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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我们还喜欢“直觉”模式,即:听从内心来做决策。比如,我们会随心决定去哪儿吃晚餐,下个假期去哪儿度假或者给客厅买什么样的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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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大多数人会综合采用这两种模式。我们先做研究,之后还是会跟着感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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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认为世界是变化无常的,因此他指出这两种决策模式都将让人误入歧途。如果我们相信可以仅仅依靠计算来做决定,我们会认为自己确实在做理性决策,但这些决策将会被无意识的因素所扰乱。这并不是什么新闻,大量关于决策的研究都证明情感会干预理性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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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显然不意味着我们应该转而依赖直觉,因为直觉通常是未经思考的,甚至是自私的个人欲望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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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第三条路。我们可以不断磨炼自己的情感,使它与大脑同步工作,从而做出一些能打开未来局面的决策。我们并非生活在固定不变的世界里,不可能撇开情感,情感让我们能够把握每个情境的细微差别,并加以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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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和姐姐关系不好,那么仅靠一次突破性的面对面的谈心不可能改善你们的关系。相反,关系的修复来源于你做的许多小决定:如果她在不断激怒你,和姐姐交流时你会如何表现和回应。你可以将你的关注点放在你和她的日常交往上,发现影响你们交往的所有小细节(包括她对你的行为的回应)。正如这个世界是不稳定的一样,你们的关系也不是固定不变的。如果明白这一点,你就可以同时去改变这种情况和你们的关系,磨炼你的情感,借此让你的回应创造出更好的交往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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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可能的轨迹在我们身边随处可见。比如你推迟了给一位远方朋友打电话的计划,因为你在等待和他一年一次的聚会,这就是你主动选择了不去培养和维护这份友谊。你的忽视是一种主动的选择,会让事情朝着某种特定的方向发展。如果你的男朋友在考虑分手而你坚持要立刻把事情讨论清楚,而不是等一段时间看看你们两人的情绪会有怎样的改变,那么你会让一种本来不必发生的结局加速到来。如果你在一家商店被店员恶劣地对待,而你以冷静而礼貌的语气讲出你的不满,你就会打开你们之间的对话,这样也就改变了事情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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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记住这个难题:你会怎样帮助困境中的朋友?通常来说,我们怎样回应取决于我们认为怎样才能在具体情况下给那位朋友提供最好的帮助。意识到情况的特殊性,我们实际上就是在以一种儒家的方式行动。大部分人都不会首先去思考理性收益和普世准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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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们总认为一切都是确定不变的,那么我们就把自己限制在了某些习惯性的角色之中。比如,你认为自己属于有同理心的一类人,你就可能对直接的干预感到不舒服——即使你知道这才是此时你的朋友真正需要的。你可能会想:“我只要聆听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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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样你就因为定义了“我是谁”而预先限制了你把握整体情况的能力,限制了你能给出回应的幅度,也限制了你所能表现出的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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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在不断变化的世界里根据整体情况做出决策,你需要训练你的情感,你需要依据自我、复杂的情境和未来的发展方向来理解决策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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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相信,培养一种清楚怎样行动能导向积极轨迹的能力是建立起对复杂情况的全面理解力的唯一途径。他也相信我们生来就具备这样做的潜力,即善的潜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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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佛中国哲学课 性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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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设想自己正在走过一片草坪,附近有孩子在玩耍。忽然你听到一声尖叫,一个孩子掉进了一口废井里。他正紧紧地抓着井边,竭尽全力不让自己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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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毫不犹豫地跑过去救这个孩子,没有片刻的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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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用孩子落井的寓言来强调人们都拥有行善的潜力。他认为,任何一个人都会马上跑过去帮助那个孩子,而人们这样做的原因不是为了名声、奖赏、赞扬或孩子父母的感激,他们会自发地这么做,只是因为他们想要拯救孩子的纯粹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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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们能发展这一本能,就会知道在其他场景中应该做什么和如何决策。当然,要完全发掘出行善的潜力还是很困难的。我们会说别人的闲话、嫉妒朋友、向孩子大吼大叫,我们一次又一次地让自身最差的一面展现出来。如果我们会去救一个身陷危难中的孩子,那么为什么我们在日常生活中还会经常伤害身边的人?我们为什么不做更多的事情以培养行善的潜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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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考虑到每个人生来就有行善能力,这就更让人困惑不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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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之善也,犹水之就下也。人无有不善,水无有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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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之善是潜在的,它可能丢失,可能扭曲,可能被际遇所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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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夫水,搏而跃之,可使过颡;激而行之,可使在山。是岂水之性哉?其势则然也。人之可为不善,其性亦犹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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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希望人们发自内心地理解行善的感受,从而理解如何让自己变得更善良。想想看,行善的切身感受是什么呢?你在日常生活中如何才能得到那种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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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回答这些问题,孟子教导我们去思考善的萌芽(“善端”)。所有萌芽都有生长的潜力,但它们只有在教养得当的环境中被培育,才能实现这种潜力。与此相似,每个人都有内在的最初的善,因而都要对此善念加以培养。孟子的结论是,每个人生来都被平等地赋予了成为圣人的潜力,我们能够创造一个让所有人健康发展的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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