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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水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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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不时地看看那些并非出自人类之手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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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山、一颗星星、一股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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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将会收获智慧、耐心与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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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你会明白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并不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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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德尼·洛维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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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前，在一个寒冷的二月天，我在纽约上州的住处，凝视着窗外被两英尺（约70厘米）多厚的大雪覆盖的地面。这样的气候在加利福尼亚是绝对体会不到的——室外温度只有9度（约零下12.7摄氏度），而寒风温度甚至达到了零下12度（约零下24.4摄氏度）。“我怎么来到了这里？”我对自己说着。这并不是真正的询问，更多的是出于愕然。因为，我当然知道答案：是因为一个了不起的男人的真爱。还能有其他什么能让我这样定期地离开圣巴巴拉市的温暖、大海和兴奋，到这个地方待上几个星期呢？当然，离家太远总是不容易的，尤其是在天气特别寒冷的时候，我感觉已经几十年没见过太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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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去一趟超市，我把自己裹在一层层的衣服里，戴上厚厚的围巾，穿上厚重的靴子，希望赶在下一次暴风雪来临前买完东西。我的车子在结冰的路上一路打滑，到超市的时候双手因为抓方向盘太紧而僵硬了。我尽可能快地穿过停车场蹒跚着走进商场，从一面镜子里瞥了一眼自己——看起来就像一个行走的睡袋！但我惊讶地发现，尽管天气冷冽，但许多顾客——显然是本地北方人，只穿了轻便的夹克衫。当我穿着北极装束经过他们身旁时，辩解似地冲着他们微笑，好似在说：“可怜可怜我吧，我又不是在这儿出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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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着购物车往农产品区走去，穿过商店时，我的目光落在了植物和鲜花的陈列架上。架子上的标语乐观地写着：“正好赶上春天。”这时，我那渴望绿色的加利福利亚灵魂被触动了，我几乎是跑向了那片植物区。当我来到走道的中间时，我便注意到了它——一盆快要开花的黄水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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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盆水仙时，我的难过里涌出苦涩的甜蜜，它让我想起了加利福利亚的家，那里花儿随处可见，我的花园里开满了各种不同颜色的可爱花朵。尽管我选择了在这里而不是那里，但我依然非常地想念它们。于是，我觉得自己必须买下这盆小水仙，以示对这冬天没完没了的痛苦回应。它将是我灰色布景下的一丝阳光，它也将是我自己的一个秘密小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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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住所后，我把这盆水仙放在了写作的书桌上。窗外的雪又开始下了起来，大地很快就变成白茫茫的一片。又一场暴风雪来袭了，但我的水仙和我很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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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细心地照料水仙，而它也回报给我大片金黄的鲜花。每天，当我看到它这般不屈于冬天时，都会感到振奋。尽管如今气候寒冷、阳光稀少，但它依然固执地开放。它柔嫩的黄色花瓣闪耀着重生的光芒。当这个世界好像冰冻停滞的时候，我的水仙大胆地冒出色彩，带着胜利和激情歌唱：“春天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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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东西总是在寒冷黑暗的时节盛放。即使身处艰难与挑战之中，我们也必须寻找美丽和光辉的迹象；即使动荡混乱，也会有奇迹发生；即使忧伤孤寂，也会有激情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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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水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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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用爱来衡量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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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生命终结的时候，我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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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一生中，我是一个与惊奇共结连理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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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把世界拥入臂弯的新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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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奥利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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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我的一位好友因白血病离世，年仅52岁。凯西的一切曾是那样的美好，她勇敢、智慧、拥有爱心和激情。凯西并不想死。她经历了两次折磨人的骨髓移植，为每一天可以抓住的延续生命的日子而搏斗。我简直无法想象，一个被癌症折磨得疲惫不堪的人竟然还能有这么多的精力和活力，即便是到了最后一刻，当她意识到自己该走了的时候，也仍然充满活力。当凯西的精神离开她垮掉的身体时，她的状态依然平和优雅，她要像活着的时候那样，死也要死得不乏勇气、意识和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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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西的家人要我主持她的追悼会，我感到很自卑也很荣幸。我祈祷自己能够找到合适的话语来宽慰她的母亲、她的兄弟姐妹、她的朋友，尤其是她的儿子。她唯一的孩子格雷格里，才刚刚大学毕业。凯西是一位单亲妈妈，她把格雷格里培养成一个具有美丽心灵的体贴小伙真是了不起。他们母子一直很亲近，我知道这么年轻就失去妈妈对格雷格里来说是很难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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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人到追悼会之前，我进入小教堂单独花了点时间沉思、祈祷，为发言做准备。屋子的最前面是凯西的遗体，在没有关上的棺材里。我感到一种奇怪的距离感。“那已不再是凯西了。”我自己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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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我再次意识到一个真理：我们在这个世界上的时间只是弹指一瞬。有些人不明白这个道理——蹉跎光阴、隐藏爱意、被无关紧要的事情缠绕却从不参与那些紧要的事，当我看到这样的人时，总是觉得很讶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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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西就懂得。她总是活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总是全力投入到她做的事情里，好像她没时间可以浪费一样。凯西给了她所爱的人一件无价的礼物——记得带着快乐、决心和激情生活，那样在我们生命结束的时候才不会有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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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天都在想凯西的事。一开始我是她的老师和导师，但是最后她成了我的老师和灵感。我知道她会很乐意我写她，在这个物理世界之外看不见的地方，她的善良仍然会触动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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