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字猴:1.701903898e+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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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03899 [9]此处原文意义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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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03901 [10]ago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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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03903 [11]见《尼各马科伦理学》,1098a16,1176b4,以及本卷1328a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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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03905 [12]arkhe,又作“本原”、“始点”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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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03907 [13]此处原文有缺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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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03909 [14]特罗埃岑人所求的神谕是:“莫耕休闲的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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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03911 [15]iambos,亦作“抑扬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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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03916 亚里士多德全集(典藏本) [:1701882577]
1701903917 亚里士多德全集(典藏本) 第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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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03919 【1】 谁也不会有异议,立法者最应关心的事情是青少年的教育,因为那些没有这样做的城邦的政体都深受其害。应该教育公民适应他生活于其中的政体,因为每一政体一开始就形成了其固有的习俗,起着保存该政体自身的作用。例如,平民制的特征之于平民政体,寡头制的特征之于寡头政体,其习惯特征愈优良,由之而来的政体也就愈修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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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03921 一切能力和技术的个别运用,都需要预先的训练和适应,显然德性的运用也是如此。既然整个城邦有着唯一的目的,那么很明显对所有的公民应实施同一种教育。对教育的关心是全邦共同的责任,而不是私人的事情——今天的情况则是各人关心各自的子女,各人按自己认可的准则施教。然而对于共同的事情应该实施共同的教育。同时不能认为每一位公民属于他自己,而要认为所有公民都属于城邦,每个公民都是城邦的一部分,因而对每一部分的关心应当同对整体的关心符合一致。以此而论,斯巴达人应该受到赞扬,因为他们尽了最大努力来训练儿童,把儿童的教育作为全邦的共同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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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03923 【2】 显而易见,在教育方面应有立法规定,并且教育应是全邦共同的责任,但也不能忽视教育的内容以及实施教育的方式。关于教育的实例,如今是众说纷纭。无论是有关德性还是有关最优良的生活,人们对年轻人应该学习的内容莫衷一是,至于教育应该偏重于思想内容还是偏重灵魂的伦理特性,人们同样是争论不休。现今实施的教育也令人迷惑难解,谁也不清楚应当进行什么样的训练,不清楚应当注重生活的实用还是应注重德性的修养或卓越的智识。所有的观点都有人称是,一旦涉及德性问题,依然是各执一词。因为不同的人所崇尚的德性不会直接相同,从而他们关于修养德性的观点理所当然地要彼此相异。有一点很清楚,就是儿童应该学习种种必需的和实用的事务,但还不是全部实用的事务,因为它们明确分为自由人的和非自由人的两类,儿童们只能从事工匠们不能从事的有关实用事务。任何工作、技术和学识倘若使得自由人的身体和思想不适合于德性的运用和实行,都应认为与工匠的营生同类。因此我们称为工匠的贱业的种种技艺都败坏公民的身体,而领取酬金的活计会劳瘁公民并贬抑其思想。还有一些自由人的知识领域,某些人大致可以不失身份地参与其中,但如果他们过于尽力、刻意求精,就同样会受到上述的危害。一个人行为或学习所为的目的能产生很大的差异,为自己为朋友或者是出于德性的行为都不会丧失身分,然而一旦出于其他目的,同样的行为往往就会显出卑贱和奴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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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03925 现行的教育科目,根据前面所说,就可以分为这样两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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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03927 【3】 习惯上教育大致可以分为四种,即读写、体育、音乐和有些人加上的绘画。读写和绘画知识在生活中有许多用途,体育锻炼有助于培养人的勇敢,关于音乐则有些疑问。今天大多数人修习音乐都是为了娱乐,但是最初设置音乐的目的则在于教育,我们多次说过,人的本性谋求的不仅是能够胜任劳作,而且是能够安然享有闲暇。这里我们需要再次强调,闲暇是全部人生的唯一本原。假如两者都是必须的,那么闲暇也比劳作更为可取,并是后者的目的,于是需要思考,闲暇时人们应该做些什么。自然不应该是嬉戏,那样的话嬉戏就会成为我们生活的目的。如果不是这样,那么嬉戏就更多地是在辛勤劳作时所需要(因为辛劳之人更需要松弛,嬉戏就是为了放松,而劳作总是伴随着辛苦和紧张),那么我们只能在适当的时候引入嬉戏,作为一剂解除疲劳的良药。它在灵魂中引进的运动是放松,在这种惬意的运动中我们获得了松弛。然而闲暇自身能带来享受、幸福和极度的快活。忙碌之人与此无缘,只有闲暇者才能领受这份怡乐。忙碌者总是以某一未竟之事为目标而终日奔波,然而幸福就是一个目标,所有人都认为与幸福相随的应该是快乐而不是痛苦。当然,对于快乐,根据每个人的不同品格,各人自有各人的主张,最善良的人的快乐最为纯粹,源自最高尚的事物。因而显然应该有一些着眼于消遣中的闲暇的教育课程,这些教育和学习只为了自身范围的事物,而那些必需的有关劳务方面的教育则以自身之外的其他事物为目的。