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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近工作坊密集活动的尾声时,其中一位牧师解释说,当他在布道的时候,他戴着一顶帽子宣扬与上帝的亲密以及在生活中彰显《圣经》的重要性。不过在他对教区居民进行咨询的时候,他带着另一顶完全不同的帽子,此时的焦点则是放在日常生活、非宗教性的议题。他说:“既然搭桥意味着永远与上帝亲近,那么我就可以每天戴着同样的帽子。”停止身份认同系统的意义,就是他能够自由地运作、与上帝和其他人协调一致、展现自然的自我,不再需要受到环境的支配来选择自我。对你也是一样,觉察你的身份认同系统,将能释放你的心灵,让你直觉地发现你存在的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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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回你自然的宽阔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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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经常在疼痛门诊工作,在这里,制作身心导图和搭桥练习已经帮助许多病人对抗他们的慢性疼痛。在工作坊的一开始,我会先放三个烧杯在桌上。一个烧杯的容量是60ml,一个是600ml,另一个则是1800ml。我在60ml烧杯里装满红色的水。60ml烧杯代表病人现在的状态,而红色的水则表示疼痛。就像这个烧杯一样,他们的身体里装了满满的疼痛,再也没有其他空间可以容纳别的。所以疼痛持续不断地出现在他们的脑海里,折磨着他们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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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我拿出一根大大的红色活动扳手,钳住那个60ml烧杯。“这个,”我指着扳手说,“就是你们的身份认同系统。它的任务是要缩小你的觉察,让你相信自己受到伤害。在这个例子中,身份认同系统坚称的是你除了痛,还是痛,它会让你的觉察被这样的想法紧紧夹住:‘我很痛,所以我是受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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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把扳手从60ml烧杯上拿开,再把烧杯里的液体倒进600ml的烧杯。就像你在身份认同系统停止时会扩展的觉察,600ml的烧杯,代表的是病人增大的宽阔感和可能性。红色的液体还是表示疼痛,但它现在只占据容器的十分之一。疼痛的总量实际上不一定会减少,不过病人却不再感觉那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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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持续的搭桥练习,运用所有的感官感受当下,觉察就会继续扩大开展。为了说明这点,接下来我把600ml烧杯里的60ml水,倒进了1800ml的烧杯。靠着停止身份认同系统,我们可以完完全全改变疼痛这个事实,减少奋战的需要,甚至让我们的疼痛有存在的空间。我们自然疗愈的能力,就跟各个容器空出来的空间有直接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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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为期两周的疼痛研讨会期间,有个与会者于第二周回来时高兴地大声说道:“我的房子变大了!”他变得更有活力,而且在五年内首次爬楼梯上阁楼,还可以外出拜访老朋友。随着他和家人的关系变得更好(他心里也这么认为),他居住的空间也跟着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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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搭桥而来的宽阔感,价值不仅止于治疗疼痛,在处理愤怒控制的议题上也有用处。通常对家暴施暴者的传统治疗模式,会教导个案在开始激动或快要发怒的时候,进行一种“暂停法” (time-out)。做法是走到外面或另一个房间,让自己远离会生气的情境,然后慢慢冷静下来。“暂停法”若结合搭桥,可以大大提升它的效果。因为个案不只是让自己离开那个环境,接着还借助倾听背景的声音(例如汽车声、狗叫、树叶沙沙作响声)以及感受身体的紧绷(例如咬紧的牙关、握紧的拳头和短浅的呼吸),将自己固定在此时此刻。有了因搭桥而生的更大宽阔感,一个人可以在各种情况下都表现出适宜的行为。有个人曾说,过去当他太太一叫他的名字时,他就会开始生气,甚至出现粗暴的肢体攻击。不过现在当他太太喊他的名字而且唠叨不停的时候,他可以搭桥,甚至还能微笑。从此,他再也不需要使用暂停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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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觉察越是扩展,他就越像是一个更大的容器,那些有关暴力的想法也就比较容易来来去去。当他的身份认同系统停止时,他的身体会放松,怒火也就不再有机会升高。下次在你生气的时候,可以自己试试这个方法。进入你的感官能使你的身体放松,进而缩减你生气的力量。