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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诚实的诚实真相:我们如何欺骗了每一个人,还有我们自己? 钱越多就越容易诱发欺骗行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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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掌握了诱发不诚实行为的基本因素后,我与妮娜还有昂开始调查影响人们的欺骗行为的原因。理性犯罪的简单模式告诉我们,当人们有机会得到更多的钱且不会被抓到或被惩罚时,就容易产生欺骗行为。这个说法听上去很简单,也很吸引人,所以我们决定接下来要对其进行验证。我们设计了另一个版本的矩阵实验,这个实验与上一个的不同之处在于,参与者正确解决矩阵问题后得到的报酬数将有所改变。某些参与者每解决一个矩阵问题就能得到25美分,还有的参与者会得到50美分、1美元、2美元或5美元。如果我们所承诺的最高报酬是每解决一个矩阵问题能得到10美元,你认为会发生什么呢?欺骗的数量会随着报酬的增加而增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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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揭晓答案之前,我想先给你讲一个相关的实验。这一次,参与者不用去完成矩阵任务,只需猜测那些在粉碎机条件下接受了不同额度报酬的参与者会说他们正确地解决了多少个矩阵。参与者们预测:随着报酬的增加,当事人声称其正确解决的矩阵问题数会增加。基本上,他们凭直觉得来的结论与理性犯罪的简单模式的假说是相同的。但是,他们的判断错了。结果证明,当我们查看欺骗的程度时,无论报酬是多少,参与者平均都只多报了2个问题。实际上,当我们承诺每解决一个矩阵能得到10美元的最高报酬时,欺骗程度甚至略微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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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欺骗程度没有因为报酬的增加而上升呢?为什么报酬最高的时候,欺骗程度反而降低了呢?人们对报酬的不敏感表明,欺骗行为很有可能不是通过成本收益分析而得出的结果。如果是通过成本收益分析而得来的结果,利益的增加(报酬的增加)就应该引起更多的欺骗才对。为什么报酬最高的时候,欺骗程度却是最低的呢?我猜想,当参与者每解决一个矩阵问题就能获得10美元时,他们很难做到在欺骗的同时仍然认为自己是正直的(我们后面还会就此进行讨论)。当正确解决每个矩阵问题可得到10美元时,我们所说的欺骗程度并不像从办公室拿走一支铅笔那样轻松,这时的欺骗行为与从办公室取走几盒钢笔、一个订书机以及一令打印纸更为相似。这种行为难以让人忽视或将其理性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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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诚实的诚实真相:我们如何欺骗了每一个人,还有我们自己? 不诚实的程度取决于我们自身的道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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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下一个实验将要关注的是,如果参与者感到自己很可能会被抓住,会发生什么。在这个实验中,我们主要使用了一台局部安全监视器,其作用等同于人在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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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要求一个小组的参与者粉碎掉自己1/2的答卷,这就意味着,如果他们作弊的话,我们就有可能从中得到证据。我们又要求另一组参与者粉碎他们所有的答卷,这就意味着就算他们作弊也不会受到惩罚。最后,我们要求第三个小组粉碎其全部答卷,离开测试房间,并从一个装有超过100美元的零钱和硬币的大钱箱中自行取出报酬。在这个自取报酬的条件下,参与者不仅能在作弊后不受惩罚,还可能多拿报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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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我们换了另外一个小组,让他们预测在每个条件下参与者会说出自己解决了多少个问题。他们又一次认为欺骗行为的趋势会遵循理性犯罪的简单模式,预测参与者在被抓到的可能性降低时,会称自己解决了更多的矩阵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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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得到了什么结果呢?大多数人依然作弊,但谎报的数目并不大,这3种条件下(粉碎1/2的答卷,粉碎全部答卷,粉碎全部答卷并自取报酬)的欺骗程度是相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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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你可能会怀疑参与者是否真的相信在我们的实验条件下,他们可以作弊且不被抓住。为了证明这一点,我、雷切利·巴肯(内盖夫本–古里安大学的教授)和安娜维·马哈巴尼(与雷切利一起工作的硕士研究生)做了另一项研究。研究中,安娜维或另一位助理研究员塔里负责监督实验。安娜维与塔里在许多地方都很相似,但值得注意的是,安娜维是位盲人。也就是说,当她负责监督时,参与者更容易作弊。