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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08012 在一本劝勉性的著作里,劝说青年人走向哲学时,亚里士多德如是说:“爱智慧的爱智慧,不爱智慧的也爱智慧,无时无地不在爱智慧”。这就是说,如若有人否认哲学存在,他就要提出证明来消灭哲学,如若他提出证明也就在进行哲学思考了,因为哲学是证明的母亲。如若他说哲学存在,也在进行哲学思考,因为他要提出论据,证明哲学存在。不论否定哲学存在,还是肯定哲学存在,都同样是进行哲学思考,两者都要提出证明,让自己的说法成为可信的,因为哲学是证明的生身母亲。(R.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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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08014 【拉克坦修《神圣准则》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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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08016 西塞罗讨论哲学的《霍尔滕西》以机智的总结结束;他说不进行哲学思考的时候,看来却还在进行哲学思考;因为讨论在生活中可以做什么或者不可以做什么正是哲学家的事情。推崇哲学的我们之所以没有这种曲解,乃是因为哲学是人类思维的发明,而我们之所以维护智慧,乃是因为它是神圣的传统,我们证实自己必须从万有之中接受这一传统。(R.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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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08018 【帕普路斯·奥林库斯6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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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08020 为了避免某种选择和行为,以解除人们的不幸,就不能把财富的获得作为幸福的基础,而是灵魂的奉献。所以可以这样说,一个身体的幸福不在于它的穿着华美而在于它的体魄健康,举止高尚,即使它没有华美的衣着。一个有教养的灵魂也是这样,这样的灵魂和这样的人之所以幸福,不在于外在华美包装,而在于内在价值。一匹生性恶劣的马,我们并不因为它带着黄金的嚼子和贵重的鞍革詹,而说它有什么可贵之处,之所以称赞一匹马是由于它的良好性能。此外,一些无价值的人,得到了大量财产,而把财产看得高于善良灵魂,这就是最坏的品格。如果一个人比自己的仆人还卑贱就要为人所蔑视,同样那些把财富看得比本性更重要的人,也必须被认为是可怜的。俗语说,贪得则无厌,无节制获得使人愚陋。对一个在灵魂上品行不端的人,不论是财富,还是权力和美貌都不会成为有益的,对这些东西应有尽有,却只是缺少明智德性的人,所拥有的越多对其拥有者的损害就愈严重、愈经常。“不要把刀剑给予玩童”就意谓着“不要让坏人拥有财富”。人所共知,明智生成于学习,探索那些哲学引导我们去探索的东西。这样就是对智慧坚定的爱(phi-losopheteon)。(R.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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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08022 【扬布里可《劝勉篇》6.37.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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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08024 那些资生之物,如身体以及与躯体相关的东西,都供为工具,它们的使用具有危险性,如若用之不当甚至产生相反的效应。如若我们想得到它们的良好效果,就必须求知,以掌握它们并正确地使用它们。所以,如若我们想做一个善良的公民,有效地度过自己的一生,就必须进行哲学思考。更进一步说,知识或科学是分门别类的,每一种都有益于生活。其中有一些是对它们的使用,有一些是进行管理,有一些是发号施令,其他则是遵命服从,只有那些最具指导性的,由于是权威而赋有善。如若这样,那么只有那作出正确判断、运用理性、思考整体善的科学,也就是哲学,才能按其本性来号令万物,使用万物。所以我们必须不遗余力地进行哲学思考,唯有哲学才能作出正确判断,保持生活明智。(R.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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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08026 【扬布里可《数学全书》26.79.1—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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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08028 不论古代还是现代,人们对数学都持相反的意见。