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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08060 关于真理确定性的研究,在所有的研究中被公认为最年轻的。自从大洪水之后,人们被迫首先思考食物和生命的保全。在他生活得宽裕些之后,才从事那些可以造成快乐的工艺、音乐以及诸如此类。只在他们生活必需品更加丰富之后,才开始有闲情进行哲学思考。那些献身几何、计算及其他教导的从一个很低的起点在不久的时间里所取得的进步,没有其他种族在技术上所能及。同时,在所有人都在设法提高技术、给予公众荣誉、奖励艺术家的时候,我们不但不鼓励数学家,甚至给他设置重重障碍。然而这些研究还是进步很大,因为它在生成上虽然在后,但它在本质上、完满上却在先。(R.37—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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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08062 【扬布里可《劝勉篇》8(45.4—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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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08064 一个不错的机会指出,下面所说的观点来自人所共有的意见、人所共知的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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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08066 不容置疑的是,无人愿拥有巨大财富和权力却被剥夺了思考,去过一种疯狂的生活。甚至没有人喜爱那种最为巨大的狂欢,如像某些疯人那样。看起来,似乎没有人愿意过神经错乱的、呆傻的生活。与错乱和呆傻相反的是明智与慎思。在一对相反者中,一者是要避免的,一者是要选择的。正如要避免疾病,选择健康一样。按照这个道理,同时也是众所认同的意见,似乎在一切事物中明智和慎思是被最先选择的东西,而不是由于它所带来的后果。因为,尽管一个人具备了一切,但思想的部分如果受到损坏或有了疾病,其他良好的东西对他都是无益的。所以,人们意识到自己在思考,尝到思考的味道,其他东西对他们都无足轻重了。正因为如此,我们没有人愿长醉不醒,或一生如儿童。也正是因为如此,尽管睡眠是件快乐的事,还是没人愿长睡不起,因为睡眠中幻象是虚假的,在清醒生活中表象才是真实的。睡眠和清醒并无不同,只是在清醒的时候,灵魂经常得知真实,而在睡眠中则受到欺骗,因梦中的东西全都是影像和虚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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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08068 同时,大多数人逃避死亡,这足以证明灵魂是爱学习的。因为它在避开所不知的东西,避开黑暗和混沌,而自然地追求清晰和可知。我们要极高地尊崇太阳和光明、父亲和母亲,是由于他们是最高善的原因,似乎也就是思考和观看的原因。因为同样的原因我们对熟悉的人和物感到愉快,我们称呼这些人为亲爱的。这些事实清楚表明,那些可知的、明显的、清楚的东西都是可爱的。如若可爱的东西是可知的和清楚的,那么认知和思考对我们也就同样是必然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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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08070 同时,这也和财物一样,提供生活与提供幸福的生活并非同样的,在思考方面,我想仅仅活着以及美好地活着也是不相同的。大多数人所做之事都可以得到谅解,在他祈求幸福的时候却仅满足于生活。除非一个人在想,不管怎样只要活着就好,不去为获得明智与认知真实而竭尽心力。(R.38—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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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08072 【扬布里可《劝勉篇》8(47.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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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08074 如若一个人明白地观察人生,从以下事实他就可以知晓。人们可以发现,他们认作伟大的东西不过是一幅漫画而已,所以人本虚无,人事无常的说法是对的。权威、力量与美好不过是笑料,而所谓美不过由于不曾确切地观看事物,似乎是美而已。如若一个人看东西清楚得如像所说的林叩斯(Lugkeos)那样,穿墙透树,当他看到自己是用什么蹩脚材料造成的时,谁能想象他会再忍心去看呢?人人都在争名夺位,实在愚不可及。一个把所谓转瞬即逝的东西当作永恒,而且为此碌碌终生的人,似乎并不聪明。在为人所有的事物中,哪一样是经久不变的呢?在我看来,正是由于我们的软弱和短暂,所以甚至把这样的东西看成是大的。(R.3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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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08076 【波埃修《哲学的慰藉》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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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08078 假如真像亚里士多德所说的那样,人们使用林叩斯的眼睛,以至其目光能够透过障碍物,那么,由于看到了内脏,阿尔基比亚德那外表极美的身体不就会显得极丑吗?你自身的状况也是一样,正是由于观看的眼睛视觉衰弱,才使你看起来似乎是美丽的。再思考一下,当你知道你所称羡的那身体的优美会被轻度的隔日热所摧毁,那种狂热追求会有什么意义呢?(R.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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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08080 【西塞罗《土斯库兰论辩》1.39.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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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08082 据亚里士多德说,在从欧洲部分流入海洋的希帕尼斯河畔有一些只能生存一天的小动物。在它们中间,八点钟死掉的就不算夭折,日落时死掉的就是高寿了,特别在仲夏季节。把我们最长的寿命与永恒对比,其实我们的一生与那些小动物差不多同样短暂。(R.