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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 人卒：即民众。见〈秋水〉、〈至乐〉、〈盗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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③ 原于德而成于天：“德”者，自得。“天”者，自然（王懋竑《庄子存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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④ 天德：体现天地自然理法的一种存在方式（福永光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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⑤ 以道观言，而天下之名正：“名”原作“君”。依严灵峰之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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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灵峰先生说：“钱穆曰：‘按“君”或“名”字之讹。’钱说是也。按：《论语》：‘名不正，则言不顺。’反之，‘言’顺则‘名’正，故云：‘以道观言，而天下之名正。’‘言’与‘正’上下相蒙，兹依钱说并文义臆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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⑥ 以道泛观，而万物之应备：从道的观点广泛地看来，万物的对应都已齐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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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希逸说：“万物之间，未有无对者。有寒则有热，有雌则有雄；有上则有下；有前则有后；有左则有右，个个相应，皆出自然。故曰：以道泛观而万物之应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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⑦ 故通于天者，道也；顺于地者，德也；行于万物者，义也：今本作“故通于天地者，德也；行于万物者，道也。”陈碧虚《庄子阙误》引江南古藏本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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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典说：“碧虚子校引江南古藏本作‘故通于天者道也；顺于地者德也；行于万物者义也’。典案：江南古藏本是也。下文‘事兼于义；义兼于德；德兼于道’。即承上‘道’‘德’‘义’而言。今本敚一句，‘义’讹为‘道’，则与下文不相应矣。”（《庄子补注》）按王叔岷《校释》所说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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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福永光司说：“天地自然的秩序是所有秩序的根本，存在于天地宇宙间的普遍性的秩序，就是‘道’。存在于天地万物中的普遍性的价值，而以‘道’为基础的存在方式为‘德’。”（《庄子》外篇解说，第14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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⑧ 上治人者，事也：上位的治理人民，是各任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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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象说：“使人人各得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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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玄英说：“虽则治民，因其本性，物各率能，咸自称适。”（成玄英《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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⑨ 兼于：统属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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⑩ 无欲而天下足，无为而万物化，渊静而百姓定：《老子》五十七章作：“我无为而民自化，我好静而民自正，我无欲而民自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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⑪ 记曰：“记”，谓古书之记载，不指定某书（李勉说）。按《释文》：“云老子所作。”成《疏》：“语在《西升经》。”皆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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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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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虽然大，演化却是均匀的；万物虽然多，条理却是一致的；民众虽然多，主政的却是君主。君主任事是依据着“德”而成全于天然，所以说，远古的君主治理天下，出于无为，顺任自然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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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道”的观点来看言论，天下的名称都合理；从“道”的观点来看分际，君臣的名分都明显；从“道”的观点来看才能，天下的官员都尽职；从“道”的观点广泛地看来，万物的对应都齐备。所以通达于天的是“道”；顺适于地的是“德”；周行于万物的是“义”；上位的治理人民，是各任其事；才能有所专精，是技艺。技术统属于事，事统属于义理，义理统属于德，德统属于道，道统属于天。所以说：古时候养育百姓的，〔君主〕不贪欲，天下便可富足；自然无为，万物便将自化；清静不扰，百姓便能安定。古书上说：“贯通于道而万事可成，无心获取而鬼神敬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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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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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①曰：“夫道，覆載萬物者也，洋洋乎大哉！君子不可以不刳心②焉。無為為之之謂天，無為言之之謂德，愛人利物之謂仁，不同同之之謂大，行不崖異③之謂寬，有萬不同之謂富。故執德之謂紀，德成之謂立，循於道之謂備，不以物挫志之謂完。君子明於此十者，則韜乎其事心之大也④，沛乎其為萬物逝⑤也。若然者，藏金於山，沈珠於淵⑥，不利貨財，不近貴富；不樂壽，不哀夭；不榮通，不醜窮；不拘一世之利⑦以為己私分，不以王天下為己處顯。（顯則明）⑧，萬物一府，死生同狀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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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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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夫子：庄子（《释文》引司马彪说）；门人记庄子之言（陈寿昌《正义》）。按成玄英认为是指老子，宣颖以为乃指孔子，皆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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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灵峰先生说：“就文气观之，文似庄子；从以外文字察之，有与儒家及〈天下〉篇相近者；其文出于庄周后学殆属可信。当依司马彪说：‘夫子’为‘庄子’也。”严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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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 刳（kū）心：剔去其知觉之心（林希逸《口义》）；去其私以入于自然（林云铭《庄子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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