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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彪说:“刻,削也,峻其意也。”(《释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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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 怨诽:非世无道(《释文》引李颐说);愤世嫉邪(林希逸《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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③ 亢:高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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④ 非世:议论世事是非(林希逸说)。“非”,动词,以浊世为非,而出言责之(李勉《庄子分篇评注》)。《御览》五○一引“非”作“诽”,“诽”与“非”通(王叔岷《校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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⑤ 枯槁赴渊者:指刻苦自砺、牺牲自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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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彪说“‘枯槁’,若鲍焦介推;‘赴渊’,若申徒狄。”按:《史记·屈原列传》载:“屈原至于江滨,被发行吟泽畔,颜色憔悴,形容枯槁。”屈原投汨罗江,当属“枯槁赴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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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文英说:“‘枯槁’,志甘淡泊也。‘赴渊’,洁身也。”(《庄子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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⑥ 语仁义忠信,恭俭推让:“仁义忠信”,语见《孟子·告子篇上》。“恭俭推让”,语见《论语·学而篇》(“夫子温、良、恭、俭、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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⑦ 平世之士:平时治世之士(成玄英《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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⑧ 并兼:指合并敌国领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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⑨ 薮泽:与“山泽”同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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⑩ 无为:无所为,悠闲自在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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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侗说:“案上文‘为亢而已矣’、‘为修而已矣’、‘为治而已矣’,下文‘为寿而已矣’,皆言有所为也。此不得独言‘无为’,当作‘为无’。《说文》:‘无,亡也;亡,逃也。’‘为无’,犹为逃;谓逃世也。”(见《庄子补注》)按:“无为”就是闲暇自在的意思,上句“处闲旷,钓鱼闲处”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奚侗颠倒文字作解,不切原义,聊备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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⑪ 吹呴(xǔ)呼吸,吐故纳新:“呴”,嘘吸。“吹呴”与“呼吸”同,指一出一入地吞吐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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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故纳新”,吐故气纳新气(李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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⑫ 熊经鸟申:若熊之攀树而引气(司马彪说),类鸟飞空而伸脚(成《疏》)。按这是一种健身操,形容动作如熊吊颈如鸟舒展。“经”,直立的意思。“申”,同“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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⑬ 导引:指导通气血。“导”原作“道”,“导”“道”古通。赵谏议本“道”作“导”,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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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灵峰说:“《释文》:‘道,音导;下同。李云:“导气令和,引体令柔。”是李本原亦作导’。敦煌写本作‘导’,下同;‘道’、‘导’虽通,因并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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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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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砺心志崇尚品行,超脱世俗,言论不满,表现得高傲而已,这是山林隐士,愤世的人,刻苦自砺、牺牲自我的人所喜好的。谈说仁义忠信,恭俭推让,洁好修身而已;这是治世之士,实施教育的人,讲学设教的人所喜好的。谈论大功,建立大名,维护君臣的秩序,匡正上下的关系,讲求治道而已,这是朝廷之士,尊君强国的人,开拓疆土建功者所喜好的。隐逸山泽,栖身旷野,钓鱼闲居,无为自在而已;这是悠游江海之士,避离世事的人,间暇幽隐者所喜好的。吹嘘呼吸,吞吐空气,像老熊吊颈飞鸟展翅,为了延长寿命而已;这是导引养形的人,彭祖高寿者所喜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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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不雕砺心志而高尚,不讲仁义而修身,不求功名而治世,不处江海而闲游,不事导引而高寿,无所不忘,无所不有,恬淡无极而众美会聚,这是天地的大道,圣人的成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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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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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曰,夫恬惔寂漠虛無無爲,此天地之本而道德之質也①。故聖人休焉,休則平易矣②,平易則恬惔矣。平易恬惔,則憂患不能入,邪氣不能襲,故其德全而神不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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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曰,聖人之生也天行,其死也物化;靜而與陰同德,動而與陽同波③;不爲福先,不爲禍始;感而後應,迫而後動,不得已而後起。去知與故④,循天之理。故曰⑤無天災,無物累,無人非,無鬼責⑥。不思慮,不豫謀。光矣而不燿⑦,信矣而不期。其寢不夢,其覺無憂⑧。其生若浮,其死若休⑨。其神純粹,其魂不罷⑩。虛無恬惔,乃合天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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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曰,悲樂者,德之邪;喜怒者,道之過;好惡者,心之失⑪。故心不憂樂,德之至也;一而不變,靜之至也;無所於忤,虛之至也;不與物交,惔之至也;無所於逆,粹之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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