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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斋藤昭俊著:《近代印度的宗教运动》,日本吉川弘文馆出版,1982年,第5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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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斋藤昭俊著:《近代印度的宗教运动》,第5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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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哲学通史 第十八章 罗摩克里希那和辨喜的哲学及社会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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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圣社在次大陆西北部(旁遮普和联合省等地区)大力开展活动的时候,在加尔各答也出现了一个以改革印度教为宗旨的团体,这个团体以著名的宗教改革家罗摩克里希那的名字命名,它的理论和活动对印度的社会改良运动和民族主义运动的发展有着十分重要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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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罗摩克里希那的宗教、哲学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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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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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摩克里希那·波罗摩汉萨(Rāmakrishna Paramahṃsa,1836~1886),原名竭达陀尔·查特吉(Gadādhar Chatterji),出生于孟加拉省呼格利区伽玛尔普古尔村(Kamarpukur)一个破落的婆罗门的家庭,父母都是正统的印度教徒。由于家庭经济困难,他在少年时就离家和大哥罗摩俱摩尔(Rāmkumār)生活在一起。罗摩俱摩尔是加尔各答附近达其内斯瓦尔的时母庙祭司。在他17岁那年哥哥去世后,就接替了罗摩俱摩尔的祭司职务,从此便停留在那里,终身从事印度教的宣传和改革活动。罗摩克里希那未受过正规教育,他的宗教知识都是从印度的民间学者和民间口头文学获得的。1864年,他跟随一个毗湿奴派游方僧学习毗湿奴派的教义,又向另一个吠檀多派苦行僧多塔布利(Totāpuri)学习了“不二论”的学说,以后在一个伊斯兰教师的指导下,开始遵行伊斯兰教的某些教义,还跟著名的基督教徒学习了《圣经》。罗摩克里希那和当时的著名领袖如德本特拉那特·泰戈尔、维迪雅萨加罗、凯沙布等都有过交往,并和他们讨论了很多宗教和哲学问题。1886年死于喉症。罗摩克里希那常用民间的寓言和幽默的谚语阐述他的宗教哲学思想。目前我们看到的《罗摩克里希那福音》一书,是由他的弟子玛哈扎根据罗摩克里希那的谈话记录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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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类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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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摩克里希那在传统印度教的基础上,综合、调和各改革派的学说并吸收了其他宗教的思想,构成了一个新的体系。这个体系常常被人们称为“人类宗教”。在罗摩克里希那看来,世界上的各种宗教的目的都是一致的,即达到与神的交往,实现“普遍的爱”和实行“美好的生活”。但是各种宗教达到上述目的所选择的道路则是不同的,因此各个宗教之间以及每个宗教内部之间的差别,只是形式上和名称上的差别。他说:“我发现人们在谈到宗教问题时常常引起争论。印度教徒、婆罗门教徒、性力派教徒、毗湿奴信徒、湿婆信徒彼此之间互相争吵,可是他们没有智慧去理解:凡称为黑天的,也叫作湿婆和最初的性力女神(Ādyaśakti),同时也被称为耶稣和安拉。一个罗摩有着成千种名称。”(1)又说:“真理是一个,但它具有不同的名称。所有的人们都是在寻求着真理,它的相异是由于不同的气候、气质和名称。正像一个湖泊有着很多的渠道,印度教徒从一个水渠用罐取水称为jal,穆斯林从另一个水渠用皮囊取水称为pani,基督徒从第三渠道取同样的水称为water。