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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6751 公孙龙以为坚白在石,两各相离。可称它“坚石”,也可称它“白石”,但不能称它“坚白石”。故他认为一个石里面两者不能相盈,只能相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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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6753 (C)墨家主“白马,马也”,名家主“白马,非马”——《墨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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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6755 偏去莫加少,说在故。——《经说》:“偏,俱一无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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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6757 这是说物有几种表德,并不因为偏去某种表德而失其物的本来,或别成他物。凡物莫不体面相含,偏去体而说面,于体无损;反之亦然。虽然偏去某种表德,但原来几种物德仍然存在如故,并不减少,所以“说在故”。所谓“偏,俱一无变”,亦即是同样道理;虽“偏”去而“俱一”的诸德还是无变化的。因此墨家主“白马,马也”;以色形并具为马,今偏去形而求马,马的全德仍旧无变,故“白马,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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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6759 公孙龙则说:“白马为非马者:言白所以名色,言马所以名形也;色非形,形非色也。夫言色则形不当与,言形则色不宜从,今合以为物,非也。”故“白马,非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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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6761 由上面三个例子,可知墨家是把名与实打成一片的:主张名即是实,实是即名。所以《小取篇》有“以名举实”之语。但名家把名与实截然分开,名实之间横着一条不相连属的鸿沟,便是把抽象的名与实具体的事物之联系性一刀斩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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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6763 四、墨家“蔽于用”,名家“蔽于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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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6765 荀子在《辞蔽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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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6767 墨子蔽于用而不知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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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6769 惠子蔽于辞而不知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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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6771 这两句话批评得有些道理。墨子是讲节用的,重苦干的;谓用与善是一致的,义与利是一致的。他反对士大夫所谓堂哉皇哉的“礼”、“乐”,尤其反对士大夫那种论理的游戏。当然墨子对于艺术不一定很理会,其实他根本反对所谓艺术。因为这样,所以被荀子批评“蔽于用而不知文”了。惠施一流人则专在名词上变花样,他们避实就虚,终日以概念理论,抽象的法式自娱,原是观念论派的典型人物,哪能对现实发生半点兴致?这当然成为“蔽于辞而不知实”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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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6773 我们既找出名墨两家几个根本不同之点,则他们之相訾应自是必然之理。我们可以承认名墨两家学说最相接近,但不能说名家即为别墨。至于他们两家何以相似,不妨试举一例来说明。譬如形式论理的思想,在《公孙龙子》书中便表现得很充分。现在举出次述一条,作一对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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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6775 墨家的论理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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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6777 大前提——“假,必非也而后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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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6779 小前提——“狗,假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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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6781 断案——“狗非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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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6783 名家的论理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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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6785 大前提——“命色者,非命形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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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6787 小前提——“马者,所以命形也;白者,所以命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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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6789 断案——“故白马非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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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6791 又《墨经》和《公孙龙子》两书都着重“明类”的思想,墨子和惠施又都主张泛爱、非战,这些都是一般人认为名出于墨的理由。但我们实不能随便附从,我们只是认为名墨两家最相接近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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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6793 不但这样,我们还可承认名家和儒家、道家的思想也有相契合之处:名家注重正名,儒家也讲正名,虽不完全相同,但对“名”的重视,是一样的。惠施十事中有“日方中方睨,物方生方死”之句,这与庄子《齐物论》所说的“方生方死,方死方生”,也正是一个意思。又惠施的“泛爱万物,天地一体也”和庄子的“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也极其恰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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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6795 不过,名家虽与各家有相类似的地方,而其与墨家之相似,换句话说,与墨家关系之密切,确在其余各家之上,这点也是我们不能忽视的。至关于名与墨何以不同,在讲完本题之后,更可得到一个明确的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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