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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王被纣王囚起来,可能也是抓不到乌龟,于是拿蓍草来占卜,这就是我们所说的“筮术”。所以,蓍草的身价是周文王一手提起来的。什么是蓍草?《辞海》里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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蓍,植物名,菊科,多年生草本,高二三尺,叶互生,细长,羽状分裂如锯齿,秋月开花,白色或淡红,头状花序,古取其茎为占筮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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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蓍草取代龟甲与牛骨有几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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蓍草冬季不会枯死,所以随取随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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蓍有枝条长而坚韧的茎,“因乎自然,不假人之修治理”,正好用于筮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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蓍草丛生,一株数十茎,找五十根更方便快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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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知道了卜和筮的发展历史后,再回到刚才晋献公的难题,用这两种方法占卜的结果竟然截然相反。用龟甲占出的结果是不吉利,用蓍草筮出的结果是吉利,真是个矛盾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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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件事物出现两种截然不同的判断时,领导的意见就至关重要了。晋献公非常果断地说:“应该听筮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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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呢?吉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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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筮的官员反对说:“筮数发展的时间太短,而烤乌龟有这么久的历史了,所以从准确性上来说,不如听乌龟的。而且,占卜的暗示是,过分地宠爱会夺走您的太子申生,香的臭的放到一起,十年后还会有臭气,所以万万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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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献公一听很有道理,但是仍然义无反顾地立了骊姬为夫人。因为,你占筮官的意见跟我的喜好比起来,算个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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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结果呢?《左传》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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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奚齐,其娣生卓子。及将立奚齐,既与中大夫成谋。姬谓大子曰:“君梦齐姜,必速祭之!”大子祭于曲沃,归胙于公。公田,姬置诸宫六日。公至,毒而献之。公祭之地,地坟;与犬,犬毙;与小臣,小臣亦毙。姬泣曰:“贼由大子。”大子奔新城。公杀其傅杜原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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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谓大子:“子辞,君必辩焉。”大子曰:“君非姬氏,居不安,食不饱。我辞,姬必有罪。君老矣,吾又不乐。”曰:“子其行乎?”大子曰:“君实不察其罪,被此名也以出,人准纳我?”十二月戊申,缢于新城。姬遂谮二公子曰:“皆知之。”重耳奔蒲,夷吾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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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一下,后来,骊姬生了个儿子叫奚齐,她妹妹给晋献公生了个儿子叫卓子。乖乖不得了,两姐妹分别为大王生下一个儿子,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们的母亲都被大王所宠爱,但这时候已经有了个储君,叫申生。于是,悲剧就这样戏剧般地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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骊姬想立自己的宝贝儿子奚齐做太子,于是跟中大夫合谋,后宫想要政变或叛乱一定要拉拢重臣,或皇帝倚重的太监,否则叛乱很难成功,这是我看宫廷剧很重要的一个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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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骊姬首先假装对太子申生说:“大王梦到了你妈,你要赶紧去祭拜一下了。”申生当然立刻前往,妈妈都托梦于父亲了,马虎不得,然后回来的时候带回了祭祀用的酒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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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礼节应该不难理解,带回祭祀的酒肉也是对父亲的敬重,我都依稀记得小时候过春节时,都要先把饺子上供给各路神仙,然后祭拜完毕,再每人分一点“神仙剩”,据说这样可以沾点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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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可惜,大王出城了,事情总是这么巧合,谁安排的?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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骊姬把酒肉放在宫中,等待晋献公回来,当然中间还放了少许佐料,类似于三聚氰胺之类的。晋献公回来一看,啊呀,好东西,沾福气呀,直夸申生这孩子懂事,于是大大地拜祭了一番,这里,骊姬面临两个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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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是晋献公如果真吃,死了怎么办?估计那个中大夫就要出来,然后义正词严地分析申生的罪孽,然后申生云里雾里地下台,前提是骊姬和中大夫要有相当的权力,包括说话的权力和军事权力。这是步险招,意外太多,最保险的是先借晋献公之手除掉申生,然后再培养自己的儿子奚齐,然后嘛,再找机会看要不要除掉晋献公。乖乖,我自己都后背发凉,女人一旦吃醋或争起权力来,除了自己儿子谁都不认,当然也有连儿子都不认的,比如武则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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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骊姬选择了第二种方式,晋献公刚把酒洒到地上,骊姬就眼光敏锐地说:“大王,我怎么觉得有烟呀?”于是晋献公给狗喝,狗死了,给一个小臣喝,小臣也死了,这个小臣倒霉透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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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晋献公当时就吓傻了。这时,骊姬哭着说:“这可是申生带回来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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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这话晋献公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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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常理这话应该不信,申生已经是法定继承人,没有作案的动机呀,就是想早日即位,怎么能用这么愚蠢的方法呢?可是在有心计的美女面前,男人们忽然都没了判断力。申生听到这事惊慌失措,跑去新城避难,晋献公就杀了他师傅杜原款,看来有罪杀师傅是从这里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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