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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摩吒罗(Māṭhara)——公元4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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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乔荼波陀(Gaudapāda)——公元60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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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筏遮塞波底·弥室罗(Vācaspatimiśra)——公元8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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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求那罗多那(Guṇaratna)——公元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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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失名的《数论经》作者——公元1300~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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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阿尼鲁达(Aniruddha)——公元1400~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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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吠若那比柯宿(Vijñānabhikṣu)——公元1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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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摩诃提婆(Mahādeva)——公元1700~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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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自在黑以前的数论祖师,据《金七十论》记:“是智者从迦毗罗来至阿修利,阿修利传与般尸诃,般尸诃传与褐伽(Gārga),褐伽传与优楼佉(Ulūka),优楼佉传与跋婆利(Baddhali),跋婆利传与自在黑,如是次第。”近据印度《道理之光》的发现,在上述般尸诃与自在黑师承之间还有诃梨多(Hārita)、迦罗多(Kairāta)、波梨迦(Paurika)、勒沙呗湿伐罗()、钵袈弟迦罗那()等人。但这些人中很多都是传说中的人物,不足稽信。在新发现的古师中值得注意的是波梨迦其人,波梨迦对于世界成立的原因持有与《数论颂》不同的看法,他认为原初物质(自性)不是一个而是多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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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数论的起源和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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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论发展的历史按照数论学说本身的性质以及它的社会作用大致可以分为三个阶段:(甲)原始数论;(乙)古典数论,亦即以自在黑《数论颂》为内容的数论;(丙)后期数论,亦即以《数论经》为内容的数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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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原始数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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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数论起源的问题,在学者们中曾引起长期的、广泛的争论,印度德·恰托巴底亚耶认为数论起源于印度的原始公社制时代,它是流行于母权部落社会中间的一种信仰,数论与密教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也是顺世论的一个分支。原始数论反映了母权社会的现实,原始人类观察到宇宙的起源是和男女的生殖行为相类似的,因而假设了以女性为标志的原初物质(自性)和男性的神我(纯粹精神)两个实体。由于在母权部落社会中占主动地位的是女性,男性只居于辅助的地位,因而在数论的学说中也反映出了主动的自性和被动的神我(16)。苏联阿尼凯也夫持不同的意见,他写道:“我们很难同意恰托巴底亚耶的下述见解,他(恰托巴底亚耶)认为:像数论这样发达的和比较纯粹的哲学体系的基本范畴‘自性’(prakṛti)和‘神我’(puruṣa),只不过是古代社会农业经济中妇女的积极作用和男人的消极作用的简单类比。当然,人们不能否认这些概念在历史上可能是起源于作者所指出的社会关系的。但是,哲学的分析首先要求:考虑整个哲学体系中的这些范畴的真正作用;考虑这些范畴所完成的概念的作用,考虑借助于这些范畴解决了的、认为现实中的客观矛盾;考虑被理论思维通过自身规律的棱镜曲折地反映出来,并且被理论思维以概念、范畴和理论思维特有的结构同化了的现实关系。”(17)他又写道:“本书(指恰托巴底亚耶著《顺世论——印度古代唯物主义研究》——引注)中的有力方面及其作者在科学上的功绩,在于书中在分析印度哲学的早期形式时始终不渝地贯彻了唯物主义决定论的原则,揭示了印度哲学早期形式对社会生活条件的依赖。经常强调指出:只有通过社会关系和社会实践,客观世界才在人的意识中得到反映,但是,恰托巴底亚耶忽略了,哲学史研究中马克思主义方法论远远不归结为这个原则,这个原则在分析精神现象时必然为其他的方法论上的重要要求所补充。这些要求是:必须考察社会意识,首先要考察远离经济基础的哲学和宗教这样一些社会意识的形式。作为相对独立现象的哲学和宗教不经常直接地从社会关系的性质中抽引出来。”(18)我认为阿尼凯也夫上述说法不论在理论上还是史料上都是站不住脚的。我们知道:哲学是上层建筑之一,它是由一定的经济关系所决定的。这是我们分析任何哲学现象首先必须遵循的原则。当然,在分析时也不否认哲学思想有其相对的独立性,哲学观念、范畴在其发展中所起的作用。但是这些观念、范畴和自己的物质存在条件的关系纵然被一些中间环节有时弄得看来很模糊,而归根结蒂还是被物质存在所决定的。如果把这种相对独立性的现象无限地加以夸大,直至认为有其自身固有的发展规律,那就违背了唯物主义决定论的原则。