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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没有转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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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经历着生活中突然降临的一切,毫无防备,就像演员进入初排。”(《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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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中叶商品经济的迅速发展,弘治初年户部尚书叶淇进行的一系列改制,导致政府对食盐的控制逐渐放松,沿海一带的盐商唱着《春天的故事》,改革开放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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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作为盐户也搭上了改革的顺风车,在完成政府下达的产盐指标后,余盐可以自行销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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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王艮渐渐阔绰起来,成了富二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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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二代王艮随父外出经商,辗转各地,眼界愈发开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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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其他富二代不同的是,王艮不喜欢飙车。他的衣袖里总是藏着一本书,每遇读书人必上前请教,反复商讨。加之悟性极高,又勤于思考,天长日久,不仅生意越做越大,学问也越来越深,狂傲不羁的王艮开始觉得自己要干点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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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么呢?成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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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念头是在他25岁游孔庙时产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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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游客反映,王艮当日盯着孔子的塑像看了半天,又心事重重地踱到门外的参天古木下,然后以坚毅的目光45度角仰望天空,道:“夫子亦人也,我亦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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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奋然有任道之志,旦夕寤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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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很好理解,成圣嘛,第一要名动一时,最好能名垂青史;第二要德才兼备。干露露之流也怀有同样的梦想,不过他们量力而行,压缩了一下,只要名动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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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是王艮的身份。他既不是达官显贵,也不是文化名流,而是排在四民之末的“商”,这就耐人寻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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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艮一不从事科举,二不差钱,这让他少了很多传统的负担,思维活跃,自我意识膨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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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值得庆幸的是,他生对了时代。早一百年社会风气不会这么开放,晚一百年满人就该入关了,他不偏不倚夹在中间,还碰到了王阳明这样千年一遇的心学大师,何止是祖坟上冒青烟,简直就是在喷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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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平心而论,王艮能有日后的成就,也同他本人强烈的成圣意识密不可分。拜谒孔庙之后,王艮读书愈加勤奋,并静坐体悟,夜以继日,寒暑无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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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有一天,他做了一个梦,剧情十分老套,是一部蹩脚无聊的好莱坞灾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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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片不玩海啸、台风这些小儿科,也不搞三体文明外星人入侵这些硬科幻,创意枯竭的编剧直截了当地告诉观众:天塌了(一夕梦天坠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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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是毫无悬念的炸来炸去,血肉横飞,所有人除了无师自通的尖叫与逃跑,什么都不会(万人奔号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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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科洛弗档案》幸运的是该片导演并不止步于制造血浆和破坏建筑,所有的铺垫只有一个目的—东方红太阳升,70亿人待王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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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艮继承了类型片中男主角打不烂、捶不扁、炸不死的优良传统,光荣完成了拯救地球这一艰巨的任务(独奋臂托天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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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观众都以为电影行将结束时,导演偷师《异形》,剧情一转,让大英雄王艮看到了一个骇人的景象—日月列宿失序。估计天塌就跟这有关。不过不要紧,我们有大英雄王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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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艮大手一挥,将其“整布如故”,轻松得跟摆象棋似的,于是乎“万人欢舞拜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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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艮醒来后“汗溢如雨”,随即感到心体洞彻,宇宙在我,天将降大任于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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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懈怠,爬起来自言自语道:“言尧之言,行尧之行,不服尧之服可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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