诽谤它是无用的,对人生全无帮助。有些人这样来攻击数学;如若学习数学的目的如哲学家们所说,是无用的,那么学习本身也就是徒劳之举。关于目的问题,人们几乎都一致认为是求得最大的确定。有些人说目的是关于不公正和公正、恶和善的知识,他们认为这像几何学一样是类似的科学。另一些则认为目的就是对自然及其真理方面的明智,这种明智是为阿那克萨戈拉和巴门尼德所引进的。在这里决不应忽略,一切善的和有用的东西都以对人生的效益和行动为基础,而不仅仅在于知道。我们并不因知道什么东西造成健康而健康,而在于把它们用于身体;我们并不因知道什么是财富而富有,而是占有许多实物。最为重要的是,我们要生活美好并不由于知道什么,而在于行动优良。这才是真正的吉星高照。哲学也是这样,如若它想有益于人生,就必须是对善良事物的行动,或者对这种行动有用的工具。而众所周知,不论哲学,还是以上所说的科学都不形成行动,至于它并不成为行动的有用工具,以下可以说明。在类似哲学的诸科学和由之而来的学说之间的差别就是最好的例证。就以几何学家以证明方式来考察的事物为例,我们就见不到这些人能做任何这类事情。土地丈量人能划分地产,他们可以凭经验来处理有关地区的产业,而那些自己只从事几何证明的人,虽然知道应该怎样做,却不会做。这同样适用于音乐以及其他知识与经验相背离的科学。因为那些研究和声的证明和推理的人,和哲学家一样,仅习于思辨而与实践无缘。如若碰巧对这些事情有一实践机会,他们在知道证明时就立即动手,但不出所料,把活干得一塌糊涂。在另一方面,那些虽不懂得理论,但由训练而技艺精巧并主意恰切的人,在实践的目标上却完全是高明的。在天象学的问题上也同样,太阳、月亮和各个星宿,那些只讲理论的人,对有益于人的事毫无所知,而那懂得人们所谓航海术的人,却能预测暴雨和巨风以及许多其他现象。所以,这类学科在实践目标上是无用的,如若它们在正确活动中束手无策,那么所谓的博学也就与最大的善相距甚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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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08030 对这些反对言论,我们的回答是数理科学存在着,并且是可以掌握的。(R.3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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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08032 【扬布里可《劝勉篇》6.37.26—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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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08034 更进一步说,既然可能的东西和方便的东西为人人所选择,这两者就必然寓于哲学之中。而且那难于取得的东西就不那么便利,所以我们总是对那容易的东西更为喜欢。不难看出,那些有关公正和效益的科学是我们所能取得的,而有关自然和其他真实事物的科学也是这样。在先的东西比在后的东西更易知,本性较好的东西比较坏的东西更易知。因为知识总是与有限和有序的事物相关,而不是与之相反的东西,更多的是对原因而不是对结果。而良好的东西比恶劣的东西更为有限和有序,好人比恶人更为有限和有序,在这里它们之间的差别必然是相同的。同时,在先的东西较在后的东西更是原因,因为如若前面的东西被取消了,随之而有的东西不能再有,这正如数之于线,线之于面,面之于体,正如字母之于音节,音节由字母组成,所以叫做sullabee,拼在一起的东西,如若字母取消,音节也不复存在。同时灵魂比身体更好,因为它更具有主宰的本性,相关于身体的学科是存在的,如医疗和体育(我们把它们当作科学并且说它们为一些人所掌握,所以很显然也存在着关于灵魂本性的关照和技艺,我们可以掌握它,既然我们对那么多知之无多、识之也难的东西,都能够这样做。关于自然也是这样,对原因和元素的知识比那些由之派生而来的东西更为必要。因为在后的东西不是始点或本原,始点不是来自它们,而其他的东西显然出于最初的东西或由它们构成。不论是火,还是气或数目,还是其他本性,它们都是原因而先于其他东西。如若我们于它们无所知,就不能认得其他任何东西。如一个人不识音节,怎能辨认语言呢?如若不认识字母,对音节也同样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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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08036 让我们再谈一谈对自然和灵魂的知识,我们怎样获得它们。而从这里可以明白,它是一切善的事物中最大的,一切有益的事物中最有益的。人所共知,最高贵的和本性最坚强的人应该治理,而唯有法律才是最具权威的治理。而法律就是一种明智,是出之于明智的,形之于语言的道理(logos)。除了一个明智的人而外,还有什么准则、什么决断、什么对我们为善的东西呢?这样一个人的选择是按其所知为善的东西,它们的相反者是恶。既然所有人都按自己的品格来选择,公正的人选择公正的生活,勇敢的人勇敢地生活,谦恭的人谦恭地生活,那么很清楚一个明智的人高于一切地要去选择明智的思想,这是他能力的运用。