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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任何两物都无真正合一的契机,所谓“二”就是各各独立而迥异的东西,无论如何都不能纯粹合一的,故主张“二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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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墨家主盈,名家主离——《经说》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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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不见,离;一二相盈,广修坚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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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坚得白,必相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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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上两句,可知墨家以为坚白同囿于石,两者必能相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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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龙则适与相对,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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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坚得白,其举也二;无白得坚,其举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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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不得其所坚,而得其所白者,无坚也;拊不得其所白,而得其所坚者,无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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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其白,得其坚,见与不见离。不见离,一一不相盈故离。(均摘自《公孙龙子·坚白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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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龙以为坚白在石,两各相离。可称它“坚石”,也可称它“白石”,但不能称它“坚白石”。故他认为一个石里面两者不能相盈,只能相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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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墨家主“白马,马也”,名家主“白马,非马”——《墨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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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去莫加少,说在故。——《经说》:“偏,俱一无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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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说物有几种表德,并不因为偏去某种表德而失其物的本来,或别成他物。凡物莫不体面相含,偏去体而说面,于体无损;反之亦然。虽然偏去某种表德,但原来几种物德仍然存在如故,并不减少,所以“说在故”。所谓“偏,俱一无变”,亦即是同样道理;虽“偏”去而“俱一”的诸德还是无变化的。因此墨家主“白马,马也”;以色形并具为马,今偏去形而求马,马的全德仍旧无变,故“白马,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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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龙则说:“白马为非马者:言白所以名色,言马所以名形也;色非形,形非色也。夫言色则形不当与,言形则色不宜从,今合以为物,非也。”故“白马,非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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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上面三个例子,可知墨家是把名与实打成一片的:主张名即是实,实是即名。所以《小取篇》有“以名举实”之语。但名家把名与实截然分开,名实之间横着一条不相连属的鸿沟,便是把抽象的名与实具体的事物之联系性一刀斩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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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墨家“蔽于用”,名家“蔽于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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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子在《辞蔽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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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子蔽于用而不知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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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子蔽于辞而不知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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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句话批评得有些道理。墨子是讲节用的,重苦干的;谓用与善是一致的,义与利是一致的。他反对士大夫所谓堂哉皇哉的“礼”、“乐”,尤其反对士大夫那种论理的游戏。当然墨子对于艺术不一定很理会,其实他根本反对所谓艺术。因为这样,所以被荀子批评“蔽于用而不知文”了。惠施一流人则专在名词上变花样,他们避实就虚,终日以概念理论,抽象的法式自娱,原是观念论派的典型人物,哪能对现实发生半点兴致?这当然成为“蔽于辞而不知实”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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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既找出名墨两家几个根本不同之点,则他们之相訾应自是必然之理。我们可以承认名墨两家学说最相接近,但不能说名家即为别墨。至于他们两家何以相似,不妨试举一例来说明。譬如形式论理的思想,在《公孙龙子》书中便表现得很充分。现在举出次述一条,作一对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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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家的论理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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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前提——“假,必非也而后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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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前提——“狗,假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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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案——“狗非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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