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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我们崇高与美观念之根源的哲学探讨 第十八节 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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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具备相当大力量的声响,不管它是猛然开始还是一下子消失不见,都会拥有同样的效果。当此之时,注意力一下子被抓住了;它的功能开始发挥,警惕万分。不管是在视觉方面还是在听觉方面,如果从一个极端转换为另一个极端显得非常容易,那么它就不会令人恐惧,结果也就产生不了崇高感。而在每一种突然的、毫无预感的事情之中,我们就易于产生恐惧;也就是说,在此时我们认为存在某种危险,而后全身心地对之保持警惕。或许读者们也已经注意到,一个拥有某种力度的声音,虽然持续时间非常之短,但若是间隔一段时间之后再次出现,就会令人非常震惊。没有什么东西比一口大钟的撞击声更令人敬畏了,在万籁俱寂的黑夜,注意力会陡然被这一钟声聚集在一处,紧绷无比。同样的效果也出现在鼓声当中,如果每一次只敲一下,间隔一会儿,再敲一下;从远处传来的时断时续的炮声也是如此。本节中所提到的效果,其原因都是非常类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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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我们崇高与美观念之根源的哲学探讨 第十九节 断断续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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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低沉的、不确定的声音,尽管在某种意义上似乎与上一节提到的论点相悖,但也能够令人产生崇高感。这一问题值得进行一番粗略的探究。这一事实肯定能够得到每个人的经验和反思的确认。我已经说过,(13)黑夜比任何其他东西都更令人恐慌;我们的本性也使得我们在不知道将要有什么事情发生时,会想象那最恐怖的事物;因此,不确定本身就是如此地骇人,以至于我们常常极力避免它的出现,即便冒着可以确定的危险,我们也要如此选择。现在,一种低沉的、混杂的、忽高忽低的声音在我们耳边响起,让我们恐慌和焦虑,寻思着这些声音的来源,这个时候,没有光亮,黑暗无比,我们看不到周围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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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朦胧的月亮,在微弱的光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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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者行入林中——[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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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明忽暗的光,微弱难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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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一个盲人,整个人生都是黯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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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如夜里的月亮,被乌云所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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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地上行走,恐惧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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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enser.[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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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一束光,忽明忽暗,比完全的黑暗更令人感觉恐怖;同样,在特定的情形之下,忽高忽低的声音也比完全的寂静更令人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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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我们崇高与美观念之根源的哲学探讨 第二十节 动物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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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声音非常类似于人们那种不太清楚的说话声,或者动物们在痛苦或者危险之中所发出的声音,它们都能令人感觉毛骨悚然;当然,如果这时某些我们熟知的生物的声音,我们就会因为习惯于它而没什么感觉。一些野生动物发怒时的声音,也同样能够给人一种极大的恐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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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处传来雄狮凄厉的哀号与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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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挣脱他们的锁链,咆哮经夜不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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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毛野猪,以及被囚禁栏中的熊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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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的怒吼;呼啸来自野狼的巨大声音。[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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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这些走调的声音,能够让人把它们和其表现的事物本身联系起来,因此也就不仅仅那么不确定;这是因为,所有的动物们——甚至包括那些我们还不曾见到过的动物——的咆哮声音,都能让人联想到它们本身;这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那些能够令人惶恐的变调声音,是不计其数的。我所举的那些例子,不过仅仅是其中很少一部分罢了,目的只是让读者们了解其原理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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