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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 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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③ 竖子：同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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④ 杀雁而烹之：“雁”，鹅。“烹”，《吕氏春秋·必己篇》引作“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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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念孙说：“此‘亨’读为‘享’。‘享之’，谓享庄子。故人喜庄子之来，故杀雁而享之。‘享’与‘飨’通。《吕氏春秋·必己篇》作：‘命竖子为杀雁飨之’，是其证也。古书‘享’字作‘亨’，‘烹’字亦作‘亨’，故《释文》误读为‘烹’，而今本遂改‘亨’为‘烹’矣。”（《读书杂志余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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⑤ 乘道德：顺自然（林希逸《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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⑥ 訾（zǐ）：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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⑦ 一龙一蛇：意指时而显现，时而隐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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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希逸说：“犹东方朔曰：用之则为虎，不用则为鼠；用舍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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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云铭说：“龙蛇，言其屈伸无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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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先谦说：“或龙见或蛇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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⑧ 一上一下：即一进一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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⑨ 以和为量：“和”，顺。“量”，则，度。以顺自然为则（林希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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⑩ 物物：役使外物，主宰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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⑪ 人伦之传：人类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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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希逸说：“‘传’，习也。‘人伦之传’，人类之传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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⑫ 廉则挫：利则挫。“廉”假借为“利”。《国语·晋语》：“杀君以为廉。”即是说杀君以为利。《吕览·孟秋》：“其器廉以深。”即是说其器利以深。《老子》五十八章：“廉而不刿。”“廉”亦作“利”解。这里“廉”不当“清廉”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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⑬ 尊则议：尊贵者又遭议疑（成玄英《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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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樾说：“‘议’，当读为‘俄’。《郑笺》云：‘俄，倾貌’。‘尊则议’，谓崇高必倾侧也。古书或以‘义’为之，或以‘仪’为之，《管子·法禁篇》：‘法制不议，则民不相私。’‘议’亦‘俄’也，谓法制不倾袤也。”按译文从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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⑭ 胡可得而必乎哉：不能免于累（宣颖《南华经解》）；怎么可以偏执一方呢（黄锦今译）。按“必”，犹今语“肯定”（王叔岷《庄子校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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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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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在山中行走，看见一棵很大的树，枝叶长得很茂盛，伐木的人停在树旁而不去砍取它。问他是什么缘故，他回说：“没有一点用处。”庄子说：“这棵树因为不中用所以能享尽自然的寿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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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从山上出来，就宿在朋友家。朋友很高兴，叫童仆杀只鹅款待客人。童仆问说：“一只鹅会叫，另一只鹅不会叫，请问要杀哪一只？”主人说：“杀那只不会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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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学生问庄子说：“昨天山上的树木，因为‘不材’所以能享尽自然的寿命；现在主人的鹅，因为‘不材’而被杀。请问先生要怎样处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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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笑着说：“我将处于‘材’和‘不材’之间。不过‘材’和‘不材’之间，虽然似乎是妥当的位置，但其实不然，这样还是不能免于累患。若是顺其自然而处世，就不是这样了。既没有美誉也没有毁辱，时现时隐如龙见蛇蛰，顺着时序而变化，不偏滞于任何一个固定点；时进时退，以顺任自然为原则，游心于万物的根源；主宰外物而不被外物所役使，这样怎会受到累患呢！这是神农和黄帝的处世态度。若是万物的私情，人类的习惯，就不是这样了：有聚合就有分离，有成功就有毁损；锐利就会遭到挫折，崇高就会受到倾覆；有为就会受亏损，贤能就会被谋算，不肖就会受欺辱，怎么可以偏执一方呢！可叹啊！弟子记住，凡事只有顺其自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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