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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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08084 【塞涅卡《论生命的短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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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08086 亚里士多德由此出发抱怨万物本性不合乎有智慧的人。他说,万物的本性如此不合理地优惠动物,让它们存活五或十代之久,却让生来作出如此众多和巨大成就之人面临短促的界限。(R.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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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08088 【扬布里可《劝勉篇》8(47.2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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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08090 就这样事实看,我们哪个人能认为自己幸福和享有至福呢?首先,如秘教真言所说,人出生就是为了受罪。因为自古传下的神谕说灵魂要赎罪,我们的生活就为了大罪而受惩罚。身体和灵魂看来在很大程度上是如此才结合起来的。正如在图来尼亚,据说人们为惩罚俘虏,把他们和活人面对面捆在一起,而灵魂似乎也是这样,它伸展着,紧密地与肉身的全部有感觉的肢体粘连在一起。(R.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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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08092 【奥古斯丁《驳朱利安的佩拉修主义》4.15.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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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08094 西塞罗在对话《霍尔滕西》最后部分所提到的那些人,对人生所持的观点与你相比是多么正确,多么接近真理啊!它们好像是出于本身显而易见的事实,令人不得不接受。当他谈到我们所见并为人生的空虚和不幸而悲叹时,他说:由人生的这些失误和痛苦可知,古人(或者是先知,或者是圣典上的神谕的诠释者)说我们乃是为前世所犯罪孽赎罪而生的。他们有时似乎也看出了些什么。亚里士多德的那种说法也是对的。他说,我们被惩罚,就好像是以前落入埃特鲁里亚强盗手中被他们发明的酷刑处死的人们那样;他们的身体被死活搭配、面对面尽可能紧地捆绑在一起;我们的灵魂被与身体结合起来,也就像活人与死人捆绑在一起那样。(R.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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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08096 【扬布里可《劝勉篇》8(48.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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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08098 人们享受不到神性与至福,唯有在我们之中的理智与思考或明智(phronesis),这似乎是我们所有的不朽的东西,唯一神圣的东西。由于赋有了这种功能,生活虽然本性不幸与艰难,但与其他动物相比,唯有人被巧妙地与神安排在一起。正如赫尔蒙提莫或阿那克萨戈拉所说的,“理智或心灵是在我们之中的神”或“有死生命所具有的神圣部分”。所以,我们应该或者进行哲学思考,或者离开这里,向生命告别,其他的一切事情都是无意义和愚蠢的。(R.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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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08100 【西塞罗《论目的》2.13.3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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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08102 首先(我认为是必须剔除的观点)是阿里斯底波和全体昔兰尼学派的,他们不怕把为极大的愉悦打动的感官的享受称作最高的善;他们不关心有没有痛苦;他们看不到,就像马生来是为了奔跑、牛生来是为了耕田、狗生来是为了追捕一样,人则如亚里士多德所说,仿佛是尘世间的神,生来是为了两件事,即理解和行动。(R.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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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08104 【奥古斯丁《论三位一体》14.1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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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08106 西塞罗在他的对话《霍尔滕西》的末尾……赞许这种静观的思辨智慧。他说,对我们这些生活在哲学里面的人来说,重大的希望就是:或者,如果我们用来感觉和理解的那种东西是有死的、短暂的,那么死亡仿佛是生命的休止使我们感到愉悦;或者,如果像古代那些更为著名的哲学家们所认为的那样,我们拥有永恒的、神性的灵魂,那么就可以断定,灵魂越是始终保持在其轨道上,即保持在思索和探索的热望中,越是不沉溺和陷入人的缺陷与失误,它上升和返回到天国就越容易。随后,他附加了这样一个结论,以回溯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谈话。为了最后完成他的发言,他说:因此,无论我们想在过完这种囚禁生活之后平静地逝去,还是想毫不迟疑地迁徙到另一个更为美好的家园,我们都必须把自己的努力和关切用在这些追求上。(R.4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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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08108 【扬布里可《劝勉篇》9(49.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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