那么,按照最权威的判断,在诸善之中明智是最高的,也是同样明白的。如若这样,那么就用不着逃避哲学,正如我们所认为的,哲学就是智慧的获得和运用,而智慧是最高的善。如若为了到达我们驶向的目的,在航程中须冒很大风险,为了对明智的求索也将无所畏惧勇往直前。只有奴隶才活着而不求美好的生活,只去跟随众人的意见,而不想众人跟随他自己,为了求索高贵的东西而不惜任何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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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08038 关于事物的效益和伟大,我想应作出充分的证明。对智慧比对其他东西的求索更善良些、容易些,从下面的论证即可信服。进行哲学思考的人并不从鼓励他们从事这一事业的人那里得到奖赏。人们在其他门类的科学上花费很大,但在哲学上不长时间所得到的进步就超过其他技术,在我看来这就是哲学更容易些的标志。同时,所有的人都感到他对哲学亲如家人,甘愿抛却其他杂务而献身哲学,这足以表明这是快乐的事业,因为无人愿长期忍受苦难。这一活动最大优越处还在于,它既不需工具,也不需场地,不论何时何地,只要一个人思想开始活动,真理便从四面八方向他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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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08040 这样就证明了哲学是可能的,它是最高的善并且容易获得,总而言之,我们应竭尽全力来抓住它。(R.3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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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08042 【普罗科洛《欧几里得注》28.1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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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08044 对于数理科学是为其自身而选择,这在广大群众那里是清楚的。正如亚里士多德在某处,根据献身数学的人虽然得不到奖励,但仍尽心尽力进展迅速的事实,同时根据有的人对事物所得经验虽然不多,却专心致志投身数学而不顾及其他这个事实,断言过那些轻视数学知识的人,永远尝不到这种乐趣一样。(R.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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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08046 【扬布里可《劝勉篇》7.41.15—4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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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08048 在我们中一部分是灵魂,一部分是肉体,前者是主宰者,后者是被主宰者,前者使用,后者则作为工具。所以,永远是处于主宰和被主宰、使用和被使用的工具的关系之中。在灵魂中,理性(logos)按其本性进行主宰并对我们的事务作出决断,另一部分服从,按其本性听令行事。任何事物都是按各自的固有德性良好地安排着,因此合乎自然的德性就是善。当这主要的、最高权威、最大荣耀的部分拥有其固有德性的时候,事物就得到良好的安排。所以按本性更好的东西的自然德性是更好的。正如人对其他动物一样,那按其本性有更高权威的、更能号令的就是更好的,所以灵魂比肉体更好是因为它更有权威。就灵魂而言,就是具有理性并能思想的,因为它令行禁止,告诉我们什么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如果说什么是德性,就必是这部分的德性,一般说来对一切事物,特殊说来对我们自己。它是最高贵的,我认为人们可以如此主张,这一部分或者是唯一的,或者是高于其他的,它是我们自身(hemeis esmen)。更进一步说,一个东西的功业达到它所存在的最高方式,不是就偶性而言,而是就其自身而言,那么,就可以说,这个东西是善的,那么每一事物以其达到这种结果的德性,就必须说是它的最高德性。那可以分解为部分的组合物,有着各种不同的活动,但是,那种在本性上单纯,并非因与他物相关而存在的东西,就必然有其自身所固有的德性。如若人是单纯动物,按照理性与理智(nous)而存在,除了获得最确切的真理,即关于存在或真实的真理之外,别无功能;但如若它由各种功能所组成,那么它所固有的功业,就是它所取得的各种成果中的最好成果;健康是医生的固有功业,安全是航行的固有功业。除真理之外,我们说不出什么是思想和是思维着的灵魂的功业。所以真理是这部分灵魂的最高功业。这一功业由于知识而作成,或者更是由那种知识完满者而作成,所以它的最高目的就是思辨,它是无上的主宰。当两件东西其中之一因其他而值得选择时,后者就更好些,更值得选择些,如快乐与可爱的东西相比,健康与保健物品相比,因为据说后者造成了前者。