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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兰克林夫妻之间的关系的确远算不上浪漫,但成为穷理查口中一首流传至今的歌谣的来源。在歌中,富兰克林向“我朴实的乡下琼”致敬,并祝愿他们的日子越过越好。歌词中有一段是这样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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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貌不出众,从未有人赞赏过她的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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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我欣赏美貌,但我更赞赏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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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美德在她身上从未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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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的打理下,我的家庭生活平静而有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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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赚来的辛苦钱由她节俭地用心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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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有些朋友以花钱为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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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却在我的生活中自得其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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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圣人也有缺点,我的琼也不能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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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与优点相比,这些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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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我已经适应了这些缺点,就像我自己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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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它们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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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之后,富兰克林在很多方面已经远胜于德博拉。尽管他们仍然拥有相同的价值观,但富兰克林无疑更具有远见卓识。有证据表明德博拉可能出生在伯明翰,然后就被父母带到了北美殖民地。她成年之后,从未离开费城一步。她一生中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市场街的房子里度过,而那里距离她长大的地方只有两个街区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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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相反,富兰克林热爱旅行。虽然晚年的富兰克林时常表达出希望德博拉能够陪在他左右的愿望,但是他深知德博拉绝不会答应。他似乎能够感觉到德博拉并不适应他所建立的新圈子。所以,就此而言,他们尊重彼此的独立,也许这是一个美丽的错误。在德博拉生命中最后的17年中,富兰克林有15年一直在国外,连她去世时也不在她身边。尽管如此,他们对彼此的爱恋、尊敬、忠诚,甚至如伙伴般的感觉,至死未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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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上帝带走的小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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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2年10月,在他们结婚两年之后,德博拉生下了一个男婴,弗朗西斯·福尔杰·富兰克林,又被称为弗兰奇。这是一个深得父母宠爱的小男孩。当他还是一个婴儿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自己的画像。富兰克林还特地请了一位教师同时给他的两个孩子开蒙,当时威廉已经4岁了,弗朗西斯只有2岁。在余生之中,富兰克林一直沉浸在对弗朗西斯的回忆里。在他眼里,弗朗西斯是那么懂事,对什么都感到好奇,独一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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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些美好注定只是痛苦的回忆。弗朗西斯才4岁,就不幸死于天花。这也是富兰克林一生中仅有的几个悲剧之一。在他的墓碑上,富兰克林刻下了简短的墓志铭:“他给每个人带来了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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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早在为詹姆斯工作时,在《美利坚信使周报》争论了关于天花的话题后,富兰克林就已经是接种牛痘的坚定支持者。在弗朗西斯出生前,富兰克林也在报纸上极力宣扬接种牛痘的好处,并引用数据证明它是多么有效。比如1730年,他曾经写过一篇关于波士顿爆发天花的报道,特别提到了接种牛痘者都逃过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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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富兰克林的确打算给弗朗西斯接种牛痘,但因为弗朗西斯患上了感冒而耽搁了。在弗朗西斯夭折一周之后,富兰克林曾在报纸上发表了一份沉痛的声明,否认了弗朗西斯是死于接种的谣言。“我在此郑重声明,弗朗西斯并未接种过牛痘,但的确因为感冒而发热。”他进而继续表明自己的立场,认为接种是“安全、有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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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弗朗西斯的回忆常常使富兰克林深陷痛苦之中,这对他来说并不多见。当若干年后他的妹妹简给他写信分享她的孙子所带来的快乐时,富兰克林回信说这“时常令我清楚地回忆起我的儿子弗兰奇(弗朗西斯的昵称),虽然他已经离开我36年了,但至今我仍很少发现有什么事或什么人能与他相比。每思于此,我都免不了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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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令人心碎的是,当弗兰奇还在世的时候,富兰克林曾经在报纸上发表了一篇少见的极富哲理的文章《幼儿的离世》。这源于当时邻居家的一个小孩子不幸夭折。在对小弗兰奇观察的基础上,富兰克林描述了孩子所带来的快乐:“多有趣的关节啊,孩子们的小手和小脚动来动去。多么不可思议的神经、血管、肌肉!还有很多看见或看不见的快乐,每个孩子都是如此……为了保护生命、维护生命、繁衍生息,人们做了多少的努力。”富兰克林最后问道,难道“仁慈、善良的上帝创造这么多精致的生命最后只是为了让他们埋葬在漆黑的坟墓里”?这些小孩子甚至都没能分辨什么是善、什么是恶,还没能服务同伴,侍奉上帝。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富兰克林承认,“已经超越了我们道德理解的范畴”。“上帝赐予我们眼泪,却带走生命让它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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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义自己的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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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顾富兰克林的伦敦生活,我们不难发现他当时的思想倾向。富兰克林曾写下那篇条理不甚清晰的《论自由与必然、快乐与痛苦》,驳斥了自由意志和很多加尔文主义的观点。随后,他又称这篇文章是对某些理论的“勘误”。这样就使其陷入了宗教的困境。他从此不再相信从小信奉的,认为人类的救赎只能通过上帝的怜悯而非个人努力才能实现的清教主义。但富兰克林又不愿轻易接受某个单一教派的教义或没有启发意义的自然神论。自然神论是启蒙运动的信条之一,认为对自然的研究和探索(而并非天伦)形成了民众对宗教的认识。他所认识的自然神论者,包括他自己,最后都变成了道德上的未知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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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费城之后,富兰克林对宗教就不太感兴趣,甚至很少去做礼拜。但他还是有很多基本的宗教信仰,包括“上帝的存在”、“上帝接受的最好供奉就是与人行善”等。富兰克林对所有教派都持包容的态度,特别是那些致力于推动社会进步的教派。同时,他也坚信“即使最坏的教派也有好的一面”,认为教会的存在有益于社会,所以仍然定期缴纳年费,供养费城当时唯一的长老会牧师杰迪戴亚·安德鲁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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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安德鲁斯劝他去参加自己主持的礼拜,当时富兰克林已经连续参加了5次。不幸的是,富兰克林发现安德鲁斯的布道“枯燥乏味、毫无启发,他从未宣扬或强调过哪怕一条道德准则,与其说是期待我们成为好公民,不如说是希望我们成为长老会的信徒”。富兰克林最后一次参加布道时,牧师布道的内容是《腓立比书》第4章第8节中的一段。富兰克林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因此希望能听到安德鲁斯对此的阐释。但他只是枯燥地念教义,对于道德没有提供任何实际想法。富兰克林因此非常失望,所以决定以后的周末用来读书,自己写教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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