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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理论不仅仅是对于朱熹的反驳,更是一种明朝人必须学会的处世之道。他们希望像王守仁那样既做成事情,又不被这一团乱麻的政治所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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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年,王阳明更是越来越相信心的作用,认为外在的一切都只是心的一种表现,除了心,没有其他的东西是实在的。[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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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对心法,他提出了四句口诀:“无善无恶者心之体,有善有恶者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16]解释开来就是,人心的本质是没有善恶之分的,而之所以产生出善恶,是由于人们的意(欲望)的作用。而所谓良知,就是人根据自己的内心,区分善恶的过程。当寻找到良知之后,也就达到“知”的境界,再用这个良知去改造世界,改造世界的过程就叫“格物”,这个过程也是践行善事、去除恶习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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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阳明的无奈在于,他的学说是对正统思想的一次反叛,却又不得不隐藏起来装成温顺。这种伪装在他看来就是一种心学的践行,可他的政敌却早就发现了其中的危险。如果让他的学说传播,所有的人都不再相信天理,也不相信依靠天理架构的政治体系,而是一味地遵循个人内心的良知,那必然引起人们对于政治体系的怀疑,甚至会质疑皇帝的合法性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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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后来的人们思想解放,也果然得益于王阳明把人们的“心”解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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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刚刚死后,就有人上告他的学问是非法的,是以邪说蛊惑人心。[17]皇帝听后,立刻下诏停止了他的世袭职位,并禁止了他的理论传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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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时的心学已经传播开来,不是皇帝所能禁止的了。阳明心学的开辟,让明代的哲学进入了双轨制。一方面,政府还在用正统的理学考试选拔人才,但另一方面,民间的心学已经颠覆了理学的统治地位,甚至官员们也变成了双重人格,他们要晋升就必须背诵理学经典,但要修身,则必须皈依心学谱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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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明史·刘三吾传》中没有廷试的情节,但据《明史·选举志》:放榜之后,三月份仍然举行了廷试,可以看出在放榜之初,人们还没有意识到后来的轩然大波,而廷试也照常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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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明史·选举志》:“然讫永乐间,未尝分地而取。洪熙元年,仁宗命杨士奇等定取士之额,南人十六,北人十四。宣德、正统间,分为南、北、中卷,以百人为率,则南取五十五名,北取三十五名,中取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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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南北中三部的划分。南部:应天府,苏、松诸府,浙江,江西,福建,湖广,广东。北部:顺天,山东,山西,河南,陕西。中部:四川,广西,云南,贵州,凤阳、庐州二府,滁、徐、和三州。根据《明史·选举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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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本段例子均见《宋史·陆九渊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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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宋史·陆九渊传》:“东海有圣人出焉,此心同也,此理同也。至西海、南海、北海有圣人出,亦莫不然。千百世之上有圣人出焉,此心同也,此理同也。至于千百世之下有圣人出,此心此理,亦无不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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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陆九渊《语录》:“学苟知本,六经皆我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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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该学案还有胡居仁、娄谅、谢复、郑伉、胡九韶、魏校、余祐、夏尚朴、潘润等人。见《明儒学案·崇仁学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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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明史·陈献章传》:“献章之学,以静为主。其教学者,但令端坐澄心,于静中养出端倪。或劝之著述,不答。尝自言曰:‘吾年二十七,始从吴聘君学,于古圣贤之书无所不讲,然未知入处。比归白沙,专求用力之方,亦卒未有得。于是舍繁求约,静坐久之,然后见吾心之体隐然呈露,日用应酬随吾所欲,如马之御勒也。’其学洒然独得,论者谓有鸢飞鱼跃之乐,而兰溪姜麟至以为活孟子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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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明史·湛若水传》:“十八年会试,学士张元祯、杨廷和为考官,抚其卷曰:‘非白沙之徒不能为此。’置第二。赐进士,选庶吉士,授翰林院编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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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见《明史·王守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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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明儒学案·姚江学案》:“自姚江指点出‘良知人人现在,一反观而自得’,便人人有个作圣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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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明儒学案·姚江学案》:“先生之格物,谓‘致吾心良知之天理于事事物物,则事事物物皆得其理。以圣人教人只是一个行,如博学、审问、慎思、明辨皆是行也。笃行之者,行此数者不已是也’。先生致之于事物,致字即是行字,以救空空穷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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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见《明史·王守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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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答李明德》:“人者,天地万物之心也,心者,天地万物之主也。心即天,言心则天地万物皆举之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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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明儒学案·姚江学案》:“在物为理,处物为义,在性为善,因所指而异其名,实皆吾之心也。心外无物,心外无事,心外无理,心外无义,心外无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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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见《天泉问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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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见《明史·王守仁传》桂萼对王守仁的弹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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