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字猴:1.70192961e+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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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9611 呈其自然之符,可以知始;极于神明之德,可以知终。(《原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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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9613 人之神明出于心,纯懿中正,其明德与天地合矣。(《原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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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9615 纯懿中正,道之则也。(《原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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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9617 物者,指其实体实事之名;则者,称其纯粹中正之名。实体实事罔非自然,而归于必然,天地人物事为之理得矣。(《疏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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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9619 宇宙当中充满着实体实事的物,有了物,就有一种纯懿中正的不可易的法则。实体实事的物,是自然的,纯懿中正的则,是必然的。由必然的纯懿中正的则,才能把握住“天地人物事为之理”。东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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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9621 是故就事物言,非事物之外别有理义也。有物必有则,以其则正其物,如是而已矣。(《疏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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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9623 就人心说,东原提出“神明”两个字来。他曾告诉我们:“呈其自然之符,可以知始;极于神明之德,可以知终。”他拿神明和自然来作对比的说明,可见神明两字,东原极为重视。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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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9625 理义非他,所照所察者之不谬也。何以不谬?心之神明也。人之异于禽兽者,虽同有精爽,而人能进于神明也。(《疏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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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9627 就人心言,非别有理以予之而具于心也。心之神明,于事物咸足以知其不易之则,譬有光皆能照,而中理者,乃其光盛,其照不谬也。(《疏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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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9629 天下惟一本,无所外。有血气则有心知,有心知则学以进于神明。一本然也。(《疏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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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9631 人则能书,充其知,至于神明,仁义礼智无不全也。仁义礼智非他,心之明之所止也,知之极其量也。(《疏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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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9633 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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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9635 故人莫大乎智足以择善也。择善则心之精爽进于神明于是乎在。(《原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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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9637 “精爽”就自然说,“神明”就必然说。“以类滋生”,“饮食男女”,都是属于自然的,是人类禽兽之所同。但知道“以类滋生”的不易之则,知道对“饮食男女”之欲所以制之,那是属于必然的,是人与禽兽之所异。前者属于“精爽”,后者属于“神明”。一个人的心,如果能从“精爽”而进于“神明”,那就可以达到“择善”的地步,所谓“择善”,就是能从自然中求出必然。一个人如果能够“择善”,就不难“进于圣智”。东原所谓“所照所察者之不谬也”“知其不易之则”“心之明之所止”“知之极其量”,都是指“择善”而言。但是我们要怎样才知道“择善”呢?东原叫我们去“学”,叫我们由“学”以“扩充其知”。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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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9639 失理者,限于质之昧,所谓愚也。惟学可以增益其不足而进于智。益之不已,至乎其极,如日月有明,容光必照,则圣人矣。(《疏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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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9641 试以人之形体与人之德性比而论之。形体始乎幼小,终乎长大;德性始乎蒙昧,终乎圣智。其形体之长大也,资于饮食之养,乃长日加益,非复其初;德性资于学问,进而圣智,非复其初,明矣。(《疏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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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9643 学则就其昧焉者牖之明而已矣。(《疏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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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9645 怎样叫做学?学是由无知到有知,由蒙昧到圣智,由长于自然而明于必然。所以东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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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9647 圣人之学,使人明于必然。(《绪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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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9649 但自然和必然非孤立的,而是联系的。所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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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9651 自然之与必然,非二事也。就其自然,明之尽而无几微之失焉,是其必然也。如是而后无憾,如是而后安,是乃自然之极则。若任其自然而流于失,转丧其自然而非自然也。故归于必然,适完其自然。(《疏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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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9653 善者,称其纯粹中正之名;性者,指其实体实事之名。一事之善,则一事合于天。成性虽殊,而其善也则一。善,其必然也;性,其自然也。归于必然,适完其自然。此之谓自然之极致。(《疏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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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9655 夫人之异于物者,人能明于必然;百物之生,各遂其自然也。(《疏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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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9657 孟子之言乎自然,异于告子之言乎自然,盖自然而归于必然。必然者,不易之则也,非制其自然使之强而相从也。天下自然而无失者,其惟圣人乎!(《绪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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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29659 “归于必然,适完其自然,此之谓自然之极致”,这段文句是东原全部思想的神髓。他认为人与万物所以不同,就在于人能够知道必然,而物只各遂其自然。因为这样,所以万物只能在自然条件限制下求生存,而没有超出自然限制的力量。人是明于必然的,所以人有超出自然限制的力量。人能够在自然条件的限制之外,造出许多工具,以求达到必然的目的。因此人类不仅能够利用自然,并且能够驾御自然,征服自然。这便是“归于必然,适完其自然”的意思,这就叫做“自然之极致”。必然和自然,并非二事。必然由自然而来,自然向必然而去。必然既不是“制其自然使之强而相从”的作用,更与那种“任其自然而流于失,转丧其自然”的情况不同;乃是“就其自然,明之尽而无几微之失”之意。东原对于生生和条理的看法,与此正同。所谓生生即指自然而言;所谓条理,即指必然而言。他的那种“惟条理是以生生,条理苟失,则生生之道绝”的主张,与这里“归于必然,适完其自然”的思想,正相吻合。东原认为:孔、孟的思想,与各家思想的分野,就在孔、孟能够看到“归于必然,适完其自然”这一点。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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