所以前人们把音乐归入教育,既不是作为必需之物——因为它不具备这种性质,也不是作为实用之物——因为音乐不像读写,在理财、家务、求知和政治活动等方面有着广泛的用途;它也不像绘画,有助于更好地鉴别各种艺术作品;它也不像体育,有助于健康和强壮,因为我们看不到音乐能起这样的作用。于是,剩下的可能就是在闲暇时的消遣,显然这是设置音乐课程的初衷。音乐被认为是自由人的一种消遣方式。故荷马在诗中这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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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03929 恍如邀友同享欢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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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03931 接着又有一句描写应邀赴宴的宾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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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03933 吟游诗人使一切人快乐[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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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03935 在别的一些地方奥德修斯说这是最高尚的消遣,当朋友们开怀欢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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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03937 华堂列坐绮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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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03939 共听诗人清吟[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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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03941 因而,应当有一种教育,依此教育公民的子女,既不立足于实用也不立足于必需,而是为了自由而高尚的情操。后面将要讨论,这样的教育应是一种还是多种,它们有什么内容,应采取什么方式等问题。至此我们已经做好了铺垫,从古人们那里可以找到某些证据,他们的规范教育体例中早就列进了音乐。此外,儿童们的教育中包括一些实用的课程,例如学习读写,但并非仅仅为了实用,而是为了通过它们得以步入更加广阔的知识天地。同样,学习绘画也并非为了在私下的交易中不致出差错;或者在各种器物的买或卖中不致上当受骗,而毋宁是为了增强对于形体的审美能力。处处寻求实用是对自由大度胸怀的极大歪曲。既然在教育方面习惯先于理性,身体先于思想,由此,显然预先应把儿童交给体育教师和角力教师,这些人分别能造就儿童的体质和教给他们身体方面的本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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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03943 【4】 如今在那些似乎是最关心儿童的城邦中,有的只是造就了儿童运动员一般的体质,却损害了他们的体形和阻碍了他们的发育。斯巴达人虽然没有犯这种错误,他们却对儿童进行艰苦的训练,认为这样可以大大增强其勇敢。然而,正如我们多次重复的一样,教育不能仅以一种德性或最主要地以这种德性为关心的目标。即使他们致力于这一目标,也并没能付诸实现。因为在其他动物和人群中间,我们看到勇敢并不是与残暴结合在一起,而总是伴随着温顺的类似狮子的性格。有许多部落的人群喜好杀戮和宰食生人,例如居住在滂沱海沿岸的亚该亚人和亨尼沃契人,另有一些内陆的部落一方面与这两个部落相像,另一方面则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们靠劫盗为生,却没有勇敢的品德。我们熟知的斯巴达人,尽管他们不畏辛劳超出常人,而如今在体育竞技中和在战争中都已远落人后。他们早先的强盛并不起因于训练青年的方式,而是由于只有他们才进行了这种无人匹敌的训练。由此可知,首要的东西是高尚而不是残暴,狼或其他凶残的野兽不可能面临一个高尚的危险,只有善良之人才有可能慷慨赴险。有些人教育儿童过于注重粗野的身体训练,却忽略了必要的教诲,其实际的结果是把儿童变成了低贱的工匠。他们仅仅教给儿童们于政治有用的事情,可是就按这种做法其结果也不如他人。所以我们不需以过去的业绩来评价斯巴达人,而要看他们现在的情况;因为如今他们在教育或训练方面终于有了敌手,而早先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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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03945 对于体育训练的作用和什么样的训练方式才能起作用,人们有一致的认识,青春期以前的儿童只应从事轻微的锻炼,并要避免严格的饮食限制和强制性的劳累,以免阻碍其身体发育。这类训练措施可能产生的恶果在奥林匹亚竞赛的获胜者身上清楚地得到了印证,他们中最多只有二三人既能在少年时获胜,又能在成年时获胜,因为过早的剧烈训练损伤了少年选手的身体机能。青春期到来之后的三年里,应该学习一些其他课程,随后的年龄才适于从事剧烈的运动和接受严格的饮食限制。因为人的思想和身体不宜同时操劳,两种劳动天生彼此颉颃,身体的劳累妨碍思想,思想的劳累又妨碍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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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03947 【5】 关于音乐,有一些理论上的疑难在前面已经提到了,此处让我们重提旧话,做更进一步的完善论述,以便这些论述能够作为有关这一论题的任何探讨的引论。很难讲明,音乐具有什么样的力量,或人们为什么要修习音乐。是不是像睡眠和酣饮一样,音乐只是为了娱乐和放松呢?这些活动就其自身而言并非善良之举,只不过是安逸的享乐,因而欧里庇德斯说道:“逸然思于止。”为这一缘故人们把三种同类事物并列:睡眠、酣饮和音乐,有些人还加上了舞蹈。是否应当认为,音乐能够培养人们的某种德性——就像体育对身体有所裨益一样,音乐造就某种习惯,使人们得以感受真实的愉悦;或者,音乐有益于充实人们的消遣和智慧(这是第三种论点)。然而教育少年明摆着不是为了嬉戏娱乐,学习并不是娱乐,它需要付出辛劳。这种年龄的少年也不宜逸乐,因为这终极的目的与尚不完全的人生状态并不相称。或许可以说少年们学习音乐,是为了他们长大成人后将能享受到的娱乐,果真如此的话,为何他们要躬身求学,而不像波斯或米地亚诸王那样通过听取他人演奏来获得享受和学识呢?况且那些专门从事音乐的演奏者的演奏技巧和效果肯定不是仅学了一鳞半爪、勉强能够演奏的少年所能企及。如果说人们必须不吝辛劳地学习音乐,那么为什么不可以认为他们也该去学学烹饪呢?实在是有些荒谬。即便是音乐可以陶冶性情,为什么他们一定要自己学习仍然是一个疑问,为什么就不能像斯巴达人一样在倾听他人的演奏中毫不费力地获得愉悦和鉴赏力呢?据说斯巴达人不学韵律,但对音乐有着良好的鉴赏力,能判断旋律是否得体。假如音乐有助于增加欢乐与自由的消遣,根据同样的道理我们还得问,为什么人们一定要亲身学习它而不愿舒舒服服地听人演奏呢?这里我们可以引证有关诸神的传闻,诗人们说宙斯自己并不唱歌弹琴。事实上我们把这类人称作乐工歌伎,一个人若非酒醉或嬉戏取乐,就不会做这种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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