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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与者的回答让我们发现了两件事:第一,参与者指出每个因素在多大程度上影响了他们的情绪;第二,每个因素能在多大程度上预测人们的情绪。这些自我陈述是否反映出了人们说出的因素与说出的情绪之间的真正相关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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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结果一点儿也不准确。那些因素对情绪(基于每日评分)的真实作用为零,参与者们相信的那些因素的变化程度影响情绪的变化情况也是无稽之谈。真的没有一点儿相关性。如果一个女人说今天是星期几这一点很重要,那么这天是星期几与其情绪之间的实际联系可能是很低的。如果一个女人说,性行为不是那么重要,那么性行为和情绪之间的实际关联可能会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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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还有一个更加令人尴尬的发现。(参与者本身会很尴尬,对其他所有人也一样,因为没理由认为哈佛大学的女人是唯一对影响自己情绪的因素无法判断的一群人。)简关于影响自己情绪的因素的自我报告不会比她对哈佛大学的女人们就同样问题的猜测更准确。实际上,她对他人和对自己的猜测结果最终是差不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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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显,我们是有一些情绪影响因素的理论的。(天知道这些理论都是怎么出现的。)当我们被问及不同的因素如何影响我们的情绪时,我们便会求助那些理论。我们没有努力发现事实,甚至在有可能发现的时候我们也没有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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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坚持认为我们不了解是什么因素让我们快乐。当然了,我们做出了许多努力。我们唯一能说的是,我们认识到的关于影响自身生活状态的因素大都没有我们想的那么重要。这个世界上当然不存在什么能影响情绪的特殊因素。正如你在第8章中读到的那样,发现事物间的关联并非我们擅长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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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哈佛的这项研究就是一个例证。心理学家们发现,我们自己报告的影响自身情感、态度和行为的因素都不是那么可信的,正如我们在本书第一部分中讨论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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态度和信念的相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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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人说:“你的妻子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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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人说:“这要看和谁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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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老的舞台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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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有关民族和国家的观点的效度进行检测,请回答下列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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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国人更看重选择实现个人目标:中国人还是美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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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国人处事更加认真:日本人还是意大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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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国人更具有亲和力:以色列人还是阿根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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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国人更加外向:奥地利人还是巴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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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你肯定不会觉得中国人比美国人更看重实现个人目标,或是意大利人比日本人处事更加认真,以色列人比阿根廷人更具有亲和力,奥地利人比巴西人更加外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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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如何知道存在这些差异呢?从那些国家来的人们告诉了我们那个国家国人的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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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对于自身价值观和性格特征的想法为何会与大众观点相差甚远呢?(同样也可以思考,人们的想法为什么也与那些熟悉以上每种文化背景的学者专家的观点不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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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在思考其自身的价值观、品性和态度时很容易受到大量“人为因素”(artifact)影响。(artifact这个词有两种模糊的相关意义。在考古学中,这个词指人造的物品,例如一件陶器。在科学方法论中,这个词指因为一些难以预料的测量错误而导致的错误发现,通常都是人为原因导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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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述有关文化差异的例子中,人们对于自身性格的汇报和我们对于不同国家的人的性格的判断之间的差异可归因于群体参照效应。当你问我对于自身价值观、人格特点和态度的看法时,我可能会有意识地把自己置于一个明显的群体中(比如我就是这个群体中的一员),而后再来回答你的问题。如果你问一个美国女人,她认为追求自己的目标有多重要,她可能会暗中把自己与其他美国人对比,可能与其他犹太裔美国人对比,也可能与她学校中的其他犹太裔美国女性对比。因此,当这样与其他美国人(或是犹太人,犹太裔女性,俄亥俄州的犹太裔女性)对比之后,选择她自己的目标就显得没有那么重要了。一个受访的中国人则可能把自己和其他中国人、其他中国男人或是其他在北京师范大学的中国男人做比较——可能对他而言,他更关心选择自己的目标,而不是他的参照群体中的其他人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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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利用参照群体比较是一个影响自我陈述(比如奥地利人比巴西人更外向等)的重要因素,我们知道这一点的一个原因是,当你让参照群体显而易见时,差异就会消失。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欧洲裔美国人会认为他们比伯克利的亚裔美国人更认真,然而,当你让这两组人都与一个更明显的参照群体——“典型的亚裔美籍伯克利学生”——做比较时,他们之间的差异就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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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其他条件保持一致时,在大多数文化背景下的人们都相信他们自己要比同群体的其他人更优秀。这种自我拉抬偏差有时被称作“乌比冈湖效应”,这源自美国主持人盖瑞森·凯勒虚构出的一个神秘小镇,那里的“小孩都在平均水平之上”。在领导能力方面,有70%的美国大学生都认为自己要高于平均水平,只有2%的人认为自己低于平均水平。在评价“自己与他人的相处能力”时,几乎每个人都会认为自己高于均值。实际上,有60%的人会说自己在前10%的水平,而有25%的人会说自己在前1%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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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拉抬偏差在不同文化和亚文化群体中会有不同程度的差异。在谦虚偏差这个问题上,没人会认为美国人表现得很明显,而东亚人则会表现得很突出。所以在任何涉及价值因素(领导力、与他人的相处能力)的自我评定中,我们都会发现西方人的自我评价总是比东亚人的自我评价高。美国人比韩国人更可能评价自己是更好的领导者,意大利人比日本人更可能自我评价更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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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许多其他人为因素也会影响自我陈述。这包括默许心向反应或者是赞同偏向。这是一种对所有事情都倾向于同意的态度。正如你预料的那样,礼貌的东亚人和拉丁美洲人比直率的欧洲人和欧洲裔美国人更经常说“是”。在同一种文化背景下,个体表示认同的情况也有差异。幸运的是,有办法可以消除这种偏误:研究者可以通过答案的类型来平衡,这样回答者就会有一半的时间在一些维度上得到较高的分数,例如内向和外向,他们会同意一种陈述,而在另一半时间中反对一种陈述。(“我喜欢参加大型派对”和“我不喜欢参加大型派对”)这就可以消除人们总是同意各种陈述造成的偏误。所有的社会科学家其实都深知这种维持平衡的方式,然而令人惊讶的是,他们常常选择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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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言,还是观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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