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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国人到越国贩卖帽子，越人剪光头发，身刺花纹，用不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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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治理天下的人民，安定海内的政事，往遥远的姑射山上，汾水的北面，拜见四位得道之士，不禁茫然忘其身居天下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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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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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子①謂莊子曰：“魏王②貽我大瓠③之種，我樹之成而實五石④，以盛水漿，其堅不能自舉也；剖之以為瓢，則瓠落無所容⑤。非不呺然⑥大也，吾為其無用而掊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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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子曰：“夫子固拙於用大矣。宋人有善為不手⑦之藥者，世世以洴澼絖⑧為事。客聞之，請買其方以百金⑨。聚族而謀曰：‘我世世為洴澼絖，不過數金；今一朝而鬻技百金，請與之。’客得之，以說⑩吳王。越有難⑪，吳王使之將，冬與越人水戰，大敗越人，裂地而封之。能不手，一也；或以封，或不免於洴澼絖，則所用之異也。今子有五石之瓠，何不慮⑫以為大樽⑬而浮乎江湖，而憂其瓠落無所容？則夫子猶有蓬之心⑭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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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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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惠子：姓惠名施，宋人，做过梁惠王宰相，是庄子的好友。他认为万物流变无常，因此一个东西不可能有相当固定的时候；他说：“日方中方睨，物方生方死。”他认为任何东西的性质都是相对的，因此事物之间，也就没有绝对的区别；他说：“天和地一样低，山和湖一样平。”（“天与地卑，山与泽平。”）他用诡论的方式说明天地万物是一体的；他主张：“泛爱万物，天地一体。”惠施的著作没有传下来，仅《庄子·天下篇》中记述了他十项的论点。惠施是“名家”的重要人物。在本书中，常记述他和庄子在观点上的论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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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 魏王：即魏惠王，姓魏名䓨，因魏都迁大梁，所以又称梁惠王。惠是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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③ 瓠（hù户）：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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④ 石（dàn）：为“”省。《说文》：“，百二十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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⑤ 瓠落无所容：指瓢太大无处可容。“瓠落”，犹廓落（《释文》引简文帝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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⑥ 呺（xiāo）然：虚大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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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樾说：“《文选》谢灵运《初发都诗》李善〈注〉引此文作‘枵’，当从之。《尔雅·释天》：‘玄枵，虚也。’虚则有‘大’义，故曰：‘枵然大也。’《释文》引李云：‘号然，虚大貌。’是固以‘枵’字之义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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⑦ 龟手：气候严寒，手皮冻裂如龟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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⑧ 洴（píng）澼（pì）（kuàng）：漂洗丝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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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玄英《疏》：“‘洴’，浮；‘澼’，漂也。‘’，絮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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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卢文弨说：“疑‘洴澼’是击絮之声。‘洴澼’二字本双声，盖亦象其声也。”（引自郭庆藩《庄子集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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⑨ 请买其方以百金：“以”字原缺。碧虚子校引江南古藏本“百”上有“以”字。旧阙，有“以”字文较顺（刘文典说）。当据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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⑩ 说（shuì）：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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⑪ 越有难：越国兵难侵吴（成《疏》）。“难”，乱事，指军事行动。“越有难”，等于说越入侵（王力《古代汉语》，第35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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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叔岷先生说：“案‘有’犹为也，谓越为兵难侵吴也。”（《庄子校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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⑫ 虑：为“摅”省（马叙伦说）。《文选》谢灵运《永初三年七月十六日之郡初发都诗》注引“虑”作“摅”（刘文典、王叔岷说）；作“虑”是故书。“虑”，犹结缀（司马《注》），即缚系之意。旧注有作思、谋解，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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