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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874623 我也甘于存在吗?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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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874625 只要善良,这种纯真,尚与人心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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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874627 人就不无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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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874629 以神性来度量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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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874631 神莫测而不可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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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874633 神如苍天昭然显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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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874635 我宁愿信奉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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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874637 神本是人的尺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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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874639 充满劳绩,然而人诗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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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874641 栖居在这片大地上。我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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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874643 星光璀璨的夜之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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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874645 也难与人的纯洁相匹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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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874647 人是神性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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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874649 大地上有没有尺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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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874651 绝对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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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874653 海德格尔认为,通读这首诗,我们就可以更深入地理解“充满劳绩,然而人诗意地,栖居在这片大地上”这个中心诗句的意思了,可以更好地理解栖居的诗意本质了。人如此劳碌,但何以人仍能在仰望之际说“我也甘于存在”呢?因为人用神性度量自身。人用神性来度量他的栖居,度量他在天地之间的逗留,人因之才能合乎本性地存在。人之栖居,就在于他仰望着去测度天地共属的那一“度”(Dimension)。“测度”不是科学上的测量,不是测量科学意义上的自在的大地和天空。“测度”之所测,是测人栖居于其中的那一“度”,天地合一的那一“度”。“测度乃栖居的诗意本质。作诗是一种度量(Messen)。”(60)而“度量”活动实即尺度之采取,作为“度量”的作诗乃是“采取尺度”(Maβ-Nahme)。通过“采取尺度”,人才为他的本质之幅度接受尺度,从中也就实现了对他的本质存在的测度。所以,荷尔德林是在“采取尺度”中看出了栖居的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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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874655 那么,人在作诗之际采取何种尺度来度量自身,测出自己的存在的幅度呢?只有“神性”这个尺度。神本是人之尺度。神莫测而不可知么?神如苍天昭然显明么?两者之间,荷尔德林更愿意相信后者。为何?因为神固然不可知,但通过天空(Himmel)得以彰现出来。“不可知的神通过天空的彰现而显现,这种显现(Erscheinen)就是人据以度量自身的尺度。”(61)天空是神的“显”,而神本身是“隐”而不显的。天地之间万物的光影声色、盛衰枯荣,都是天空的“面貌”,是神的“显现”。但是诗人之为诗人,也不在于描绘一番天地形象。诗人还要道说那自行遮蔽的、隐而不显的神本身。诗人呼唤神圣。诗人以“形象”道说神圣。所以荷尔德林说,神性是人的尺度,而人是神性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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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874657 作诗就是对诸神的源始命名,而诗意词语的命名力量来自诗人对“显”出的诸神的响应。诸神“显”出即是诸神的语言。荷尔德林有诗云:“自古以来,诸神的语言就是暗示”。诗人的道说就是对诸神的“暗示”(Winke)的“截获”,进而把此“暗示”暗示给诗人的民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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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874659 ……大胆的精灵,宛若鹰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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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874661 穿越狂风暴雨,预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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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874663 他未来诸神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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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874665 作诗系于诸神的“暗示”,而诗意词语又是对“民族之音”的解释。因此,“诗的本质就被嵌入到诸神之暗示与民族之音的相互追求的法则中了。诗人本身处于诸神与民族之间”。(62)诗人在神与人之间。诗人把神的消息和暗示传递给人们。所以,海德格尔也把诗人叫做“半神”(Halbgo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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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874667 总之,照海德格尔的阐释,无论是诗的本质,诗人的天职,还是人的本质存在,都要在“神–诗人(半神)–人”这层关系中来摸索。只有在这层关系中,我们才能探明人是谁,人的存在定居于何处,我们才能说“人诗意地栖居在这片大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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