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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包万理,万理具于一心”,正是“心虽主乎一身,而其体之虚明,足以管乎天下之理;理虽散在万物,而其用之微妙,实不外乎一人之心”的意思。不过我们要知道,如果要想尽得心,一定先要穷得理,但是要想穷得理,尤其是要能够先存得心。因为心不存,则理无著,理无著,当然不能做到尽心的地步。我们只要看这两段的记载,就可以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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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心是知觉性是理,心与理如何得贯通为一?”曰:“不须去著贯通,本来贯通。”“如何本来贯通?”曰:“理无心则无著处。”(《语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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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祭祀之理,还是有其诚则有其理,无其诚则无其神否?”曰:“鬼神之理,即是此心之理。”(《语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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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庵认清了“理无心则无著处”,“鬼神之理,即是此心之理”,所以他便畅然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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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熟后自然有见理处,熟则心精微,不见理只缘是心粗。(《语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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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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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只在一心,此心一定,则万理毕见。(《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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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庵以为对心和理的说明,不仅表示个人思想的中心所在,而且是儒释两家思想的分野。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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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氏虚,吾儒实;释氏二,吾儒一。释氏以事理为不紧要,不理会。(《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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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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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释之异,正为吾心与理为一,而彼以心与理为二耳。(《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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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是晦庵对“心即理”的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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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性即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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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庵的性论,是从二程得来的。程伊川说:“性即理也。”程明道说:“论性不论气不备,论气不论性不明。”晦庵在论性的时候,往往要说到气,往往拿气和理对比着来说明性。不过晦庵的性论,还是从“理一元论”出发,所以更看重“性即理也”一语。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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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川谓性即理也一句,直自孔子。后惟伊川说尽这一句,便是千万世说性之根基。(《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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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庵认为“性即理也”一语,是千万世说性的根基,在这里可以看到他自己的立场。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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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即理也,当然之理,无有不善者,故孟子之言性,指性之本而言。然必有所依而立,故气质之禀,不能无浅深厚薄之别。孔子曰,性相近也,兼气质而言。(《语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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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者,即天理也。万物禀而受之,无一理之不具。(《语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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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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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即理也。在心唤做性,在事唤做理。(《语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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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有两种,一种叫做事理,一种叫做天理,在心而言,称之为性,在事而言,称之为理。“万理具于一心”,故谓性即是理,这是就事理来说。万物的禀受,实由于天,当万物禀而受之的时候,已经是“无一理之不具”了,所以认性即天理,这是就天理来说。于此,可知天理和事理,实际上是一样的东西。孟子论性,是就“性之本”说,孔子论性,是“兼气质”说,然而都是离不了“性即理也”的立场。但是性是怎样来的呢?晦庵认为是禀受于天。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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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川云,天所赋为命,物所受为性,理一也。自天所赋予万物言之,谓之命;以人物所禀受于天言之,谓之性。(《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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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者,人所禀于天以生之理也。浑然至善,未尝有恶。(《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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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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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者,人之所得于天之理也;生者,人之所得于天之气也。(《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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