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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哲学通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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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哲学通史 下编 印度近现代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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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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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编是拙著《印度哲学史》的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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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封建生产关系在18世纪中叶迅速瓦解，在莫卧儿帝国衰落过程中，英国殖民主义者乘虚而入，逐渐征服了这个国家。殖民主义的统治使印度资本主义畸形发展，随着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确立，印度民族资产阶级逐步形成，1885年国大党的成立，标志着印度资产阶级已作为独立的政治力量登上历史舞台。印度近代社会中新与旧的斗争是民族资产阶级和农民、手工业者等广大群众反抗帝国主义、封建主义的斗争。当时社会的主要矛盾是印度人民和帝国主义、封建主义的矛盾，其中帝国主义和印度民族的矛盾表现得尤其突出。此外，印度各宗教、种姓、部族之间的矛盾以及统治阶级内部之间的矛盾也很尖锐。这些矛盾交织在一起，构成近代印度社会斗争的一种错综复杂的局面。印度人民经过长期艰苦卓绝的斗争，终于在1947年获得独立。印度近现代资产阶级的哲学就是在上述社会背景下诞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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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近现代哲学随着印度社会的变革和发展，经历了曲折、复杂的发展过程。自19世纪初至20世纪中叶，大致可分为三个时期：启蒙运动时期、民族主义运动兴起时期、民族和民主运动发展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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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蒙运动时期（19世纪初至下半叶） 19世纪初，随着资本主义的产生和发展，在印度沿海地区出现了一些宣传宗教和社会改革的团体，开了启蒙运动的先河。启蒙运动中，在印度教最有影响的是罗姆·摩罕·罗易首创的梵社、亨利·狄洛吉奥领导的青年孟加拉派等。19世纪下半叶，又出现了达耶难陀·娑罗室伐底创立的圣社、辨喜主办的罗摩克里希那教会等；在伊斯兰教中最有影响的是密·戈·阿赫美德领导的阿赫美蒂雅运动和赛义德·阿赫默德领导的阿里伽运动等。这些思想先驱在西方文化、哲学思想的影响下，对中世纪的经院哲学、印度教和伊斯兰教中的陈腐信条、野蛮习俗以及殖民主义的统治等进行了批判，并提出了自己的哲学和社会改革主张，为民族的觉醒和社会民主运动的兴起打下了思想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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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族主义运动兴起时期（19世纪末至20世纪初） 19世纪末，英国殖民主义者加紧了对印度的压榨，印度民族资产阶级与殖民主义者的矛盾尖锐起来，为了反抗殖民者的残酷统治，印度兴起了民族主义运动。20世纪初，民族主义运动更加高涨，各阶层人民都被“斯瓦拉吉”（自治）的口号动员起来，投入斗争的洪流。此外，印度的社会改革运动，经过前一阶段的宣传和组织，进入了更大规模的行动时期。此期的主要思想家有纳奥罗吉、罗纳德、提拉克等，他们从资产阶级的利益出发，对殖民主义的掠夺行径进行了揭露与批判，提出了资产阶级改良主义理论。他们的理论渊源主要是印度古老的唯心主义宗教和哲学，同时亦受到西方资产阶级某些哲学流派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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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族和民主运动发展时期（20世纪上叶至1947年） 在20世纪上叶，印度的民族主义和社会改革运动空前高涨，蔚成时代的主流。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后，英帝国主义对印度的控制减弱，印度民族、民主运动得到迅猛发展，全国各地工人罢工、农民抗租、士兵起义，这些斗争沉重地打击了英帝国主义。1947年，英政府不得不提出“印巴分治”的蒙巴顿方案，把权力移交给印度资产阶级，印度宣告独立。此期著名的思想家是甘地、泰戈尔、奥罗宾多、伊克巴尔等人。他们以传统的印度教吠檀多哲学或伊斯兰哲学为基础建立起自己的宗教哲学思想体系，并把这些学说运用到社会政治斗争领域，形成系统的社会政治思想理论，直接为民主民族解放斗争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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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观印度近现代资产阶级和小资产阶级哲学，尽管五花八门，体系繁多，但都具有下列共同的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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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标榜复兴印度古代文化，以传统的吠檀多思想或伊斯兰教哲学为中心建立思想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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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近现代哲学家都十分推崇古代文化，以复兴古代文化为己任。