另外,恰托巴底亚耶所提出的印度密教的基本特征在汉译佛经后魏译《提婆菩萨释楞伽经中外道小乘涅槃论》中也有记述:“外道尼犍子论师作如是说,初生一男共一女,彼二和合能生一切有命、无命等物,后时离散,还没彼处,名为涅槃。”这记述中所说的尼犍子,是耆那教创建或改组者大雄在公元前五、六世纪改组的耆那教以前存在于印度的一种原始宗教学说的名称,这种宗教很早就在印度流行。因此,德·恰托巴底亚耶所说的内容也不是没有根据的。当然,这个问题还有待于从民俗学和文献方面进一步深入研究,才可得出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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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鲁本认为数论起源于“吠陀”,最早表述于《摩诃婆罗多》和《利论》中,它的表面上的二元论是企图调和唯心主义和唯物主义并与唯物主义哲学进行斗争。僧佉的学说是,正统的婆罗门设法给自己的仪式制度所建立的一套教条体系,借以保证这种制度尽可能地纯粹划一,以便用来维持权力。不同的婆罗门派别彼此之间的竞争,以及对那些同时在扩大势力的佛教徒和耆那教徒的斗争,还有对不可轻视的大多数俗人和唯物主义者的斗争。(19)目前学者一般认为数论开始于公元前八世纪,在《歌者奥义》(VI.6.4)中已经提出“一谛三相”(红、白、黑)的说法,这种说法后来演变成为数论原初物质(自性)的“三种性质”(“三德”)的学说,但是数论作为一种系统的哲学大约要在公元前五至四世纪才形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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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佉最早的经文、《金七十论》中所提到的《六十科论》(Ṣaṣṭitantra)已散佚。目前我们可以看到的数论最初和最系统的阐述是由公元初印度著名的医学家遮罗迦(古译遮勒,Caraka)(20)在其医学著作《遮罗迦本集》(Carakasaṃhitā)中所论述的数论。这种数论据印度达斯古普塔的研究是和数论已佚的古老著作《阿泰里雅本集》(Ātreyasaṃhitā)的内容相一致的(21)。遮罗迦所论述的教义可归结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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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世界的本原是六种原素(dhātus),即地、水、风、光(火)、空和思(意识,cetanā)。思也叫做神我(puruṣa)。如果用另一个观点,世界也可归结为二十四个范畴(谛),即十个感官(十根,即五感觉器官和五行动器官)、心、五感觉对象(境)以及原初物质(22)(自性)的八个派生物(原初物质、统觉(23)、自我意识(24)、五粗大原素)。心通过感官而开展活动,并依借感官而获得认识,心也是一种原素的复合物,它的存在是由于感官的存在而被证明的。十个感官是由地、水、风、火、空五个原素结合所构成的,听的器官是由占优势的空以及其他四个原素所构成,触的器官是由占优势的风和其他四个原素所构成,视觉的器官是由占优势的光(火)等所构成,味觉的器官是由占优势的水等所组成,嗅觉的器官是由占优势的地等所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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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原初物质可分为非变异的(avyakta,或译未开展、未显现等)和变异的(vyakta)两个部分。非变异的部分就是神我或思。从非变异的原初物质——神我或思产生出统觉,再由统觉生出自我意识,又从自我意识生出十个器官和五粗大原素,以此形成世界。当世界劫灭时,这些演化出的东西又复归于非变异的原初物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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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神我(非变异的原初物质)是无始无终的,自己的存在是自身的原因(没有超越于它的神等),神我自身是没有意识的,一切知觉和意识都是神我和感觉器官、心等接合的结果,感情、动作等也都因这种结合而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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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原初物质是由三种互相制衡的组成成分(三德(25)),即萨埵、罗阇、答磨所组成,三德之间相互作用乃是原初物质开展的原因,罗阇、答磨占有上风并发生影响时,一切事物就开始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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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遮罗迦没有说到五种细微要素(五唯,即色、声、香、味、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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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上面的论述中,我们可以看出遮罗迦所提到的数论明显地是一种唯物主义和无神论的学说。这是由于:(1)遮罗迦论述世界是由六种原素所组成,六种原素中的神我或思(cetanā)是潜藏于原初物质,乃是原初物质的一个非变异的部分。这个神我和其余五个物质原素处于同等的地位,它本身是一种物质原素的形式;遮罗迦所述的神我与后期数论所主张的,离开物质而独立的神我本质上完全是不同的东西;(2)遮罗迦承认人的感觉器官和行动器官、心、统觉、自我意识都是由五种原素,亦即由物质所演化出来的,这是一种唯物主义的说明;(3)作为原初物质非变易部分的神我,自己存在是自己的原因,这从而拒斥了婆罗门教有神论的主张;(4)遮罗迦虽然没有科学地解释物质和意识的关系、意识的产生过程,但已猜测到意识是由物质所变化来的,人的理性、心理活动等都是物质的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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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罗迦论述的这种唯物主义数论和史诗《摩诃婆罗多》中所提到的数论祖师之一般尸诃()的论述也是一致的。般尸诃否定神我离开躯体而独立存在,并承认神我是物质的产物。他说:在世界中,除了原素的组合以外,别无他物。可见,人死后是不可能有任何意识或灵魂的。“在月蚀中的太阳影子离开了月亮是不能看到的,因此,灵魂离开了躯体也是看不到的。”(《摩诃婆罗多》Ⅻ,203—20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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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大致是数论发展的第一个阶段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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