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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子女的权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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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各样暂时性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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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永远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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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自我以及生命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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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体说来,这些就是我们在人生过程中必须放弃的生活环境、个人欲望和处世态度。放弃这些的过程就是心智完美成长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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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弃与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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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提到的最后一点,即放弃自我与生命本身,似乎过于残酷。有谁愿意放弃自我和自己的生命呢?但不管你愿不愿意,人总是会死的。所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似乎不管我们怎样努力,人生的意义都终将荡然无存。西方文化强调“人定胜天”,自我价值高于天地,而死亡则是不可接受的,是一种奇耻大辱,难怪有人苦思长生不老之术,却不敢面对无法改变的现实。实际上,人类只有适当放弃自我,才能领略到人生的喜悦。生命的意义存在于“死亡”当中,这个“秘密”是一切宗教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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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弃自我,是一个渐进而漫长的过程,我们需要经历各种各样的痛苦。有一种暂时的放弃自我值得一提,因为这一种放弃是成年生活必须掌握的一种技能,也是促进心智成熟不可或缺的工具。这种技能我称之为“兼容并包”,是“保持平衡”这一原则的一个子类型。“兼容并包”意味着既要肯定自我以保持稳定,又要放弃自我以腾出空间,接纳新的想法和观念,实现自我平衡。对此,神学家萨姆·基恩在《致舞神》一书中,做了恰如其分的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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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必须超越现有的一切,超越以自我为中心的观念。消除由个人经验产生的成见之后,才会获得成熟的认识。这一过程包括两个步骤:消除熟悉的过去,追求新鲜的未来。面对陌生的人、事、物,我需要让昔日的经验、当前的需求和未来的期待一并出席,共同对我的需求和现实状况进行评估,做出恰当的判断和决定。为了体验新鲜事物的独特性,我必须以包容一切的姿态,说服既有的成见和观念暂时退位,让陌生、新奇的事物进入感官世界。在此过程中,我必须竭尽全力,尽可能呈现出成熟的自我、诚实的姿态和巨大的勇气,不然的话,人生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将是过去经验的一再重复。为了体验所有人、事、物的独特和新鲜之处,我必须让它们进入我的灵魂,并且驻足扎根。我必须完全释放自我,甚至不惜把过去的自我完全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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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容并包的道理在于,你获得的永远比放弃的多。自律的过程,就是自我发展、自我完善的过程。放弃的痛苦是死亡的痛苦,但是旧事物的死亡带来的是新事物的诞生。死亡的痛苦与诞生的痛苦是同一回事。生与死,好比是一枚硬币的两面。要建立新的观念与理论,旧有的观念与理论就必须死去。诗人艾略特在诗作《智者之旅》的末尾,如此描述三位智者皈依基督教,放弃过去信仰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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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一切都发生在很久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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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完全不后悔,义无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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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无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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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路被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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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为了诞生?还是为了死亡?不,没有死亡,只有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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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过生与死:我们无须怀疑,我们有充分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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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迥然不同,令人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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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死亡,新的诞生也带给我们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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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回到自己的地方,回到灵魂的国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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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循过去的天道,让我们不再安逸和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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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邦人紧紧抓住他们的神,祈求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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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乐于再死一次——义无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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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生与死只是一枚硬币的两面,我们也许可以思索人类文化中关于人生轮回的观念。比如,人死后,是否果真有来世?肉体死亡之后,人是否真的能进入一个新的轮回?尽管这些观念对于我们来说始终是一个不解之谜,但是人生确实是一个生死相随的过程。2000多年前,古罗马哲学家塞内加说过:“人要不断学习生存,也要不断学习死亡。”在他看来,人活得越久,历经重生的次数就越多,与此同时,他经历死亡的次数也相应较多。换言之,活得越久,就会经历越多的欢乐和越大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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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们是否有可能完全避免心灵的痛苦呢?或者说,我们是否能够通过心灵的成长把心灵的痛苦降至最低呢?答案既是肯定的,也是否定的。说它是肯定的,是因为如果能完全接受痛苦,在某种意义上,痛苦就不复存在。同时,我们不断学习自律,可以使心灵承受痛苦和解决问题的能力增强,接近尽善尽美。比如那些在孩子们眼里是天大的难题,到了成年人手上就可能迎刃而解,此时痛苦就不成为痛苦了。更何况心智成熟的人大多具有超出常人的爱,这能使他们感受到更多的快乐、更少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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