印度教的思想家们几乎都毫无例外地继承了奥义书、吠檀多哲学的唯心主义思想并适应当时社会斗争的需要，建立了自己的思想体系。例如，罗易把奥义书从梵文译为孟加拉文和英文，在继承奥义书一神论的基础上摄取了伊斯兰教、基督教的思想因素，提倡崇拜唯一、永恒、不可名状的精神实体——“梵”；达耶难陀提出“回到吠陀去”的口号，认为吠陀是“真正知识的经典”，是印度宗教、哲学的最高权威和源泉，吠陀不只是以往各个时代一切知识的“宝藏”，而且也是近代科学——物理学、化学、天文学等的“种子”，因而每一个印度教徒的首要任务就是读吠陀、教吠陀、背诵吠陀；辨喜继承、发展了吠檀多哲学的“梵我不二论”，并把吠檀多看作是“行动的哲学”；奥罗宾多也在吠檀多不二论的基础上，吸收某些西方哲学和科学思想，建立了一个庞大的“整体吠檀多”思想体系，力图调和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宗教与科学、东方与西方的思想。伊斯兰教著名的哲学家、改革家赛义德·阿赫美德以唯理主义的精神对《古兰经》和伊斯兰教的教义进行了解释，认为真主是宇宙万物的“设计者”，但真主所创造的自然界是受机械的客观规律所控制，人的理性是检验一切宗教权威的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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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资产阶级哲学家复兴古代文化，决非偶然。首先是为了反对中世纪的神学蒙昧主义和封建陋习。当时的印度，宗教占统治地位，偶像崇拜盛行，祭祀仪式繁琐，资产阶级思想家们感到神学蒙昧主义阻碍了社会进步，决心改革宗教，但由于印度生产力和科学发展水平的限制，资产阶级本身软弱，没有新的思想武器，只得求助于古代精神遗产，从吠陀、奥义书中寻找理论依据，这实质上是一种“托古改制”思想，也是印度思想家们在西方文化猛烈冲击下所表现出来的“补偿心理”。其次，资产阶级思想家们为了反抗殖民主义的精神和文化侵略，动员民众，也不得不从古代文化中寻找思想武器。他们把印度古代文化视为民族的尊严、国家的骄傲，把复兴古代文化作为表达爱国主义和民族意识的重要手段，作为动员人民为独立而战的思想武器。印度资产阶级这些思想虽然在印度民族独立和民主运动中起过巨大的鼓舞作用，但不可否认，他们的某些复古主义和教派主义的观点，也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了群众政治意识的健康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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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在继承印度古代文化的同时又吸收西欧哲学及科学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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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近现代资产阶级、小资产阶级哲学家在继承奥义书、吠檀多哲学和伊斯兰哲学的基础上，还大量摄取了西方哲学和科学思想，但是西方的思想在他们的思想体系中从未占有主导的地位。例如奥罗宾多在解释物质时，就受了西方机械唯物论的影响，把物质看作是力的表现、能的形式。他还吸取了达尔文进化论的观点，建立了世界进化论体系，把世界进化看作是物质—生命—灵魂—心—超心的转化过程。但是他努力吸收西方思想材料都是为他建立“整体吠檀多”哲学体系服务的。又如伊克巴尔以人道主义、唯理主义的精神对伊斯兰教教义作了新的解释，宣称“自我”是一切存在的基础和本质，并在“自我”学说的基础上提出了人类最高类型、理想的“完人”理论，这明显地受到西方柏拉图和尼采等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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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哲学思想与社会政治、伦理思想密不可分，理论服务于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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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资产阶级和小资产阶级哲学家都不是那种躲在书斋里清谈的哲学家，而是一身兼二任，既是思想深邃的哲人，又是肩负重任的社会改革家，因而他们的哲学与社会政治、伦理思想密切结合，力图为政治斗争和社会行动提出理论根据。例如罗易、达耶难陀既是著名的哲学家，又是热情的社会改革家，都曾提出一系列社会改革主张。辨喜曾提出“行动的吠檀多”，号召人们投身于社会改革和民族解放运动。甘地是众所周知的民族独立运动领袖，也是哲学和宗教改革家。他的宗教哲学思想与社会政治思想交织在一起，密不可分，其中包括三个原则：即坚持真理、非暴力和苦行。他的“坚持真理”原则，有时作为一种本体论或认识论的证明，有时则作为一种宗教和道德的说教，但更多的时候是提供一种社会和政治实践的原则。甘地的“非暴力”也不是单纯抽象的哲学或道德的说教，而是印度民族资产阶级实行两线作战的指导思想和策略基础。再如，印度现代最大的哲学家奥罗宾多也曾是印度民族解放运动中激进派的领袖，他把哲学思想直接运用于社会领域，提出了一整套社会政治理论，号召人们通过瑜伽修行、自我净化，实现神圣的人生，从而消灭阶级、民族压迫，使人类生活臻于完美的境界，世界达到和平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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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资产阶级哲学这一特点是由当时的社会历史条件决定的。在印度处于大动荡、大变革的年代，不少有识之士、爱国思想家从他们禁锢的精神小天地中走了出来，与群众共呼吸、共命运，深切地注视着国家的安危、民族的命运和社会的苦难，因此，在他们的哲学篇章中反映出了群众的呼声、时代的精神和历史的要求，但是在他们思想中也不可避免地带有时代的局限和阶级的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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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哲学通史 [:17019108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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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哲学通史 第十五章 罗姆·摩罕·罗易与梵社的哲学和社会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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