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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若不欺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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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定在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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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慈善是为了掩盖欺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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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善事业将骗子聚集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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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在国内还是在国外，我们都会被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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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哪儿，骗到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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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充满了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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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又是由不诚实的人来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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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骗子走了，另一个骗子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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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们一次又一次地被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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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剂师卡里，《骗子家族回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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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我们看到的那样，我们都会欺骗，也很善于为自己的行为编借口，但这么做并不代表我们不诚实或不道德。更糟糕的是，我们还喜欢“抓住”别人谎言中的漏洞不放。另外，一旦我们有不诚实的行为，就很有可能一直出现不诚实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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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1–1 造成不诚实的动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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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对于不诚实的行为，我们该做些什么呢？最近，我们遭遇了一次严重的财政危机。这次危机为我们研究人类弱点以及不理智，对我们生活和整个社会的影响提供了绝佳机会。为了应对这场人为灾难，我们采取了一些行动，对自己不理性的倾向也作出了让步，还重新对市场的运作方式进行相应评估。理性的根基已被动摇，在对不理性行为有了进一步的理解后，我们还应重新构建全新的经济结构，因为全新的经济结构将有助于我们在将来避免类似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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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警告的现代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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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可以从罗马时期的银行业务与现代的银行业务之间，找出许多可能的联系，但其中最重要的也许就是死亡警告了。在罗马政权达到顶峰时，取得了重大胜利的罗马将军会在城市中心威武地游行，并展示他们的战利品。将军穿着紫金相间的衣服，头戴桂冠，脸涂红脂。他们坐于宝座之上，被抬着穿过城市。百姓向他们致敬、欢呼、赞美。但这种庆典还有一点：将军旁边会站着1个俘虏。为了避免将军被胜利冲昏了头，这个俘虏需要不停地在他耳边说道：“memento mori”，意思是“记住，你也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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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由我来创造这个短语的现代版本，我可能会选“记住，你也会犯错”或是“记住，你也有不理性之时”。无论这个短语是什么内容，认识自己的缺点对于作出更好的决定、创造更好的社会、完善我们的体系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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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我们的下一步是尝试着找出更为有效和实际的方法来战胜不诚实行为。商学院将思想道德纳为课程，公司要求员工听完整场行为准则研讨会，政府也有披露政策。只要是对世界上的不诚实状况有所了解的人就会知道，这些对策的效果并不是很好。本书的研究还表明，这样类似“创可贴”的方法注定是会失败的，失败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不诚实的心理原因并没有被考虑在内。毕竟，每一个政策与法规都是用来防止欺骗的，它们针对的是某些需要作出改变的行为与动机。一般来说，当有干预出现时，人们会认为是理性犯罪的简单模式在起作用。但正如我们看到的那样，这个简单的模式与欺骗背后的推动力并无多大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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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们真的对抑制欺骗有兴趣，我们应该设置什么样的干预方式呢？到现在为止，我希望大家都能明白，如果真有可能抑制不诚实，我们应该先了解人们最初表现不诚实的原因是什么。以此作为起点，我们就能想到更为有效的补救措施。例如，我们都知道人们普遍想做诚实的人，但也会受到不诚实带来的利益诱惑。基于这个认知，我们就可以在人们受到诱惑之时提醒他们要有道德感。从前面的实验中我们已经看到，这个方法尤其有效。同样的，在了解了利益冲突以及利益冲突对我们有着多深的影响之后，我们就应看到我们需要避免和控制利益冲突，绝不能让利益冲突愈演愈烈。此外，我们还需要清楚环境以及心理和生理的耗竭对不诚实的影响。当然，一旦我们了解了不诚实的社会传染性，我们就能从破窗理论中找到治疗社会传染性的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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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的是，我们已经有了许多规范道德、克服“管他呢”效应的社会机制。这些社会机制涉及范围广泛，从天主教的忏悔到犹太人的赎罪日，从伊斯兰教的斋月到每周的安息日，为我们提供了整理思路、不再堕落、重获新生的机会。（无神论者在许新年愿望、生日愿望、换工作、结束一段感情时也获得了“重新规范”的机会。）最近，我们作了一些基本实验来研究这些“重新规范”方法的有效性（使用了类似天主教忏悔的方法，不过与宗教无关）。以目前的研究结果来看，这些方法似乎可以成功地抑制“管他呢”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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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社会科学的角度来看，宗教已发展出能抵消社会中潜在的消极倾向的功能，包括人们不诚实的倾向。宗教和宗教仪式以不同的方式，对人们应有的道德责任感进行提醒。例如第二章中，穿着带流苏背心的犹太人；另外，伊斯兰教每天都会一边拨动被他们称作太斯比哈或米斯巴哈的念珠，一边数真主的99个尊名；印度教也有每日祷告和忏悔祷告（“神父， 宽恕我，因为我有罪”）；还有其他很多宗教也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对人们进行警示，其作用就像我们实验中的《十诫》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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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这样的方法有用，我们或许该考虑在商界和政界建立起相关的机制（即使是非宗教的）。也许，我们应该让公务员和商业人士用道德准则起誓，甚至偶尔进行忏悔。也许，这种长期重复的起誓和忏悔可能使潜在的骗子注意自己的言行，改过自新，其自身的道德感也能增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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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宗教举行的净身仪式，是“重新规范”仪式中更为有趣的一种。主业会就是其中一个有净身仪式的组织。主业会是天主教会中比较神秘的一支，其成员会用香蒲鞭打自己。我记不清我们是怎么开始谈到主业会的，但尤尔·殷芭（提尔堡大学教授）、戴维·皮萨罗和汤姆·季洛维奇 (他们俩都来自康奈尔大学)与我都很想知道，自我鞭笞及其他类似的行为是否真的能使人们产生想要净化自我的基本愿望。做错事的感觉，会因为自我惩罚而消失吗？加于自身的痛苦，能帮助我们获得宽恕并得到新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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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主业会以身体上的痛苦来赎罪的启发，我们选用了会造成轻微疼痛的电击进行实验。电击与自我鞭笞相类似，但却更为现代，也不像鞭笞那么血腥。参与者来到康奈尔大学的实验室后，我们会让他们写下会使自己感到内疚的经历；又让其他参与者写下会使自己感到悲伤（一种与内疚不相关的消极情绪）的经历；最后，让第三组参与者写下既不会使自己快乐，也不会使自己悲伤的经历。在参与者们思索这其中的某种经历时，我们又让他们参加“另一个”需要自行实施电击的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