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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钱财的热爱与傲慢的心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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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谓仇争正是从这些中产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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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梭伦主宰政事之后通过禁止借贷以人身为担保使平民获得了自由,既在当时也延续至将来,他还制订了法律,取消了一应私人与公众的债务,这一举措被称为“卸担”[6],意即卸去人们身上沉重的负担。在这些事情上某些人试图中伤他,因为当梭伦即将实施“卸担”时预先告诉了一些显要之人,后来,据平民派的说法,他受挫于其朋友的计谋,然而据那些意欲诬蔑他的人讲,他本人也与之共谋。因为,这些人借来钱买下了大量的土地,其后不久随着各种债务被取消他们变成了富人;据说这就是在后来享有原富之名的那些世家的发端。尽管如此,平民派的说法更为可信些,因为无法想象一个在其他事情上如此谦恭与奉公,以至于当他有法使任何一派归顺于他从而僭治城邦时却宁可招致两派的敌视而置城邦的荣耀与安全于其自身腾达之上的人,竟会在这些微不足道的事情上给自己抹黑。他握有此种大权可由事态之紊乱得到证实,而他在自己的诗中也多处作了记述,并且其他所有人都一致拥戴他。所以,我们应当认为这一指责是不实之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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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他建立了一个政体,并另行制订了法律,人们停止使用德拉科除关于凶杀之外的各种法令。这些法律被颁写在木板上,竖立在王室柱廊里,所有人都发誓恪守它们,9名执政官还要在那块石头跟前起誓:如果他们僭越了某条法律,他们将献塑一座金像;由此执政官们至今依然要这样起誓。他确立的法律延续了上百年之久。他以这种方式来规划他的政体:根据财产把人们划入四个阶层,与先前的划分一样,划为500麦第姆诺户、“马户”(骑士)、有牲口户和雇工;其各种官职分配给前三个阶层中的人担任,如9名执政官、财政官(司库)、监契官、“十一人”和掌俸官,各种官职按各阶层财产的多寡进行分派,属雇工阶层者仅仅得到了参加公民大会和陪审法庭的权利。一个人的家产如果不论干湿总计达到了500麦第姆诺,他就应当被划为500麦第姆诺阶层,马户则只达到300麦第姆诺——按有些人的说法乃是那些能够养得起马匹的人;这些人拿这一阶层的名称为证,意即它得自于(能养马)这一事实,还以早时的一些谢祭为证;因为在雅典卫城竖立着一座狄菲洛斯的像,其上题有这样的字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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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菲洛斯的儿子安塞米昂奉竖此像以谢众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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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雇工阶层升为马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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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旁站着一匹马,印证这就是“马户”的含义。尽管如此,更加合理的解释是它像500麦第姆诺户那样是依据财产度量数来划分的。有牲口户阶层是那些家产不论干湿总计达到200麦第姆诺的人,其余的人则属于雇工阶层,不得担任任何官职;因此即便是到了今天,当即将为某一官职而抽签的人被问到他属于哪一阶层时,没有一个人会说自己属雇工阶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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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他规定各类官职从各部族预先选出的候选人中经抽签而定。每一部族预先选出10位候选人以角逐9名执政官的职位,再从这些候选人中抽签而定;由此延续下来每一部族抽签选举10人然后再从这些人中进行签选的惯例。他规定抽签选举限于满足财产资格者之中的一个证据是关于财产官的那条一直到今天仍然被运用着的法律;因为它明令财政官必须从500麦第姆诺阶层中抽签产生。梭伦关于9名执政官的立法就是这样;而在早先时候最高法庭议事会召集并自行决定适合于每种官职的人选,委任其任职一年时间。从每一部族中分出三个“三分部”,每一部族对应于12个“舰区”[7],于每一舰区中设置一名长官,即舰区主事,被任命来主管当下的征收和开支事务;因此在梭伦的不再被运用的法律中,多处重复出现“由舰区主事征收”及“从舰区主事经费中支销”字样。他组建了一个400人的议事会,每一部族出100人;但他指派最高法庭议事会负责护卫法律,就像它先前作为政体的监督者而存在一样;它督察其他各种事务以及政治生活中大多数最重大的事务,制裁犯罪者,拥有罚款和判刑的决定权;它将回收的开销转入卫城,不就开销作附加说明;它审讯那些图谋颠覆平民制的人,关于他们梭伦订立了一条告发的法律。看到城邦常常处于纷争之中,而有些公民由于疏懒乐于听任事态自行演变,针对这些人他制订了一条特定的法律,规定凡是在城邦陷入纷争时不拿起武器跟随某一派别者将被褫夺其公民资格并且不得参与城邦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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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其关于各类官职的制规即如上述。在梭伦的政体中,看来有三点最具平民性质,最先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是禁止借贷以人身为担保,接下来是凡愿意者皆被允许替遭受不公正对待的人申冤,第三点——人们说最主要地是凭借了这一点大众才获得了力量——是向陪审法庭申诉的制度;因为对投票有决定权的平民们成为了政体的主宰。此外,由于这些法律颁订得既不简明又不清晰,而是与有关继承及嗣女的那些法文一样,必定会引出众多的讼争,陪审法庭则成为一切公共及私人事务的裁决者。因此有些人认为他有意使得这些法律含混不清,从而使平民成为判决的主宰。然而这是不大可能的,其实是由于他不能够以通用的辞句界定最完美的观念;因为从今天所发生的事实而不从其政体的其他方面去考察他的意图是不公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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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上述这些举措看来体现了其法律中的平民特征,而在立法之前,他所做的是废除债务,此后又提高了度量、重量和货币的标准。在他的时代,度量比斐多时代的要大,1米那由先前的70德拉克马重,增加到了足足100德拉克马重。早先的币型是双德拉克马型。他还使币值与重量相符,1塔仑特重63米那,多出的3米那重量按比例分配到斯塔特尔和其他级币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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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他按照上述方式组织其政体后,人们接连去他那里以有关其法律的事情烦扰他,责备一些地方或追问另一些地方;他既不愿意改动这些法规又不想留在这里招人嫉恨,于是便去了埃及,既为贸易也为观光,声言在10年内不会返回,因为他不认为留下来阐释这些法律是公平的,倒是人人应该恪守这些业已成文的法规。与此同时发生的是,许多显贵之人由于债务的废除变得同他疏远了,而且双方派别由于其造成的格局不合他们的心意也转变了态度。因为平民们原以为他会重新分配一切财产,而显贵者以为他要么会恢复到与先前相同的秩序,要么仅作微小的偏离;但是梭伦违背了双方的心愿,在无论迎合哪一派意愿都可以实现僭政的情况下,他却宁愿选择拯救母邦和订立最完美法律而招致双方的仇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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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其他所有人众口一辞地承认以上这些便是实际的情况,而且他本人在诗中也就此作了记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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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予平民的尊荣恰如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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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夺走他们的尊荣,亦不予以扩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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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拥有势力和因钱财而显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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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留意使他们不致身蒙任何屈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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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执坚盾我挺身遮护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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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让任何一方不公正地取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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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他明言应当如何对待大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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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平民将最服贴地听从其领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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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不过于放任也不一味恃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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餍足产生暴虐——当大量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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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注到心智尚不完备的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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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另外一处他又讲到了那些想要瓜分土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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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满怀奢望奔打劫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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