有了宽广的意识和放松的身体,你便不太可能做出暴力的举动,而生气的想法,也将不再有立足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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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搭桥练习向你脱离现实的自我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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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你摸过了你的内衣、袜子、鞋子、上衣、裤子、刀子、叉子、纸张、笔、门把、钥匙、椅子、肥皂,还有毛巾。这些东西,在你日常生活感受到的事物里,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然而你每天接收了上百种感觉,真正觉察到的有多少呢?如果你跟我们大部分的人一样,那么答案应该是“微乎其微”。为什么?因为就像其他人一样,你的身份认同系统过度缩减你的觉察,导致你渐渐脱离现实,也就是扼杀你感官的活力。我们人类太习惯于陷入自己的想法,付出的代价就是自己的身体和周围的现实脱离。一旦你放开身体里有关受损自我的“内在信念”,进入你的感官,一些常见的小病痛,像是背痛、肠胃不适和高血压等,都会消散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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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试以下的练习。这个演练将会打开你的眼睛——还有其他感官,让你看见身份认同系统用什么难以置信的手法,限制你觉察自己的想法。慢慢地、轻轻地用手指揉一揉身上衣服的布料。选择一块质地比较粗糙的衣料,让感受更为明显。当你的手指在触摸衣服的时候,请专注地感受纤维并注意指尖的感觉。继续揉一揉这块布,同时注意当有想法出现的时候,这些感觉有什么变化:你感觉不到布料纤维了。事实上,你甚至有可能不知道你的手指正在做什么!请你有意识地继续保持那些感觉,而当你的心里开始想到其他的事情时,就承认有这些想法(例如“喔,我知道我正在想我得把车开去送修”),然后回到手指尖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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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项演练是个明显的例子,让你清楚知道身份认同系统以何种方式带你脱离现实。你在任何感到心神不宁或无法入睡的时候,都可以利用这个好方法恢复——简单地用手指揉揉附近的布料。重回你的感官世界,能使你镇定并让你心神安宁。有位女士告诉我的一个案例,充分说明将注意力调整到触觉的好处。法兰西斯在报告“运用觉察身份认同系统以成为更有效的父母”时,跟我说了这件事:她的儿子有严重的多动症 (ADHD), 当她儿子开始躁动不安的时候,唯一能让他安静下来的,只有用手指在他的身体上行进。她大声说道:“其实我一直在停止他的身份认同系统,但我一点儿也没有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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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你的觉察集中在触觉,是种很重要的搭桥练习。在每天忙碌的生活中,你有很多机会可以进行搭桥练习。举例来说,早上刷牙的时候,你可以感受刷毛触碰着牙龈、听听刷牙时发出的微小嗖嗖声、尝尝在舌尖上的牙膏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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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电话响起的时候,我们大多会一跃而起。通常你赶着去接电话时,脑袋会越转越快——“我想知道是谁打来的?”“我希望不是这样”或“我一直在等这个电话”,你的身体也开始紧张。下一次当电话铃声响起时,请你先做个深呼吸,感受一下房间里除了电话铃声以外的声音,注意你的姿势和身体的感觉,然后再慢慢走过去接电话。电话觉察是个很棒的搭桥练习,它可以降低紧张、安定心智,让你的生活更开心、更有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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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洗澡的时候,不要让那些快冒出头的生活剧的想法使你忘却这样的美妙感受:水珠在身上跳舞、手指轻轻地按摩头皮、流水汩汩地灌入排水孔。欣赏这些感受和声音,能让你对洗澡以及未来生活的每件事物都有新的全身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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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卖场排队的时候,不要只是对于缓慢移动的长长队伍感到不耐烦,甚至还由此增强受损的自我。你可以听听周围环境的声音——店里的广播声音、妈妈逗弄小孩欢笑声、推车叠在一起时的当啷声,以及每刷过一样东西时发出的哔哔声;感觉你的身体——酸痛的腿、闷闷的胃、外套压在肩头上的重量。仔细觉察你的身份认同系统以何种方法,试图将你带离此地。现在的你,不再只是想着赶快离开这家店,而是以更宽广的觉察,融入当下的时刻。或许你甚至会发现,排队等待其实是一种很丰富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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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种有效的搭桥练习是,注意你的姿势和动作以及地心引力在你身上的作用。