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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认为你们这两位绅士能做到。我认为你们不具备成为海豹军官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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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小的黑色笔记本，厌恶地看着我们，在本子上写着什么。“你们两个只达到了马戏名单的水准。”他摇了摇头。“如果你们能够在下一周存活下来的话，就算是幸运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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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戏。这是我和马克最不想看到的结果。每天下午，在训练结束的时候都会举办马戏表演。马戏表演是额外增加两个小时的健身操训练，再加上海豹战斗老兵无休止的骚扰，这些老兵希望只有强者在训练中存活下来。如果你在那天的某个项目中未能达标——健身操、越障训练、限时跑或者游泳——你就会榜上有名。在教官的眼里，你就是一个失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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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学员们对马戏如此恐惧的不仅仅是额外的痛苦，而是这也意味着马戏结束后的下一天，你会被这附加的锻炼搞得筋疲力尽、疲劳过度，以致在接下来的项目中再次难以达标。下一个马戏又会随之而来，然后一个接着一个。这是一个死亡旋涡，失败的恶性循环，导致许多学员放弃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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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其他学员完成当天训练项目的时候，我和马克，连同其他几个学员，在柏油路上集合，开始了另一个漫长的健身操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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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们在游泳项目中落后了，教官在那一天专门针对我们制定了这个马戏项目——浅打水。大量的浅打水运动。浅打水运动设计的目的是加强腹肌和大腿的肌肉，这样在长途公海的游泳中你就可以发挥出更多的力量。它们的设计还有一个用途，就是用来击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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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打水运动需要借助背部的力量，腿要在身体前面伸直向外扩展，双手抱在头后。教官重复计数，你要上下交替移动双腿，做出踢打的动作。整个训练的过程中膝盖不允许打弯。膝盖打弯在蛙人中被看作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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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戏是一种惩罚。要做成百上千次的浅打水运动，还有俯卧撑、引体向上、仰卧起坐、8个数位的健身运动。太阳下山的时候，我和马克累得几乎无法动弹。失败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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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又做了更多的健身操训练，又一次长跑、又一次越障训练、又一次游泳，不幸的是又要表演马戏。还要做更多的仰卧起坐、更多的俯卧撑，还有更多的浅打水运动。但是随着马戏表演的持续进行，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我们的游泳能力变强了，我和马克的名次也开始向上攀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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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戏的出发点是对失败者的惩罚，却让我们在水中变得更强、更快、更自信。当其他学员退出，无力承受偶然的失败及其带来的痛苦的时候，我和马克却下定决心不能让马戏击垮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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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训练接近尾声，终极的挑战也随之到来，那就是公海游泳，沿着圣克莱门特岛海岸游5英里。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游泳是海豹突击队训练班毕业的必要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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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从码头跳进大海，海水冰冷刺骨。15组游泳队员进入水中，离开这个小海湾，开始了艰难的长途跋涉，我们需要环绕半岛游行，并越过海藻层。大约两个小时后，游泳小组拉开了距离，你无法辨别自己在一群人中所处的位置。大家已经在大海中游了4个小时，身体开始变得麻木、精疲力竭，体温濒临低温的边缘，我和马克·托马斯上了岸，来到海滩上。在沙滩海浪边缘等待我们的是教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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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倒！”他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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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脚冷到麻木，已感觉不到手指和脚趾上的沙子。我竭力地抬起头，却仅仅能看到教官的靴子，他正朝我和马克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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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两个军官再一次让你们班感到难堪。”另一双靴子出现在我的视野里，然后又来一双。几个教官现在正围着我们。“你们令所有其他队友都黯然失色。”他停顿了一下。“振作起来，先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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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和马克站起来环顾海滩四周，突然意识到我们是第一对完成游泳项目的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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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让他们都感到好尴尬。”教官笑了。“第二组队员到现在尚未出现在视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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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马克转身望向大海，果然，极目远眺没看到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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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得好，先生们。看起来所有附加的痛苦与磨难都是值得的。”教官停顿了一下，向前迈了一步，跟我们握手。“当你们真正成为海豹一员的时候，我将很荣幸曾辅导过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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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做到了。长途游泳是训练的终极考验。几天以后，我和马克顺利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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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将继续他在海豹突击队的卓越事业，而且直到今天我们仍然是亲密的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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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一生会遇到很多马戏。你要为失败付出代价。但是，如果你坚持，如果你接受失败的教训，让自己变得更强大，那么你就已经做好了应对生命中最艰难时刻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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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3年7月就是我人生中最艰难的时刻之一。当我站在指挥官面前的时候，我觉得自己作为海豹突击队成员的职业生涯结束了。我刚刚被解除在海豹突击队中队担任的职务，因试图改变我所在中队的组织、训练以及执行任务的方式而被解雇。组织中有一些杰出的军官和现役军人，其中一些技能专业的战士，他们的水准我从未达到过。然而，他们的情怀大部分根植于越战时期，我觉得是时候做出一些改变了。我发现，改变从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是对管理层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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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运的是，虽然我被解雇了，我的指挥官仍允许我转移到另一个海豹突击队去，但是我作为一个海豹军官的名誉已严重受损。不管我走到哪里，其他军官以及现役军人都知道我失败了，每天都有一些闲言碎语以及微妙的神情提醒着我或许我已不再胜任海豹突击队成员的职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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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阶段，在职业上我有两个选择：辞职，继续去过平民的生活，依据我最近的军官健康报告来说这似乎是最合情理的选择，或者经受住暴风雨的考验，证明给自己和其他人看，我是一个优秀的海豹军官。我选择了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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