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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或许会认为,这个诗句仅仅对痛苦稍有触及而已。实际上,它引发了整节诗的道说,这节诗的基调始终是痛苦之沉默。为了倾听这节诗,我们既不可忽略诗人用心安排的那些标点符号,更不能改动它们。这节诗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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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块古老石头轻柔地触摸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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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又响起了“轻柔地”一词,它总是把我们引向本质性的关联。这里又出现了“石头”一词,倘若这里允许作一种计算,这个词在特拉克尔的诗中出现过三十多次。石头中隐藏着痛苦,痛苦在石化之际自行保藏到岩石之锁闭状态中;在岩石之显现中,闪现着那从最早的早先(die früheste Frühe)的寂静光辉而来的古老渊源;而这个最早的早先作为先行的开端走向一切生成者、漫游者,并且把后者带向其本质的永远不可赶超的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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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老的岩石就是痛苦本身,因为这痛苦趋向大地,关注着终有一死的人。这个诗句结尾的“石头”一词之后是一个冒号。这个冒号表明,在此是石头在说话。痛苦本身有话可说。在久久地沉默之后,痛苦对跟随异乡人的漫游者所说的,无非是它自己的支配作用和持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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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我将永远伴随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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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痛苦的这句话,那些聆听早逝者进入树丛的漫游者接着以下面这行诗来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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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嘴!颤抖着透过白杨树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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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节诗与另一首诗《致一个早逝者》(第135页)的第二节的结尾相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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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里留下了朋友的银色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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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落叶或古老的岩石中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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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节诗开头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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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是如此痛苦地善和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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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好与《致一个早逝者》第三部分的开头相呼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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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生成者却显得如此病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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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困扰、受阻碍、不幸和无救——沉沦者的所有困苦实际上只是一些表面现象,其中隐藏着“真实的东西”,即:贯穿一切的痛苦。因此,痛苦既不是可恶的,也不是有益的。痛苦是一切本质现身者之本质的恩惠(Gunst)。它的逆反本质的纯一性决定着一切从遮蔽的最早的早先而来的生成,并且使之谐调于伟大灵魂的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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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是如此痛苦地善和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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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块古老的石头轻柔地触摸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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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我将永远伴随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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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嘴!颤抖着透过白杨树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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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节诗是纯粹的痛苦之歌,它的歌唱使这首由三个部分组成的题为《明朗的春天》的诗得以完成。一切开端性的本质所具有的最早的早先之明朗从那遮蔽着的痛苦之寂静中突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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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的表象思维容易把痛苦的逆反本质——即它只在向后撕扯之际才真正向前撕扯——看作是背谬的。但是,在此表面现象中隐藏着痛苦之本质纯一性(die Wesenseinfalt)。这种本质纯一性在观看之际最内在地持守自身,同时在燃烧中承荷最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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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作为伟大灵魂的基本特征,痛苦始终与蓝光之神圣性保持着纯粹的应合。因为通过退隐到它本己的深处,蓝光照亮了灵魂的面容。神圣者成其本质,一向只是通过保持在这种退隐(Entzug)之中并且把观看转向适恰的东西,这当儿,神圣者才得以持续。〔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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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的本质,痛苦与蓝光的被遮蔽的关联,在一首题为《美化》(第144页)的诗作的最后一节中得到了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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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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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凋零的岩石中轻柔地鸣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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