我在工作坊里会问:“你们有谁注意过地心引力呢?”在某次有八个成员举手。这样不寻常的多数让我感到很惊讶,于是便问他们为什么会觉察到这个多数人会忽略的力量。结果是,这八个人都骑摩托车来参加团体!除了举起或丢下一个很重的东西,其他时候多数人都不太察觉得到地心引力,因为我们的身份认同系统使我们对它的存在失去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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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们一起来看看你可以如何利用地心引力,协助你重新回到你的感官世界。闭上眼睛,轻轻地往右边倒。慢慢地再往右边多倒一点,直到你能感觉到自己快被地心引力拉着倒下为止。现在,回复直立的状态。然后分别往你的左边、前面、后面倒。在你接近动作极限的时候,以及当你回复到你认为是中央而平衡的点的时候,请注意自己的感觉。当你位于中心,平衡而且配合地心引力的时候,你会变得轻松、有信心,你的身体可以自在地往任何方向移动,你会觉得自己很有复原的弹性,准备好面对千变万化的生活。当你无法跟地心引力配合时,你会感受到身体的紧张和不愉快的心理状态,这些都会损害你的觉察,让你比较没有弹性,还会局限你做好反应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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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治疗无法控制饮食习惯的人身上,搭桥也有很好的成效。一旦你学会搭桥通往觉察的练习,你就更能了解身体的渴望,更清楚饥饿的感觉。即便你没有关于饮食的问题,也可以试试这个觉察练习:闻一闻食物的香气,感受它在你的叉子上或手中的重量,看看它的外表,并且在吃每一口的时候品尝它的味道。每次用餐的时候,先坐个短短几分钟,看看你的食物,然后以缓慢的速度咀嚼前两三口。慢慢吃这件事,本身并不是个药方,它只是在帮助你唤醒你的身体,这时在吃东西的就是你的真实自我而不是受损自我。试过这种方法的人曾说,光是体会吐司面包的脆度和温度就是一种相当满足的体验,完全不需要在上面再涂奶油、果酱或蜂蜜等其他东西。他们在练习之后,更能品尝蔬菜的味道。由于他们体会到吃进去的每样东西味道有多么鲜明,因此他们使用的调味料也减少了。有很多人回应说,只要能持续回到此时此刻,就可以吃得比较少,还可以减轻体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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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岁的护士兼两个小孩的母亲——罗冰,在她成年后的记忆里,体重一直都是多了二十几公斤。尽管罗冰非常了解营养、运动和新陈代谢,不过她从来没有找到一个成功的饮食控制方法。她来上我第一堂课的时候,作了一个问题身心导图——就像第一章里大卫和凯拉做的那种。在她头号问题——体重控制——的身心导图里,满满都是压制手和修复手的想法。她的压制手告诉她:“我很肥而且很讨人厌”、“我就是做不到”、“我天生就胖”、“我没有自制力”,以及“我试过一百种节食方式,但没有一种成功”。她的修复手则试图用这样的想法使她振作:“其他的每件事我都做得很好,所以我会成功的!”“我只要每天摄取1400卡以下,而且天天骑脚踏车运动,就可以达成目标”,还有“我不会轻易放弃”。在她体重控制身心导图里出现的身体感觉,包括有肩膀紧绷和背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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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以下的对话,可以看到罗冰很难了解自己真正的问题其实不是缺少纪律、遗传问题或新陈代谢太慢,一切完全只是她身份认同系统作用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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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冰:“我是体重控制的专家。不可能仅是身份认同系统,就让我减不了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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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丹利:“你知道的每样资讯都很棒,而且很有用。不过你减重失败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你的身份认同系统干扰了你正常运作的身心联结,并且启动了受损自我。你吃的东西不是在喂饱你身体对食物的正常需求,而是在滋养你的受损自我。受损自我的胃口,远比你身体真实而自然的需求大上许多。过度饮食和这种行为的结果——体重增加——会继续喂养你的受损自我,就是这个自我在对你说你天生就胖或是你无法做到。你身份认同系统的受损自我不希望有所改变,因此当你开始有可能成功减轻体重时,修复手会逼迫你更努力尝试,而同时压制手也会不断在你耳边碎碎念着“你很胖”、“你不可能永远保持下去”等等。这就是你的受损自我得以壮大的方式,付出的代价则是你真实而自然运作的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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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冰:“你是在说,让我减轻体重的唯一做法是停止我的身份认同系统吗?那样就会让我的受损自我闭嘴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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