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寓言适合用来对平民群众演说,这种做法很有益处,因为已经发生过的事例往往并不好找,但是寓言却俯拾即是。因为就像造一个比喻一样,一个人只要能看出事物的相像之处——这在哲学中并不是什么难事,他就可以造出寓言。然而尽管寓言援用起来很方便,对于议事来说,事实的例证却更为有用,因为在大多数情况下,将会发生的事情类同于已经发生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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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缺乏推理论证的情况下,就应当利用例证来进行证明,因为以此即可产生说服力。在有了推理论证的情况下,应当把例证作为证据来使用,作为对推理论证的收场白。因为若是把例证放在前面,就有点像归纳推理了,而除非是在少数的场合,归纳是不切合修辞演说的;若是把例证放在收尾处,就能起证据的作用,而一个证据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能起说服作用。因此,若是例证在前,就应一并举出数例,而放在结尾时,一个例子就足够了,因为一个可信的证据就可以管用。例证有多少种形式,应当以何种方式在什么情形下使用它们,就已阐述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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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关于格言,说明了格言是什么之后就将很容易明白,在什么事情上、在什么时候、对什么人来说在演说中宜于使用格言。格言是一种陈述,不过不是针对个别事例的陈述,比如伊菲克拉忒斯是什么样的一个人,而是一种普遍的陈述;然而格言也不是关于任何普遍事理的陈述,比如直线与曲线相反,而是关于行为方面的普遍陈述,关于选择或避免去做某类事情。既然推理论证大致就是关于这些方面的三段论,那么就可以认为,格言即是从三段论中分离出来的、推理论证的前提或结论,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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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有头脑的人决不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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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的子女调教成过分聪明的人[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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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一句格言,但是添上理由和道理后合起来就成了一,个推理论证,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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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们不仅会得到呆气的骂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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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会招来城中居民的嫉妒和恶意。[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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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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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谁在一切事情上都幸福[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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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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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生之中没有一个人是自由的[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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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句格言,而加上紧随其后的一句就成了推理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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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人人都是金钱或机运的奴隶[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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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格言即如上述,那么它必定有四种形式,因为格言或者有收场白或者没有。当这些说法令人费解或有争议的时候,就需要有相应的证明;但在并不费解的情况下,也就不需收场白或补充说明。在不需补充说明的格言中,必定有的是由于人们早就知道了,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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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康是一个人最宝贵的东西,这正是我们的看法[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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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数人都会这么看;或者有的是一,经说出就一目了然,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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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永远爱的人就不算爱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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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有补充说明的格言,有的是推理论证的一部分;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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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有头脑的人决不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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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则带有推理论证的性质一,但不是推理论证的部分,这种格言最受欢迎。这些格言的理由是显而易见的,如在这样一句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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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有死者,不可迸出像不死者那样的愤怒。[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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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说一个人永远不应当像不朽者那样发怒,这就是一句格言,而附加“”身为有死者,就提及了理由一。下面句也与此类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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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死者应有有死者的想法,而不是不死者的想法。[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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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以上论述中显然可知,格言有多少种形式,每一种形式的格言在什么样的事情上适用。在其内容有争议或令人费解的情况下,需要有收场白或补充说明,不过也可以把收场白前置,以结论作为格言,例如,一个人可以这样说:“在我看来,一个人不应招人嫉妒,也不应成为呆子,所以我说不该教育子女。”或者是把这句格言前置,再附加上收场白。即使内容并不费解,但在意思并不明白的情况下仍需缀上尽可能简明的理由。在这类情形下,斯巴达式的警句和谜语就十分合用,一个人可以说斯特西科罗斯对洛克里人所说的话:切不要施暴,以免知了不得不在地上唱歌。格言适宜于年长者使用,并且与一个人有过经验的事情有关,因为还没到这个年龄的人使用格言就跟由他们来讲故事一样是不合时宜的,而在自己没有经验过的事情上使用格言,那将是愚蠢的和缺乏教养的。一个充分的证明是:庄稼人最爱使用格言,也最爱向人显示他们的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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