如果有人说这是jal而不是pani,再或说这不是water而是jal,那是十分可笑的。这些事情的出现根源于宗派的摩擦,他们的误解和争吵,这也是人们互相残害、杀戮和以宗教名义流血的原因。每个人都是在趋向神,如果他们具有热诚和常住的心,必将亲证它。”(2)罗摩克里希那提出这个新的体系有着深刻的社会原因,在他开展活动的年代,印度已沦为英国的全殖民地,印度的资本主义开始向畸形发展,随着印度社会经济状况的变化,印度的宗教和社会改革也进入了一个新的历史阶段。前一个时期出现的梵社和圣社的改革活动虽仍在发展,但受到了一定的挫折,其影响只限于某些地区和某些阶层(主要是资产阶级、小资产阶级及他们的知识分子)之间,广大的群众仍然受到印度教正统派的影响。另外,由于殖民当局“分而治之”的结果,印度民族、宗教、种姓和部族之间的矛盾正在日益激化。罗摩克里希那宣传一般形式的“人类宗教”,其目的就是要调和、掩盖当时印度社会中出现的种种矛盾,利用宗教这个手段来维系和联合各民族的力量,把各种民族团结在印度资产阶级的周围,借以摆脱殖民主义的桎梏和封建的压迫,这在当时有着重要的意义。罗摩克里希那的这种抽象的说教在辨喜的解释后便显得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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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摩克里希那认为,宗教的使命是实现人类“普遍的爱”,因之,宗教徒的职责应是为人服务。他号召说:“如果你要心中宁静,去为邻人服务……如果你要寻找神,去为人们服务,在人身上看到了神。”(3)这些思想对以后的辨喜和甘地的宗教观有着重要的影响。但是罗摩克里希那所要实现的“人类之爱”在阶级社会中是很难实现的。正如鲁迅所指出:“在帝国主义主宰之下,必不容训练大众个个有了‘人类的爱’,然后笑嘻嘻地拱手变为‘大同世界’……”(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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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行动的吠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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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摩克里希那没有提出系统的哲学主张。他竭力反对哲学的思辨,强调人对神的虔诚。例如他说:“很多饱读经书的圣徒口若悬河地谈论着智慧的语言,但一切都不过是空话,从不躬身实践。他们正像太空中翱翔的兀鹫盯视着尸窟,沉溺于尘世的生活——金钱和美女。”(5)他还讲过这祥的一则故事:有一个圣徒在渡恒河时对同船的旅客大谈吠陀、吠檀多和六派哲学,旅客表示不懂。但当一阵狂风把这个圣徒吹得惊慌失措的时候,旅客笑着说:“先生,我不懂数论或钵颠阇梨,但我却懂得游泳。”(6)因之,罗摩克里希那的哲学在印度被称为“行动的吠檀多”。罗摩克里希那虽然没有提出系统的哲学主张,但在他的一系列言论中还是表示了他对世界的看法。他认为,从承认存在(“梵”)和意识(“我”)同一性出发的不二论,纯然是一种空泛的说教,世界并不像商羯罗不二论者所想象的是一种如幻的现象的总和,它们都是最高存在或神的种种表现。例如他说:“当我把最高存在看作是静止,既不创造、又不毁灭、更不护持的时候,我把它称为梵或我;当我把它看作活动——创造、护持或者毁灭的时候,我把它称为力、或者摩耶(幻,这里作为世界的意思——引译者)、或者原初物质。它们两者之间的差别并不是根本的。正像钻石和它的光泽、蛇和它的活动一样都是同一种东西,因此,想到这个就不能不想到另一个……”(7)又说:“神包括着宇宙和它的一切生物,当某个人要求你称称一个果子的重量时,假使你把皮、肉和籽分开,只称肉而不称皮和籽,那是不完整的。要知道果子的真实重量,你必须称称果子的全部——皮、肉和籽,只有这样,你才能说出它的真实重量,这皮可比拟是宇宙,籽是一切生物……有人认为只有肉是实体,皮和籽是非实体,但是经过辨别后,人们感到果子的皮、肉、籽三个部分是构成统一的整体。”(8)可是值得注意的是,他又说:“神是一,可是多是在各方面的表现,正像一个房屋的主人在各个场合出现一样,他一方面是父亲,另一方面是兄弟,在第三方面是丈夫。”(9)“我在人中、偶像中、石头中都能看到神,不论在什么地方都能看到它,我看到的神是独一的,而不是两个或者更多的。”(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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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摩克里希那进一步解释了神或最高存在和现象世界之间的关系,他认为神演化为万物是一个退化的过程,万物或现象世界淹没入神或最高存在的境界是一个进化的过程。“在世界劫灭之后,世界仍然包含在神之中,而神在创造世界之时,就(把自身——引者)演化为世界,正像黄油变为乳酪,乳酪变为黄油一样,如果‘我’是存在的,那么‘非我’也是存在的。”(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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