经过相互比较,再没有什么比我们当作最高功能的思想更为高贵的了。因为灵魂的能知部分,不论就其本身而论,还是与其他部分相比而论,都是较好的,它的德性就是知识。从而没有任何特殊德性可以成为它的功业,因为它比其他所有的都好些,因为所造成的结果总比造成如此结果的知识更好。而且并非灵魂每一德性都是这样作成的功业,幸福也不是。如若一种德性是被制作出来的,那它将是与自身不同的结果,例如建筑术造成一所房屋但不是房屋的部分,但明智却是德性的部分,也是幸福的部分。因为我们说幸福出于明智,或就是明智。按照这种道理,那么知识就不能是被创制的了,因结果总好于那种造成它的东西,但没有什么具有名目的东西比明智更好些,但这些东西没有一个不同于明智的产物。所以,我们必须说,知识是某种思辨,因为作为结果或目的它不能是制作过程。所以思索(phronein)与思辨都是德性的功业,在一切事物中这是对人最有价值的,在我看来正如视觉之于双目。谁都想要视觉,尽管除视觉之外它并不作成其他结果。(R.3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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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08050 【扬布里可《劝勉篇》7.43.2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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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08052 如若我们为视觉自身而爱视觉,这就充分证明我们爱思索爱认知胜于一切。如若我们所爱的东西,是由于具有某种特性,那么显然特性更好,就是更为我们所需求的,例如,一个人散步是因为散步益于健康,但当他知道跑步对他的健康更为有益,而又能做到的话,那么就宁去跑步而不散步。所以真实的意见也与知识相似,由于真实的意见就存在而论也是值得选择的,如像知识就其存在之真实而值得选择,但如若知识更为真实些,那么它就比真意见更值得选择。不过生命与无生物的区别在于感性知觉,生命的特性有了它并具这样能力,如若除掉这一些,生命也就不值得活着了,那样,生命就好像以失去感性知觉为特性了。感性知觉的一种,观看的能力,以最清楚为特性,正因如此我们喜爱它胜于其他感觉,不过任何一种感觉都是通过身体而得到知识,如通过两耳而听声音。如若生命因知觉而值得选择,而知觉就是一种知,我们所以选择它,乃由于灵魂通过它而有知。如前所说,有两样东西更充分地具有可选择性而经常为人所选择,而视觉则最有价值,更为荣耀,但明智比它更受重视,明智在一切感觉以至生命自身之上,它能更强有力地把握真理,所以一切人都极为强烈地追求思索。因为人们对生命的追求就是对思索和认识的追求,他们重视生命正是由于感觉,特别是视觉,他们对这种功能爱得更甚,只是因为,与其他感觉相比它是一种知识。(R.36—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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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08054 【西塞罗《土斯库兰论辩》3.28.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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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08056 因此,亚里士多德指责古代哲学家们,说他们认为哲学是借助自己的才华得到完善的。他断言,他们不是极其愚蠢,就是极其自负;而他自己认为,哲学既然不几年就有大的发展,那么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将会近乎完善。(R.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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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08058 【扬布里可《数学全书》26(83.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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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08060 关于真理确定性的研究,在所有的研究中被公认为最年轻的。自从大洪水之后,人们被迫首先思考食物和生命的保全。在他生活得宽裕些之后,才从事那些可以造成快乐的工艺、音乐以及诸如此类。只在他们生活必需品更加丰富之后,才开始有闲情进行哲学思考。那些献身几何、计算及其他教导的从一个很低的起点在不久的时间里所取得的进步,没有其他种族在技术上所能及。同时,在所有人都在设法提高技术、给予公众荣誉、奖励艺术家的时候,我们不但不鼓励数学家,甚至给他设置重重障碍。然而这些研究还是进步很大,因为它在生成上虽然在后,但它在本质上、完满上却在先。(R.37—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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