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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哲学史 一、笛卡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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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奈·笛卡尔(RenéDescartes,1596-1650年)出生于法国都棱省拉爱伊镇的一个贵族家庭,他的主要著作《谈谈方法》(1637)、《第一哲学沉思集》(即《形而上学的沉思》,1641)、《哲学原理》(1644)等都是在荷兰发表的,这些著作在当时都被罗马教廷列为禁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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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遍怀疑在《谈谈方法》中,笛卡尔对自己早年所学的各种知识如神学、哲学、逻辑学等都表示了怀疑——神学断言天启真理是我们的智力所不能理解的,这些观点只能使人困惑;哲学千百年来始终处于永无休止的争论之中,这些彼此对立的哲学观点无一不是值得怀疑的;哲学既然如此,建基于哲学之上的其他学问就更是不足为信了;至于逻辑学(传统的形式逻辑三段论),充其量只能用来向人们说明已知的事物,而不能用来进行发明和求知。惟一具有牢固基础的学问是数学,然而令人遗憾的是,迄今人们仍然没有在其上建立起知识的大厦。面对着这些充满了谬误的陈旧知识,笛卡尔明确表示惟有将其从心中彻底清除,“或者把原来的用理性校正后再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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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思故我在”笛卡尔的普遍怀疑把“清楚分明”的理性确立为判定真理的惟一标准,认为任何东西,“只要我在那些东西里找到哪管是一点点可疑的东西就足以使我把它们全部都抛弃掉”。怀疑就是思想,思想必然就会有一个思想者即“我”存在,这样笛卡尔就从他的普遍怀疑中引出了再也不可怀疑的第一原理,即“我思,故我在”(拉丁文为:cogito,ergosu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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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卡尔在这里所说的“我”是指一个思想的主体。是超越形体的,因为“我”完全可以想象自己没有形体、不能摄取营养和走路,但是却无论如何也不能想象“我”没有思想。思想是“我”的一种本质属性,“我”思想多久,就存在多久,“我”只要一停止思想,自身也就不复存在了。笛卡尔把思维的“我”确立为哲学的绝对起点,表现了近代哲学中自我意识的觉醒。“我思故我在”是笛卡尔哲学的第一原理,他正是以此作为根基而建构起整个形而上学体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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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存在的证明笛卡尔关于上帝存在的证明与安瑟伦的本体论证明如出一辙。不同的是,他是先从“我思故我在”这个最确定可靠的命题中提取出“清楚明白”这一标准,然后通过阐明不完满的“我”不可能产生完满的上帝观念这一清楚明白的关系,而从“我”的上帝观念中推出上帝存在。一旦推出上帝的存在,他就反过来通过上帝说明了“清楚明白”的真理标准的可靠性之来源,由此建立起对来自上帝的各种“天赋观念”的确信,并进一步以“天赋观念”作为演绎的前提,建构起唯理论的理论大厦。这就摆脱自我意识的狭小圈子而进入了广阔的客观世界,创立了他的心物二元论的世界观和物理学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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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赋观念”与理性演绎法笛卡尔认为,我们的所有观念都无非具有三个来源:第一类即所谓“天赋观念”,它包括几何学的公理、逻辑学的基本规律,此外,关于上帝的观念也是天赋的。第二类是指由感觉提供的观念。第三类是一些关于现实世界并不存在的东西的虚假观念。在笛卡尔看来,由感觉得来的观念虽然不是完全虚假的,但是却是相当不可靠的,因为感觉本身并不能为判断这些观念的真假提供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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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卡尔的方法就是理性的演绎法,它是从一些“不证自明”的公理出发,遵循严格的推理规则,一步一步清楚明白地推演出各种命题或定理,形成完整的知识系统。在这种演绎的过程中,只要作为大前提的公理和推理规则是确实无误的,推出的结论一定具有普遍必然性。在笛卡尔那里,这些公理和推理规则本身就是建立在“天赋观念”的基础之上,而“天赋观念”则是以上帝的权威来作为保证的。笛卡尔开创的这种以天赋观念或天赋原则作为公理和前提,循序渐进地推出具有普遍必然性的知识系统的理性演绎法,被17—18世纪西欧大陆的许多哲学家所推崇和沿袭,他因此而成为近代唯理论哲学的开山鼻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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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物二元论笛卡尔把实体分为绝对实体与相对实体,前者是自因的存在,即自己是自己存在的原因,这种绝对实体就是上帝;后者是只依靠上帝而不依靠其他事物就能存在的东西,这种相对实体有两个,即物质实体和精神实体。物质实体的惟一本质属性是广延,即占有空间,它遵循自然规律而运动;精神实体的惟一本质属性是思维,它根据自由意志而行动。物质无思维,精神无广延,这两个实体是彼此独立、互不干涉的,它们构成了两个相互平行的世界本原。一切物质性的现象都依附于物质实体,一切精神性的活动都依附于精神实体,它们分别按照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法则而运行。这样就形成了一种古典的二元论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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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心交感说笛卡尔生前所写的最后一部著作《论灵魂的感情》就试图通过对人的生理和心理的研究,以说明身心之间的交感。