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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在监狱中演讲的时候,犯人们给予我的关注总是能令我感到受宠若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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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我可是已经去过成百上千个地方,演讲过成千上万次的人了。年轻一些的犯人对“水门事件”和尼克松总统并没有什么印象,但他们同样对我讲的内容很感兴趣。为什么?因为上帝是那样预备我的——当然,这么多年我不断地回到他们中间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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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是不是在我出狱后的那几个月的寻求过程中显明了他对我的计划?当时我在商界和法律界都有非常诱人的发展机会。我希望自己的工作能够远离公众的视线。我希望和自己的孩子们在一起,花时间重整自己的生活。然而,我却一直感受到心里的那种催逼的力量,督促我去为监狱里的犯人们做些什么。那并不是我想做的事情。那可不是一件非常体面的事。在那段时间,华盛顿的一位商人朋友专门为了支持我而组织了一个小型的祷告小组,他希望我通过查经班与那些政界领导人合作。那样的建议听上去似乎非常合乎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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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还是无法摆脱要我去监狱中服侍的呼召。就像《旧约》里的雅各一样,我也曾和上帝摔跤摔到第二天清晨。摔跤结束的时候,雅各的大腿瘸了,而我呢,则知道我应该到监狱里去开展服侍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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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难道不是上帝的护理吗?那样的决定显然不是我自己的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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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干年以前,我经历到一生中最严重的一次疾病,那场病让我尝到了死亡的滋味,同时我也经历到上帝是如何让万事为他的目的效力的事实。当时我在菲律宾,正准备进行一次演讲,然而我开始感到肠胃不适。那种不适的程度大大超过了旅行后常见的消化道不适的情形。接着我发现自己体内已出现出血,就以为自己是患上了出血性的胃溃疡。我最后决定按原计划进行演讲,事实证明那是一个重大错误,我开始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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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店房间后,我开始思考对策。在国外生病总是会让人产生一种额外的恐慌情绪。我开始担心,我会得到正确的治疗吗?我能活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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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朋友请来一位当地的泌尿科医师为我诊断(我的病情不属于他的专科,但当时他是唯一能够找到的医生)。那位医生给我开了善胃得和其他一些药物。我决定在酒店里睡一晚,到早上再决定是否入院治疗。第二天早上醒来后,我决定搭飞机回美国接受治疗。那位医生不同意我的决定,他无法确定我体内的出血是否已被止住,但我没听从他的劝告,登上了回美国的航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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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趟航班总共飞了14个小时,后来我才得知,如果不是我的体内出血自己停止了,我可能已经死在了那班航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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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进行检查后,医院放射科的医生通过拍摄的X光片诊断出我患的是胃溃疡。他告诉我那个溃疡已经没有出血,我只要吃一些药就会没事了。然而我的私人医生乔·斯帕洛却不信任X光片的检查结果。在他看来,溃疡出血后又自己愈合了并不是一个合理的解释。他为我做了一次内窥镜检查,正如他怀疑的那样,检查结果是我体内有一处肿瘤,而根本不是所谓的溃疡。那个体内的肿瘤刺激到胃壁造成流血,在X光片上看起来就像是有一处胃溃疡。接下来一系列检查确诊那是一个良性肿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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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我的工作日程已经排到下一年,所以我想等到工作结束后再做手术。但一直支持我们的服侍工作的外科医生乔·贝利却认为不能再等下去。“现在就应该立刻动手术,把那肿瘤取出来。”他说。他非常清楚,一旦良性胃瘤转为恶性瘤并开始侵入胃壁,就会导致致命的绝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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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华盛顿的朋友们向我推荐了乔治敦大学附属医院。当我和那里的外科医生见面的时候,我向他转达了佛罗里达的医生的意见:那只是一个良性肿瘤,所以只需要把肿瘤取出,而不用进行胃切除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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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想要做一个不彻底的手术吗?”那位外科医生问我,“在仔细检查那个肿瘤以前,我没法知道它的确切状况。我现在知道的就是你的确患上了癌症,寇尔森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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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的语气里面,我明显感受到了那种令人不快的傲慢态度,我本想立刻就起身离开,但最后我还是决定接受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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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当天,我在手术台上躺了4个小时,那位外科医生摘除了肿瘤和周围的淋巴腺,然后又为我施行了一次大面积的胃切除术。他手下的实习医师们也同时参与了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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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从麻醉中苏醒过来以后,我看见帕蒂和埃米丽正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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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癌吗?”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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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他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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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把它全摘除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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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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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太棒了!”那的确是我当时的真实感受,我认为一切都是上帝的恩典,我的确一点都不感到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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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接下来的五天时间里,我的状况开始恶化,并且渐渐变得难以忍受。由于胃管没能插好,我的胃部开始肿胀,拉扯着手术的伤口。由于伤口严重感染,我持续高烧不退,并开始出现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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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外科医生到我的病房来试图解决我的伤口感染问题。当时我无法服用正确剂量的止痛药,因为在高烧状态下服用止痛药会令我进入神志不清的状态。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位外科医生决定不用任何麻醉剂,他俯在我身上——我闻到他身上有股雪茄烟的味道——拿起他的解剖刀在我身上缝好的伤口上切开了一个口子,把一根胃管塞了进去。我一生中从来没有像那次那样叫得那么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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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夜里,由于体温持续居高不下,我整个人陷入了神志不清的状态。护士认为我快要不行了,于是就给帕蒂和埃米丽打了电话。我记得自己间或清醒了一会儿,觉得自己真的快要不行了。我知道自己的身体还再挣扎着想要继续活下去,但似乎已经无力回天了。但我心里却是平安的,知道自己的命运是在上帝的掌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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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住院恢复的28天中间,我的体重一下掉了30磅。为了治疗的需要,手术的伤口一直不能被缝合,每4小时就要重新清理一次伤口。护士要去掉绷带,擦洗伤口,然后又包上绷带。每一次我都要抓住床边的栏杆,绷紧全身的肌肉才能忍受整个过程中的疼痛。医生不能用吗啡给我止痛,因为止痛药会减缓所有器官的功能,包括胃部的恢复功能。如果我想要复原,我就得忍受那样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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