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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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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齐谐:一说为人名(如司马彪、崔、俞樾等);一说是书名(如梁简文帝,见《释文》引)。当从后一说。下句“志怪者也”,“志”即誌,乃说它是记载怪异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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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人林纾说:“既名为谐,为誌,则言书为当。”(《庄子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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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人朱桂曜说:“谐即讔也,亦作隐,《文心雕龙》有《谐隐篇》,以为文辞之有谐讔,譬九流之有小说;《汉书·艺文志》杂赋末,列隐书十二篇,盖以其辞夸诞,于赋为近。‘《齐谐》’者,盖即齐国谐隐之书。”(《庄子内篇证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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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 水击:通“水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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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叙伦说:“‘击’借为‘激’,音同见纽,《汉书·贾谊传》:‘遥增击’,《文选·鹏鸟赋》:‘击’作‘激’,是其例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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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桂曜说:“击盖通激。《淮南子·齐俗训》:‘水击则波兴’,《群书治要》作‘水激’。水击三千里,犹言水激起三千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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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叔岷说:“《一切经音义》七八,《御览》九二七,引‘击’并作‘激’。李白《大鹏赋》:‘激三千以崛起。’即用此文,亦作‘激’。”(《庄子校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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③ 搏(bó):通“拍”。郭象本及通行本作“摶”。当依世德堂本作“搏”。后文“搏扶摇”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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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人章炳麟说:“字当从‘搏’,崔说得之。《考工记注》:‘搏之言拍也。’作‘摶’者形误,风不可摶。’”(《庄子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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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锡昌说:“章说是。《四部丛刊》影世德堂本及《御览》天部九风均作‘搏’,可证。陆引崔云:‘拊翼徘徊而上也。’盖崔本亦作‘搏’,故以‘拊’释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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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叔岷先生说:“《释文》:‘摶,一音博。’则字当作‘搏’。赵谏议本、世德堂本并作‘搏’。”按:当依章、王等说改“摶”为“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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④ 扶摇:海中飓风,为庄子所创名词(张默生《庄子新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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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德明说:“司马云:‘上行风谓之扶摇。’《尔雅》:‘扶摇谓之飙。’郭璞云:‘暴风从下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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⑤ 去以六月息者也:乘着六月风而去。“去”,指飞去南海。“六月息”,即六月风。“息”,谓风。六月间的风最大,鹏便乘大风而南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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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息”有两种讲法:(一)作休息、止息讲;如郭象《注》:“夫大鸟一去半岁,至天池而息。”成玄英《疏》:“时隔半年,方言息止。”(二)作风讲,如释德清说:“周六月,即夏之四月,谓盛阳开发,风始大而有力,乃能鼓其翼。‘息’,即风。”宣颖说:“息是气息,大块噫气也,即风也。六月气盛多风,大鹏便于鼓翼,此正明上六月海运则徙之说也。”(《南华经解》)又如郭嵩焘说:“去以六月息,犹言乘长风也。”(郭庆藩《庄子集释》引)按俗多从郭《注》,不妥,当依释德清及宣颖等说。下文“生物之以息相吹也”的“息”,正指“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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⑥ 野马也,尘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野马”,谓空中游气。“尘埃”,谓空中游尘。“生物”,谓空中活动之物。此句,犹谓空中之游气、游尘以及活动之物,皆由风相吹而动(陈启天《庄子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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⑦ 则已矣:作“而已矣”。“则”,犹“而”(见王引之《经传释词》)。陈碧虚(景元)《庄子阙误》引文如海本“则已矣”作“而已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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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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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谐》这本书,是记载怪异之事的。《谐》书上说:“当鹏迁往南海的时候,水花激起达三千里,翼拍旋风而直上九万里高空。它是乘着六月大风而飞去的。”野马般的游气,飞扬的游尘,以及活动的生物被风相吹而飘动。天色苍苍茫茫,那是它的本色吗?它的高远是没有穷极的吗?大鹏往下看,也就是这样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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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夫水之積也不厚,則其負大舟也無力①。覆杯水於坳堂之上②,則芥③為之舟;置杯焉則膠④,水淺而舟大也。風之積也不厚,則其負大翼也無力。故九萬里,則風斯在下矣,而後乃今培風⑤;背負靑天而莫之夭閼⑥者,而後乃今將圖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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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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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这一段在说“积厚”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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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德清说:“此一节总结上鲲鹏变化图南之意,以暗喻大圣必深畜厚养而可致用也。意谓北海之水不厚,则不能养大鲲,及鲲化为鹏,虽欲远举,非大风培负鼓送,必不能远至南冥,以喻非大道之渊深广大,不能涵养大圣之胚胎。纵养成大体,若不变化,亦不能致大用;纵有大圣之作用,若不乘世道交兴之大运,亦不能应运出兴,以成广大光明之事业。是必深畜厚养,待时而动,方尽大圣之体用。故就在水上风上以形容其厚积。然水积本意说在鲲上,今不说养鱼,则变其文曰负舟,乃是文之变化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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