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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65254 43.民国1915《峨边县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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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65256 44.民国1929《遂宁县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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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65258 45.民国1931《宣汉县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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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65260 46.民国1931《武胜县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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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65262 落花生直到清中叶,确如檀萃所说,究竟是“南果”。在华北诸省的传播大抵都是乾隆晚期以后的事。郝懿行,《晒书堂笔录》外集,《郝氏遗书》本,有以下的叙事:“京师人张筵,必旅陈肴核,名品甚繁,而长生果居其一。……余以乾隆丁未(1787)始游京师,友朋燕集,杯盘交错,恒擘壳剖肉,煼食殊甘,俗人谓之落花生。”可见在18世纪末,落花生在北京仍是相当珍贵,尚未视同常产。光绪1885《畿辅通志》卷5,页11下,落花生条下,编者注明是“新增”,并说明“今本土西山一带产此甚广”。光绪1884河北《玉田县志》和光绪1889《良乡县志》也开始记载落花生。光绪1879《永平府志》卷25,页15下:“落花生,昔无今有。”这应该大体上与史实相符。河南的情形也差不多。20世纪以前,河南志书中记有落花生的也不过是嘉庆1803《商城县志》、道光1831《尉氏县志》、道光1837《许州志》和同治1871《叶县志》数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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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65264 山东方面,已检志书中以乾隆1749《临清州志》和乾隆1782《邱县志》为较早记载落花生的志书。临清是运河上的重要商埠,邱县在临清之西不远,现改属河北。1782《邱县志》卷1,页19下:“落花甜,颇少。”尤足反映当时此物在鲁西一带种植甚不普遍。到了19世纪,沿海沿河的沙地,始渐种植落花生。如道光1830《冠县志》已记有落花生,道光1838《观城县志》已记有落花甜。如道光1845《胶州志》卷14,页4下:“落花生……东鄙种者尤广。”如同治1869《黄县志》和光绪1885《日照县志》已都以落花生为通产。山东成为落花生生产和出口最重要的省份之一,应该仅自20世纪初叶始。生产重心之一是泰安地区。翻检乾隆1762和1782两版和道光1828版的《泰安县志》,都没有花生。民国1929的《泰安县志》卷4,页30下,才说明:“近年居民以能辨土宜之宜,种植花生,获大利。”以致穷乡僻谷,都变成比较富饶。民国1931《福山县志稿》卷1之3,页3上:“长生果,……在昔第充果实,今则随地种植,为出口货之大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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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65266 其他各省不能一一追溯。总之,花生自1520年传入中土,迄今已四个半世纪。虽在各省区传播先后广狭皆有不同,但对我国沿海、沿大小河流及其他沙壤地带的利用,对民食、油料等方面所起的积累的影响,部分地可以从下表中反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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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65268 表1 世界花生生产概况(197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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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65273 资料来源:Food and Agriculture Organization of the United Nations, Production Yearbook, Rome, 19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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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65275 世界花生生产概况(200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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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65280 * Unofficial Fig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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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65282 F, FAO estima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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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65284 资料来源:Food and Agriculture Organization of the United Nations, FAOSTAT data, http://www.fao.org/waicent/portal/statistics_en.asp, last updated Feb 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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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65286 二、甘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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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65288 甘薯,现代一般称山芋、红薯、白薯、番薯,源出于中美和南美。