在笛卡尔看来,人不同于动物,他有理性或灵魂,因此人是物质实体与精神实体的联合体。他解释道,当感官受到外物的刺激时,一种叫做“生精”(Lesespritsanimaux,一个旧医学概念)的血液精华就会沿着神经和血管把这种刺激信号输送到松果腺,作用于栖居在松果腺中的心灵,使之产生关于外物的观念;反过来,当心灵产生了某种活动的观念时,它就在松果腺中把这种观念传达给“生精”,再由后者通过神经和血管传递到肌肉,使肌肉发生收缩和舒张,从而引起身体的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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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理学上的机械唯物主义笛卡尔在形而上学领域是一个二元论者,在广义的物理学中则是一个机械唯物主义者。笛卡尔强调物体与空间在范围上是同一的,他反对古代原子论者对“虚空”的理解,认为“虚空”并非是空无一物的,任何空间中都有物质存在。与霍布斯一样,笛卡尔不仅把广延说成物体的惟一本质属性,而且也把机械运动当作运动的惟一形式。可以说,笛卡尔与牛顿一样成为近代机械论的主要代表,这种机械论不仅对18世纪法国唯物主义者产生了重要的影响,而且也支配着19世纪以前几乎所有的自然科学家,成为他们心中根深蒂固的一种世界观和方法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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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哲学史 二、伽桑狄与马勒伯朗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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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伽桑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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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桑狄(PierreGazzendi,1592-1655年)出生于法国普罗旺斯省的一个农民家庭,1641-1644年间,他与笛卡尔进行了论战,写了《对笛卡尔〈沉思〉的诘难》等论著。伽桑狄在哲学上推崇伊壁鸠鲁的原子论,先后发表过《关于伊壁鸠鲁的生、死和快乐学说》、《伊壁鸠鲁哲学体系》等著作,把在中世纪遭到禁绝的伊壁鸠鲁学说在近代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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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桑狄在哲学上以对笛卡尔的批判而著称,他首先对笛卡尔的“怀疑一切”的方法进行了反驳,他指出笛卡尔的“我”作为一个脱离肉体的“心灵”或精神实体本身就是荒谬的,笛卡尔始终未能说明这个“我”到底是什么,他充其量只是说了“我”不是形体,不是具有广延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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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桑狄坚决反对笛卡尔的天赋观念学说。他针对笛卡尔关于观念的三种来源的观点,坚持认为:“全部观念都是外来的,它们是由存在于理智以外的事物落于我们的某一个感官之上而生起的。”伽桑狄还对笛卡尔的“清楚明白”的真理标准进行了置疑,在他看来,这条标准具有很大的相对性,“清楚明白”是因人而异的,一个被某个人清楚明白地理会的事物本身却可能并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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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桑狄对“上帝”观念的反驳是非常精彩的,在伽桑狄看来,我们首先必须知道了一个东西的存在,然后才能获得关于它的观念,而不应像笛卡尔那样,从一个东西的观念推出它的存在。至于“上帝”这一观念所具有的无限性和完满性,只不过是以一定方式把有限事物的观念加以集合和扩充的结果。我们对于上帝的认识不可能超出我们有限的理解力,所以当我们想象一位上帝时,我们实际上已经把他渺小化了。就此而言,如果真有一位上帝的话,他也绝非我们有限的理性所能理解的,我们不可能对他形成任何真正的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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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桑狄最后揭露了笛卡尔的身心交感说所包含的内在矛盾,他指出,笛卡尔的心灵既然是一个没有广延的实体,它又如何能与具有广延的形体发生交感作用呢?它们在哪里进行交感活动呢?这个身心发生交感的场所本身有没有广延呢?它是一个物理学的点,还是一个数学的点?如果它是一个物理学的点,它就应该具有广延,那么不具有广延的心灵又如何能够在这个具有广延的点里与物质发生交感作用呢?除非它不是笛卡尔所说的精神实体,而是原子论意义上的灵魂(即最稀疏的物质);如果它是一个数学的点,它就不可能存在于任何地方,因为在任何地方都意味着占有一定的空间(即具有广延)。所以,身心交感根本就不可能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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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哲学史 2.马勒伯朗士(NicolasMalebranche,1638-171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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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勒伯朗士生于巴黎,终其一生致力于把笛卡尔的形而上学与他自幼形成的虔诚的宗教信仰结合起来。马勒伯朗士试图用惟一的和全能的上帝来克服笛卡尔的两个实体之间的对立。马勒伯朗士的主要哲学著作是1674年完成的《真理的探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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