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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他的同胞们,他说过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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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弗所的成年人应该把他们自己都吊死,把他们的城邦让给未成年的少年去管理,因为他们放逐了赫尔谟多罗,放逐了他们中间那个最优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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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尔谟多罗是赫拉克利特的朋友,难怪他会恨屋及乌,鄙夷大众。他还因此得到了另一个绰号:“辱骂群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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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赫拉克利特瞧不上任何人。他批评著名诗人荷马,认为应该把荷马从竞技场上赶出去,并且加以鞭笞。他认为毕达哥拉斯是头号骗子,只是自以为有智慧,其实拥有的不过是“博闻强记和恶作剧的艺术”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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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第欧根尼的《名哲言行录》记载,赫拉克利特离群索居,常年在山林间游荡,靠吃各种植物为生,结果得了浮肿病,不得不重返城邦。可是他在看医生的时候不好好说话,以打谜语的方式问医生,他们是否能够让潮湿的气候变得干燥。医生听不懂他的话,自然也无法给他看病。于是他来到一个牛棚里,把自己埋在牛粪中,希望牛粪的热气可以把身上的湿气蒸干,这一招当然不会灵验,于是他就一命呜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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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拉克利特的基本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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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赫拉克利特之死让人感觉非常荒谬,但是他的哲学却被后人推崇备至。赫拉克利特是历史上第一个用朴素的语言提出辩证法的人。黑格尔说:“没有一个赫拉克利特的命题,我没有纳入我的逻辑学中。”马克思说:“我对这位哲学家一向很感兴趣,在古代的哲学家中,我认为他仅次于亚里士多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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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希腊有一座著名的德尔菲神庙,但凡遇到大事,希腊人都会去那里求神问卜。德尔菲神庙最著名的两条箴言,一是“认识你自己”,二是“凡事勿过度”,都是意味无穷的格言警句。赫拉克利特曾经这样评论:“那位在德尔菲发神谶的大神不说话,也不掩饰,只是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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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句话用来形容他自己再合适不过。赫拉克利特的文风晦涩,经常用格言警句的方式来表达思想,所以他又被称作“谜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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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就像赫拉克利特说的那样:“人们不懂得怎样去听……”“他们听却不理解,恰如聋子一般……”至于懂得去听的人,比如苏格拉底,就会由衷地赞美赫拉克利特的文字:“我所理解的部分是优美的,我敢说,我所不理解的部分无疑也是优美的,但需要像一个潜水探宝者那样去寻根究底。”接下来我们就一起试着潜到海底深处去探宝,领略赫拉克利特思想的迷人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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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拉克利特的基本思想可以被概括为如下四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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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万物处在流变之中,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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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变化是根据一种不变的逻各斯(logos)发生的,并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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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这种逻各斯包含了对立面的相互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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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这种对立面相互作用的方式,作为一个整体创造出了“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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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很玄?不要着急,这一讲会比较深奥,我们一点一点地来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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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皆流,无物常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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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来看第一点:“万物处在流变之中”。赫拉克利特有句名言,说:“一切皆流,无物常驻”。我们经常会看到这样的电视画面,将一年甚至更长的时间浓缩在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光阴荏苒,斗转星移,云起云灭,太阳迅速地东升西落,植物迅速地发芽、开花再凋谢,城市里车水马龙、川流不息,万丈高楼平地起,旧貌换新颜,物是人已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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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皆流,无物常驻”传达的正是这个意思。赫拉克利特的生花妙笔同样具有电视的蒙太奇效果,他说:“我们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它散而又聚,合而又分。”又说:“太阳每天都是新的,永远不断地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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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格言都非常精彩,让我们非常强烈地体会到“变化”二字的精髓。但是赫拉克利特作为哲人,并不满足于描述“变化”本身,而是要探究那“变中之不变”的东西,他把这个东西称为逻各斯。这样,我们就进展到了第二点,“变化是根据一种不变的逻各斯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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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中之不变——逻各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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逻各斯很难翻译,它在古希腊文里至少有11种含义,其中最为现代人所熟知的就是原则、规律、理性等等含义。你也可以用老子《道德经》里的“道”去辅助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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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来看赫拉克利特的说法,他说:“这逻各斯虽然万古长存,可是人们在听到它之前,以及刚刚听到它的时候,却对它理解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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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说:“因此应当遵从那个共同的东西。可是逻各斯虽然是大家共有的,多数人却自以为是地活着,好像有自己的见解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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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静出过一本书叫作《看见》,我特别喜欢这个书名。看见看见,看似同语反复,其实,“看”和“见”的地位是不一样的,因为有的人是“看而不见”,就像有的人“听而不闻”。赫拉克利特把这样的人形容成“在场又不在场”,回想一下你在学校上思修课,或者在公司开员工大会的经历,就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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