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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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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朝菌不知晦朔:“朝菌”,《淮南子·道应训》引作“朝秀”,或说《庄子》旧本作“朝秀”(详见王念孙《读书杂志余编》王引之说及郭庆藩《庄子集释》、马叙伦《庄子义证》、王叔岷《校释》等说)。高诱《注》:“朝秀,朝生暮死之虫。”“晦朔”,月的终始,指一个月的时光。另一说:“朔”,旦(《释文》)。“晦”,夜(王先谦《注》)。指一日的时光。今译从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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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 蟪蛄不知春秋:“蟪蛄”,寒蝉,春生夏死,夏生秋死(司马彪《注》)。蟪蛄当是蝉之别名(王懋竑《庄子存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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③ 冥灵:溟海灵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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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末罗勉道说:“麟、凤、龟、龙谓之四灵。‘冥灵’者,冥海之灵龟也。”(《南华真经循本》)案:罗说是,李颐注“木名”,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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④ 此大年也:这四字通行本脱落。陈碧虚《阙误》引成玄英本有“此大年也”四字,与上文“此小年也”正相对文,当据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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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典说:“‘此大年也’四字旧捝。……案此四字,所以结‘楚之南有冥灵者’之义,正与上文‘此小年也’相对。《疏》:‘故谓之大年也。’是成所见本,确有‘此大年也’四字,今据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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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刘说可从。王叔岷亦说:“今本捝此四字,则文意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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⑤ 彭祖:传说上有名的长寿人物。各家记闻不一,或说年七百岁,或说八百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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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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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智不能比匹大智,寿命短的不能比匹寿命长的。怎么知道是这样呢?朝生暮死的虫子不知道一个月的时光,春生夏死、夏生秋死的寒蝉,不知道一年的时光,这就是“小年”。楚国南边有一只灵龟,以五百年为一个春季,五百年为一个秋季;上古时代有一棵大椿树,更以八千年为一个春季,八千年为一个秋季,这就是“大年”。彭祖到现在还以长寿而传闻于世,众人都想比附他,岂不是可悲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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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之問棘①也是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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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問棘曰:“上下四方有極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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棘曰:“無極之外,復無極也②。窮髪③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有魚焉,其廣數千里,未有知其修④者,其名為鯤。有鳥焉,其名為鵬,背若太山⑤,翼若垂天之雲,搏扶搖羊角⑥而上者九萬里,絕雲氣,負靑天,然後圖南,〔且適南冥也〕⑦。斥鴳⑧笑之曰:‘彼且奚適也?我騰躍而上,不過數仭⑨而下,翱翔蓬蒿之間,此亦飛之至也。而彼且奚適也?’”此小大之辯也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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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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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汤之问棘(jí):棘,汤时贤人。汤之问棘的故事,见于《列子·汤问篇》,作夏革。“革”“棘”古同声通用(郭庆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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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马其昶说:“案‘汤问棘’,详《列子·汤问篇》。凡冥灵、大椿及鲲鹏云云,乃是总括其说,略同于《谐》而再见者,以汤棘皆古贤圣,言足取信。〈寓言篇〉所谓重言者,此其例也。述《谐》意在积厚,述汤问意在小大之辩。”(《庄子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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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人闻一多说:“此句与下文语意不属,当脱汤问棘事一段。唐僧神清《北山录》曰:‘汤问革曰:‘上下四方有极乎?’革曰:‘无极之外,复无极也。’”僧慧宝注曰:‘语在《庄子》,与《列子》小异。’案革、棘古字通,《列子·汤问篇》正作‘革’。神清所引,其即此处佚文无疑。惜句多省略,无从补入。”(《庄子内篇校释》,在《古典新义》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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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 汤问棘曰:“上下四方有极乎?”棘曰:“无极之外,复无极也”:这二十一字原缺,依闻一多之说,据唐僧神清《北山录》引增补。关锋《内篇译解》本即依闻说据神清所引佚文补入。“穷发之北”以下(至“彼且奚适也”一段)承“复无极也”句,皆为棘语,关本标点略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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③ 穷发:不毛之地。“发”,指草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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④ 修: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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⑤ 太山:世德堂本作“泰山”,在山东泰安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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⑥ 扶摇羊角:“羊角”,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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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叙伦说:“按《御览》九引此文,注曰:‘扶摇,羊角风也。今旋风上如羖羊角也。’不知何家《庄子》注语。其义则以‘旋风’释‘羊角’,以‘羊角’释‘扶摇’。‘扶摇’与‘羊角’均为回旋之风,疑‘羊角’是古注文,误入正文。《音义》独引司马说,疑崔、李诸家无之。”马说可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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⑦ 然后图南,〔且适南冥也〕:按“且适南冥也”五字,当系后人据成《疏》“图度南海”(注“图南”)误入正文,当删。其证有四:前两言“徙于南冥”,而不复言“图南”,因“图南”即徙南冥,其证一。前文言“而后乃今图南”,而不复言“徙于南冥”,其证二。“图南”与“适南冥”义复。“图南”,成《疏》“图度南海”,何须复言适南海?其证三。从文势看,“彼且奚适也”正承“图南”而来,与“且适南冥”复沓,其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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