她提交了两篇论文:这篇短论文和《关于孤独感》。这篇论文是抑郁症专题论丛的一篇,研究精神分裂症中的抑郁症状。梅兰妮·克莱因在这里修正了她早期的一些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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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描述这篇论文之前,汇集她关于这个主题的观点可能是有益的。因为精神分裂症——事实上是精神病,在她的专业生涯中一直都是她的兴趣所在。一些观点从一开始就提出来了。她认为精神病过程发生在比一般认为的更早的年纪,有两种不同的方式:在正常婴儿身上,精神病过程是正常发展的一部分;在精神病人身上,甚至在其童年时期,就呈现出繁复和异常的形态。同时,她认为精神病过程和施虐有关,它们源自急性焦虑,这种急性焦虑导致过度使用某些原本正常的防御,并造成破坏性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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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观点最早粗略地出现在1927到1929年间的几篇论文中。在《正常儿童的犯罪倾向》(Criminal Tendencies in Normal Children,1927)中,她注意到一个事实:逃离现实既是儿童的正常防御之一,也是儿童精神病的基础(如果它成为普遍人格)。在《俄狄浦斯情结的早期阶段》(1928)一文中,她描述了攻击母亲内在的潜意识幻想所导致的恐怖的内在世界和精神病。在《儿童游戏中的拟人化》(1929)一文中,她列举了儿童精神分裂症的征兆,详加说明游戏的典型形态,并且从她当时正在进行的早期超我研究中得到结论:精神病的一个核心因素是早期超我所造成的急性焦虑,而早期超我是由儿童施虐幻想中的形象形成的。下一篇论文《象征形成在自我发展中的重要性》(1930)中,记录了对一名精神病儿童的首次分析,以及一种先于压抑且可以和压抑区分开来的防御机制的存在。梅兰妮·克莱因描述了自我如何利用这种早期机制,来驱逐它自身的施虐冲动,并攻击有敌意的客体。她还描述了如果这个机制(当时还没有命名)被过度使用,来排除一切施虐冲动和焦虑,对发展所产生的毁坏效果:自我因此缺乏进一步发展的手段,仍然停留在一种精神病的状况之中。这些观点中包括导向《从早期焦虑讨论俄狄浦斯的情结》(1946)一文中的“投射性认同”的一些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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