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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岁的时候，古特尔被安排在纽约大都会歌剧院上演并转播的电视歌剧《阿玛尔和夜访者》（Amahl and the Night Visitors）中担任主演。但是他放弃了，他说自己的声音出现了问题。“我只能假装自己正在经历变声期……我不想去面对这些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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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因为自己的努力而被夸奖的学生中有 90% 的人希望挑战可以让他们学到新知识的新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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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我们给这些学生一些新的难题，他们完成得都不太好。被夸有能力的学生们此时此刻已经认定他们自己一点也不聪明。如果成功意味着他们很聪明的话，那么不太成功就意味着有缺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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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特尔的情况就是这样。“在我家，只做到好则意味着失败。做到非常好，依然是失败……唯一不算失败的，就是做到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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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那些被夸努力的学生来说，困难意味着“付出更多努力”。他们并不会将其看作失败，也不认为那会反映出他们聪明与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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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学生们能否在这些难题中感受到乐趣呢？在一开始的成功之后，每个人都热爱难题，但在高难度的难题出现后，被夸有能力的学生们认为一切不再有乐趣。当你的与众不同之处和特殊天赋都处在危险当中时，一切都不会再有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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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当·古特尔就说：“我希望我可以只是享受乐趣和放松，而不是肩负这种必须成为某种杰出的人的潜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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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被夸努力的学生依然热爱难题，而且很多人说，难解的题是最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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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后来对学生们的表现进行了观察。在经历过那些难题之后，被夸有能力的那部分学生的表现直线下降，即使我们给他们一些比以前还容易的题也无法挽回。他们失去了对自己能力的信心，表现甚至不如最开始的时候。而那部分努力的孩子则表现得越来越好。他们用高难度的难题来提高自己的技能，所以当他们回到较简单的问题上时，他们的能力早已远高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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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特尔没能茁壮成长。他总会出现强迫性抽搐，而且会不停咬手指，咬到出血。“和他在一起待一分钟——只要一分钟，你就能感受到他抽搐后隐藏的恐怖。”一个采访过他的人说。古特尔还经历过非常严重的周期性毒瘾。“天赋”没能给予他力量，反而让他充满了恐惧和怀疑。这位出色的作曲家没有好好开发他的天赋，而是用人生大部分时间去逃离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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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事情还有转机——古特尔意识到他拥有自己的人生历程，他的人生不受他人支配，他也不用去管其他人对他的天赋有什么看法。一天晚上，他梦到了外祖父。“我陪着他一起走到电梯，问他我到底出不出色。他对我说，非常和蔼地对我说：‘你有属于你自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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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声音最终出现了吗？凭借《晴光翡冷翠》（The Light in the Piazza）这部浪漫主义音乐剧中的配乐，古特尔赢得了 2005 年托尼奖。他会将这项荣誉看作自己的天赋还是努力的结果？我希望是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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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研究中，还有一个发现让我们感到既震惊又郁闷。我们对每个学生说：“你知道，我们现在要去其他学校，我相信其他学校的学生们也想了解一下这些题目。”所以我们给这些学生一张纸，让他们写下他们的感受，也让他们写下自己做这些题目时的分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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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难以置信的是，在那些能力被夸奖的学生当中，有将近 40% 的人谎报了成绩，而且都报高了！在固定型思维模式中，不完美是一件耻辱的事情，特别是当你被称作“有天赋”的时候，所以他们选择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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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为我们敲响了警钟——我们将普通的孩子变成了骗子，只是因为我们告诉他们，他们非常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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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写完上面这些话后，我见了一位年轻人，他的工作是辅导学生们准备大学委员会考试。他因为一个学生的情况来向我咨询。这名学生参加了模拟测试，但是向他谎报了成绩。这位年轻人本应该辅导该学生学习他不懂的内容，但这名学生却不肯告诉他自己的真实水平，她还是花钱来上他的辅导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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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告诉孩子们他们很聪明，最后却会让他们感到自己很愚蠢，做出蠢事，但依然声称自己是聪明人。当我们把“有才能”“有天赋”“杰出”这些肯定的标签贴在孩子们身上时，我不认为这是我们想要的结果。我们并不想剥夺他们对挑战的热爱，阻碍他们掌握通往成功的秘诀，但我们的做法却带来了这些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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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是一个读过我作品的人写给我的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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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德韦克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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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您写的这些章节让我感到很痛苦……因为我从中看到了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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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时候曾经也是天才儿童协会中的一员，经常被人夸奖。现在大半辈子过去了，我一直在浪费自己的潜力（我现在 49 岁），于是我开始学着让自己专注于一项工作，并不把失败看作愚蠢的象征，而是去认识到这是因为自己缺乏经验和技能。您的书让我开始用新的眼光看待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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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斯·艾布拉姆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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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给人们贴上肯定的标签带来的危险，但是我们可以用其他方法来代替肯定标签，我会在之后关于父母、老师和教练的章节里讲到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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