虽然学术界大体认为甘薯的世界性的传播是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以后才开始的,但近二十年来有若干科学迹象使一些学人相信在哥伦布以前甘薯已传入太平洋玻里尼西亚岛群中某些岛屿[10]。甘薯传华的历史,自明末清初即有两种说法。第一种说法以清初久任(1647—1654)福建按察使和布政使的周亮工为代表。他在《闽小记》中有以下的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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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65290 万历中闽人得之外国,瘠土砂砾之地,皆可以种。初种于漳郡,渐及泉州,渐及莆〔田〕,近则长乐、福清皆种之。盖度闽而南有吕宋国,国度海而西为西洋,……闽人多贾吕宋焉。其国有朱薯,……其初入闽时值岁饥,得是而人足一岁。其种也不与五谷争地,凡瘠卤沙冈皆可以长。粪治之则加大,天雨根益奋满,即大旱不粪治,亦不失径寸围。泉人鬻之,斤不值一钱,二斤而可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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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65292 另一说法是根据康熙1663和乾隆1763两版的《长乐县志》而略加考证的。施鸿保,《闽杂记》(光绪1875)卷10,可为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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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65294 若闽之番薯,李元仲《宁化县志》〔棣案:指康熙1683版〕,周栎园《闽小记》皆言万历间闽人得之南洋吕宋,而不著其人姓名。《长乐县志》则称邑人陈振龙贾吕宋,丐其种归。其子经纶陈六益八利及种法,献之巡抚金学曾,檄所属如法栽植。岁大获,民赖之,名曰金薯。经纶三世孙世元,〔世〕元子,长、云,次、燮,复传其种于浙江,河南,山东,顺天等处,咸食其利。世元刊有《金薯传习录》,是闽中番薯始自陈振龙父子,确有明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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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65296 闽人郭柏苍,在他光绪1886刊印的《闽产录异》中,肯定了施鸿保的说法,并指出番薯始经巡抚明令传播的岁荒之年是159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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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65298 事实上,以上两种说法并不冲突。漳州距吕宋本较福州为近,漳州人自南宋以来即长期与菲律宾诸岛通商。1570年代,西班牙开始有效地控占吕宋之后,因食粮商货供应多赖闽商,所以大致上欢迎华人赴马尼拉贸易。1584年起,每年去菲华舶二三十艘,商贾人数每年两三千,甚至可达四千人。《明史》卷323,“吕宋”条,引晚明闽南著作:“闽人以其地近且饶富,商贩至数万人,往往久居不返,以长子孙。”在1594年歉收之年以前一二十年间,上万的吕宋闽商之中,必不乏注意到像甘薯这类易种广收的新作物的人,而且这些留心民食的人并不限于漳州或长乐。传播新作物需要最低限度的稳定局面,1570年代的后半和1580年代,西班牙在菲殖民政权和闽商的关系大体可谓稳定。另外,无疑义地,西班牙殖民者极关心吕宋和菲律宾较重要诸岛的粮食问题。早在1543年春,西班牙舰队一再想在菲岛群中某些小岛播种玉蜀黍,因土人及葡人作梗,都未成功[11]。吕宋在1570年代的相对稳定局势之上,必有相当规模的甘薯种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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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65300 前此研究甘薯传华的中外学者都只注意福建沿海,忽视滇、缅、印度这条内陆通衢。修撰嘉靖1563《大理府志》的李元阳,是一位注意新生事物的学人。在这府志里,他虽没有详细地解释新作物名词,但他毫不模糊地列举薯蓣之属五:“山药、山薯、紫蓣、白蓣、红蓣。”(卷2,页24下)棣按:山药(Dioscorea)系中国土生,南北皆产,要以河南怀庆府所产为最有名。山药与栽培的甘薯(Impomocea batatas)在分类和遗传上并无亲缘关系。虽然大理李志仅列紫、白、红蓣并无特别注释,但二十几年前遍检全美各主要中文图书馆三千五百种以上中国方志之后,我发现很多晚明、清代和民国的各省府州县厅志中,红、白、紫、黄蓣(芋)、藷(薯)、苕都是指甘薯,而都不指土生的山药。崇祯1629《太仓州志》卷5,页35上至35下,就是较早就明白区别山药和甘薯的:“案州中山药,为世美味,以东土沙碛匀润,地方使然。然岁获无多。如去年奇荒,则种人先流孳,徒见抱蔓。何不取红山药种,家家艺之,则水旱有恃。”这“红山药”就是甘薯的俗名。再如万历1606福建《古田县志》卷5,页24下:“薯,似山药而大,有红、白二种。”只要与山药、芋(taro)对列,红、白、紫、黄蓣、薯、苕都可视为甘薯。直到今日,甘薯最普通的俗称仍是红薯、白薯、山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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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65302 除了嘉靖《大理府志》外,李元阳还编纂万历二年(1574)的《云南通志》。这两部书是明白记录甘薯的最早著作,而且充分意味着甘薯是从印、缅引进的。下节中将另详论,李氏二志中并多处列了“玉麦”,就是玉蜀黍,或玉米。两种重要美洲作物同列,增加我们对16世纪云南文献的信心。此外,语言学的证据和16世纪印、缅、滇通衢的历史实况更帮忙肯定这两种新大陆的作物确是从西南引进中国内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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