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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8249 知其所以然,就致知言,知其所当然,就力行言,致知和力行,都是穷理的目的。只有真正穷理的人,然后能致知;只有穷理以致知的人,然后能力行。穷理的目的既是这样重要,所以晦庵特别看重穷理。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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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8251 万事皆在穷理后,经不正,理不明,看如何地持守,也只是空。(《语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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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8253 何以认为不穷理则持守是空呢?《语类》上这样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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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8255 王子充问:“某在湖南,见一先生,只教人践履。”曰:“义理不明,如何践履?”曰:“他说行得便见得。”曰:“如人行路不见,便如何行?今人多教人践履,皆是自立标致去教人,自有一般资质好底人,便不须穷理格物致知。圣人作个《大学》,便使人齐入于圣贤之域,若讲得道理明时,自是事亲不得不孝,事兄不得不弟,交朋友不得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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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8257 “义理不明,如何践履?”这是晦庵穷理的中心思想。他认为一个不明义理而去践履的人,和一个看不见路而去走路的人的情形是一样的。所以他认“万事皆在穷理后”。但是穷理不是一日所能穷得尽的,也不是一穷便了的。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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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8259 程先生曰,穷理者,非谓必尽穷天下之理,又非谓只穷得一理便到,但积累多后,自当脱然有悟处。(《语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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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8261 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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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8263 自一身之中,以至万物之理,理会得多,自当豁然有个觉处。与人务博者,却要尽穷天下之理;务约者,又谓反身而诚,则天下之物,无不在我,此皆不是。(《语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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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8265 “谓必尽穷天下之理”的务博者,和“谓只穷得一理便到”的务约者,都不能算真正知道穷理的功夫。穷理的功夫,是要“理会得多”,“理会得多”,“才豁然有个觉处”。所以他说:“穷理须有先后缓急,久之亦要穷尽。”(《学的》)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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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8267 穷理且令有切己功夫。若只泛穷天下万物之理,不务切己,即遗书所谓游骑无归矣。(《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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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8269 “穷理且令有切己功夫”,这是何等鞭辟入里之谈。晦庵处处看重切己功夫,正是晦庵的大过人处。不过穷理究竟要如何着手呢?晦庵便提出一个读书的问题来。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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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8271 穷理之要,必在于读书;读书之法,莫贵于循序而致精;而致精之本,则又在于居敬而持志。(《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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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8273 在这里,晦庵提出了三个步骤:第一,是穷理之要;第二,是读书之法;第三,是致精之本。他以为读书,是穷理之要;循序而致精,是读书之法;居敬而持志,是致精之本。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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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8275 读书以观圣贤之意,因圣贤之意,以观自然之理。(《语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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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8277 学固不在乎读书,然不读书则义理无由明。(《语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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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8279 读书已是第二义,盖人生道理,合下完具,所以要读书者,盖是未曾经历见得许多,圣人是经历见得许多,所以写在册上与人看。而今读书,只是要见得许多道理,及理会得了,又皆是自家合下元有底,不是外面旋添得来。(《语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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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8281 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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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8283 古人设教,自洒扫应对进退之节,礼乐射御书数之文,必皆使之抑心下气,以从事其间而不敢忽,然后可以销磨其飞扬倔强之气,而为入德之阶。今既无此矣,惟有读书一事,尚可以为慑服身心之助。(《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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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8285 晦庵虽然说“读书已是第二义”,“学固不在乎读书”,但是他认为读书有两种作用。一方面可以为慑服身心之助;另一方面又可以见得许多道理。道理既“皆是自家合下元有底,不是外面旋添得来”的,所以需要慑服身心,“以销磨其飞扬倔强之气”。书册上既是写着圣贤人许多的经历,所以需要读书以观圣贤之意,“因圣贤之意,以观自然之理”。有了这两种作用,当然晦庵看重读书。无怪他说“穷理之要,必在于读书”了。晦庵对于读书的方法,提出两点意见来,一为循序,即不求速之意;一为致精,即熟读之意。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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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8287 读书之法,在循序而渐进,熟读而精思。(《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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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8289 我们先看晦庵所讲的循序而渐进的读书方法。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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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8291 字求其训,句索其旨。未得于前,则不敢求其后;未通乎此,则不敢志乎彼。(《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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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8293 且读一书,先其近而易知者,字字考验,句句推详,上句了然后及下句,前段了然后及后段。(《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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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8295 先须读得正文,记得注解,成诵精熟,注中训释文意事物名义,发明经旨,有相穿纽处,一一认得,如自己做出来一般,方能玩味反复,向上有通透处。(《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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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8297 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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