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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664344 也许你现在正在经历着一次这样的时刻。也许当你读到我的启迪时,你会这样想,“这听来倒是挺积极向上的,但是我的经历让我受尽折磨,看不到任何目的和意义,更别说什么智慧了。芭芭拉不懂我有多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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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664346 噢,亲爱的人儿,我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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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664348 我在给你们写这本书的时候也发生了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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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664350 “意外总是来得不是时候。”在这本书的开头,我写下了这样一句话。写这些话的时候我并不知道,意外将很快溜进我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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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664352 多年以来,我一直有三只珍贵的动物作伴,他们就像我的孩子一样——两只卷毛狮子狗比茹和香提,还有喜马拉雅猫露娜。他们是我的家庭成员,在过去的14年里,我奉献了大部分的爱给他们。旅行最难熬的就是好几个礼拜看不到他们。我离开的时候,他们必定会爬进我的箱子,躺在那里用难过的眼神望着我,让我已有的愧疚感更加强烈。当然了,我一走他们就会跟我的助手艾莉森和她的丈夫安德里斯待在一起,他们很喜欢艾莉森和安德里斯,很快就会恢复往日的快乐。即使这样,每次我跟他们说再见的时候,内心依然很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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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664354 一个星期六的凌晨,电话响了,把我从熟睡中吵醒。我前一天刚到纽约,并且工作到特别晚,所以当我听到电话那头艾莉森颤抖的声音时,仍然非常地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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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664356 “芭芭拉,是露娜,”她说,“她走了。她突然得了严重的呼吸衰竭,停止呼吸了。我们带她赶到医院,但是医生已经无能为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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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664358 “这不是真的,”我这样想,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我一定是在做梦。”但这是真的,我的露娜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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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664360 “我不明白,”我哭着对艾莉森说,“我昨天走的时候它还好好的。发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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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664362 “我们也不知道,”她回答道,“兽医现在也没告诉我们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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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664364 我的心里被一种病怏怏、沉甸甸的感觉充斥着。就在这之前我被“露娜要死了”这种不能理解的奇怪想法困扰了几个星期。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她刚刚才去看了兽医做了检查,一切都很正常。“我担心露娜,”我告诉身边的人,“我有种糟糕的感觉,有些事真的不太对劲儿。”他们让我相信露娜很健康,并断定我只是保护过度了。我提醒自己只是因为写这本书压力过大,他们可能是对的,但我仍然不能停止去想可怕的事情。就在我离开加利福利亚的前一天晚上,我焦虑得无法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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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664366 此刻,就在我听到这个噩耗挂断电话的时候,我知道我是对的。通过某种神秘而无法言喻的方式,露娜在试着告诉我她就要离开了。也是用同样神秘的方式,我知道了但却没有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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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664368 我沉浸在悲痛里,连日来只知道哭。我一直期望露娜会陪我到死,而我的小狗们会先过世,因为狗通常都是这样的,露娜会比他们活得久一点。“有一天,”我会难过地这样想,“只剩下我和露娜。”但是露娜却是第一个离开的。出了什么差错呢?我把她呵护得如此之好,她还这么年轻——只有10岁。她去世的时候我居然没在她身边,我怎么能原谅自己?这为什么会发生在现在,在我需要聪明和坚强来写这本书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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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664370 在我不能入睡,或者写稿子到很晚,或者因为心脏问题养病的时候,露娜一直都是陪我守夜的那个。她会在我写作的时候跳到桌子上,会在我完成一本新书的每个章节时坐在我的稿纸上。每个晚上她听到放洗澡水的声音就会跑向浴室,然后在我洗澡的时候满怀感激栖息在浴盆的边上,而且充满爱意地盯着我。我晚上一个人的时候她就会睡在我的旁边,亲我的双手叫醒我或者只是为了说一句,“我爱你”。在艰难或者孤独的时期,我会在黑暗中哭泣,露娜会用她粉红色的小舌头舔掉我脸上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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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664372 露娜是无私的——她索求得很少,慷慨地让我把大部分的担心和注意力都放在了我的小狗身上,放在他们的健康、需求上。她很照顾我,也很照顾他们,她会用舌头给她的姐妹香提美容,好像香提是她其中一个小猫宝贝,她也会四处追赶那只最大的狗比茹,好让他保持年轻和敏捷,她会在我忙的时候以及他们无聊的时候取悦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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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664374 任何见过露娜的人都知道她有多特别。她常常会在听我们聊天的时候靠墙坐直,像是一尊毛茸茸的白佛。不管发生什么她都会冲进房间来凑热闹。她会把自己蜷缩在狗狗旁边打个盹。她会用她神秘的蓝色眼睛直直地盯着你好几分钟,好像要传递她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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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664376 我身边没有了这一振奋人心的快乐源泉和无条件的爱,我该怎么生活呢?露娜死后几周,我们才知道她得了恶性癌症,没有明显的生理病症,但是已经蔓延到肺部,把她带向了停止呼吸的那一刻。她是如此的勇敢,默默承受着不适。我开始审视露娜在活着的时候留给我的东西:总是带着强烈的意愿、带着高贵、带着优雅,无私地考虑着怎么样让别人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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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664378 露娜没有半点犹豫或者困惑地跃进了光环。正是她该离开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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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664380 几个星期过去了,我还沉浸在失去露娜的悲痛中,挣扎在没有机会说再见的深深的难过里。“我希望我能见你最后一次,”我向露娜的精神祈祷,“我希望能明白从中学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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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664382 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非常生动的梦,梦见露娜来找我了。梦里露娜一直在我视野里飞来飞去,我从没见过她这么快乐。露娜着落在我面前,然后又跳回到空中,远远地,远远地离去。我注意到她戴着一条薄牵绳,像是我们经常给她戴的那条,方便她漫行在花园里或者坐在露台上——只是在梦里,牵绳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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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664384 “露娜——你回来看我了!”我兴奋地大叫,“我很抱歉来不及跟你告别。”露娜对此做出了回应,她再次着落在我脚边,然后淘气地飞回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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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664386 梦里我站在那儿,明白了露娜要告诉我什么:她依然牵系着我,就像她一直以来的那样,但是现在牵绳长得没有限制,穿越了时空,这样她可以在另一个维度里自由地奔跑。但是我疑惑的是牵绳的另一端在哪呢?我开始寻找,突然明白了我看不见它的理由:它紧紧地系在我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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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664388 露娜又飞下来了一次,这一次,我拥抱了她,把脸埋在她柔软的长卷毛里,就像我一直喜欢的那样,听着她在我耳边大声幸福地咕噜叫唤,像是一种舒缓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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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664390 醒来的时候,我感到一种自露娜死后从未有过的平静感。我知道露娜的灵魂之躯是来安慰我的,提醒我尽管现在眼睛看不到,但我们的联系超越了物理,并且会一直存在。我也知道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会发现她给我留下的许多的礼物。“相信,”我似乎听到她的精神在对我窃窃私语,“相信你自己,相信你内心听到的和感受到的。相信你所知道的。相信爱并不会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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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664392 看着以前露娜常待的地方,我的心依然会痛。我还会为她哭泣,悲伤还没有离开我,也许永远都不会离开我,悲伤以这样的方式变成了我们的爱。但是日子一天天过去,其他事情发生了:我发现我的感觉变得格外得深切,与伴侣、狗以及所有我爱的人在一起的时光,我都格外地兴奋和感激,感觉活着就像是一笔意外的财富。露娜的离开把我变得开阔起来,如果在写这本书之前,我没有被这股力量推动着,就不会有这本书,也不会挖掘得这么深刻,感受到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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