当参与者在堆满钱的桌子上拿走自己的报酬时,他们想拿多少就拿多少,因为即使他们多拿了,安娜维也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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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在安娜维负责监督时,参与者的欺骗程度会更高吗?答案是,他们仍然会多拿一些钱,但无论是安娜维负责监督还是塔里负责监督,参与者们拿的钱数都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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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结果说明,被抓的可能性对欺骗程度并无太大影响。当然,我并没有说被抓的可能性对人们完全没有影响,毕竟不会有人在身旁站着警察时偷车。结果同时也表明了,被抓的可能性对我们的影响并没有预期的那样大,且其在实验中没有起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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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能还在怀疑是否我们实验的参与者在运用这样的逻辑:“如果我只在少数问题上作弊,就没有人会怀疑我。但如果我作弊的问题数量过多,就可能会引起怀疑或受到他人的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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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下面的实验中测试了这个可能性。这次,我们告诉1/2的参与者:一般的学生能在这个实验中解决大约4个矩阵问题(这是真实数据)。而告诉另外1/2的参与者:一般的学生能解决大约8个矩阵问题。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如果决定作弊又不想表现得太明显,参与者在两种情况下都会说自己解决的矩阵数比自认为的平均数高(也就是说,当他们认为平均成绩是4时,会谎称自己解决了6个矩阵问题;认为平均成绩是8时,会谎称自己解决了10个矩阵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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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当这些参与者估测别人解决了更多的矩阵问题时,他们又会怎么做呢?结果是,他们丝毫没有受到这个想法的影响。无论他们认为其他人平均解决了4个问题还是8个问题,他们报告的矩阵问题解决数量比自己实际解决的矩阵问题多出2个(如果他们自己实际解决了4个矩阵问题,就会报告说解决了6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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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结果表明,决定欺骗程度的因素不是担心太突出。相反,我们作出的欺骗行为的程度是以自身道德感所能接受的程度为限。从本质上来说,我们欺骗的程度取决于不伤害自身的诚实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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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诚实的诚实真相:我们如何欺骗了每一个人,还有我们自己? 市场商贩和出租车司机比人们想象的更公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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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与理性犯罪的简单模式针锋相对的初步证据,我和雷切利决定走出实验室,到更为自然的情境中继续研究。我们希望研究人们每天都可能碰到的情境,测试“真实的人”,而不仅仅是学生(尽管我发现学生并不喜欢自己被当作不真实的人)。我们此前做的实验范例中缺少了一种成分,就是能使人们得到表现良好、表达仁慈的机会。在实验室里进行的实验,参与者最多只能做到不作弊而已,但在真实情景中,人们可以更仁慈、更慷慨。考虑到这个细节后,我们既能测试出人性中消极的一面又能测试出其积极一面的情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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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设一家大型的农贸市场沿街而立,街道有多长,市场就有多大。该市场坐落于以色列南部城镇比尔谢瓦中心。天气很热,很多商贩都在自己的店铺前摆出商品来卖,街道两边都是如此。你可以看到一盘盘橄榄和奶酪,闻到新鲜的香草、冒着酸气的泡菜、刚出炉的面包和熟透了的草莓。你的耳边回响着商人的叫卖声:“最后一天大减价”、“又香又甜”、“便宜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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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维拄着白手杖和塔里一起来到了农贸市场。他们往不同的方向走,但都去了几家蔬菜店。每到一家蔬菜店,他们都会告诉商贩自己还需要办点儿别的事,并请商贩在他们离开后为他们称2公斤西红柿。提出要求后,他们就会离开蔬菜店10分钟,然后再回来取西红柿,直接付钱并离开。接着,他们会把从各处买来的西红柿拿到市场尽头的另一位商贩那里,请他鉴定西红柿的质量。通过比较安娜维和塔里各自买来的西红柿,我们就可以看出谁买到的西红柿质量更好,谁买到的质量更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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