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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朱厚照好就好在对于自己认可的事,他是讲原则的,即使颜面扫地,终究忍而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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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彬兴奋了半天,突然想起自己的本职工作—察言观色。在他看来,什么江山社稷、军国大事都是虚的,皇帝的心情才是最实在的,只要朱厚照心情好,自己的小算盘就都能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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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彬回过神来,一看不得了,朱厚照显然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便赶紧给伍符使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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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兴头上的伍大人却会错了意,越发自得,步步紧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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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上可以犯罪但绝不能犯错,眼看伍符就要铸成大错,江彬急中生智,假装醉酒,将伍符扑倒在地,咬着他的耳朵小声道:“书呆子,该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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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彬声小,在伍符听来却如晴空霹雳。他立刻调整好情绪,晃晃悠悠站起来,继续抓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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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如江彬所料,每抓必输,判若两人。伍大人斯坦尼斯拉夫斯基附体,表演无懈可击,朱厚照没有看出丝毫破绽,手舞足蹈乐不可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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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大人的故事教育我们:乱世就是舞台,演技才是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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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一行简直就是行走的灾难,在保定只待了几天,就搞得当地民怨沸腾。九月初,大军来到山东境内京杭大运河沿岸的繁华都市临清,继续扰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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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来北往的船只,鳞次栉比的商铺,笙歌悠扬的青楼,人声鼎沸的茶馆,看得朱厚照眼花缭乱,兴奋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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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跸临清是江彬担心王阳明急于北上献俘而做的临时决定—从临清上船走水路。因此,临清的地方官没有任何思想准备,就要直面几万人的吃住问题,伙食和住宿的安排上显得有些草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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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彬等人极为不爽,各种挑刺。朱厚照倒很随和,漫不经心地说了句“你爷爷的,这不欺负人吗”,就专心致志地狼吞虎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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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不同俗。临清经济发达,又属于文化强省山东,官员的素质和骨气比起保定来自是不可同日而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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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行一个叫黎鉴的宦官,擅长离间。其亲戚在山东做官,因贪赃得罪,官府正在索赔赃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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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鉴见山东巡抚王翊也来临清接驾,便于席间将其叫到一边,暗示他给个面子,包庇一下自己的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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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常理,即使是同等品级的宦官,地方官也不敢得罪,这一点从《大明王朝1566》中江南织造局总管杨金水(宦官)和浙江巡抚、布政使之间的尊卑关系就能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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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王大人不买账,不等黎鉴说完就给人一口回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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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公公毕竟不是刘瑾,可以一手遮天,他耐着性子威逼利诱,王大人就是不从,二人争吵之声越来越大,惊动了朱厚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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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朱厚照过问,黎鉴就拿出了杀手锏—离间,说王翊侮辱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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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也不是傻子,摆了摆手道:“别说了。王翊是个好官,不要难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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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公公没占着便宜,只好作罢。王翊则感激涕零,无以复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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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清好玩,朱厚照折腾了二十多天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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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朱厚照终于要走的消息时,临清市民热泪盈眶,夹道欢送,满心喜悦溢于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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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天有不测风云,朱厚照他大爷的又不走了,义愤填膺的群众用燃烧着怒火的眼睛盯着传令官,让他给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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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一个叫刘良女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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