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⑥ 著：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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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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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到楚国，住宿在蚁丘的卖浆家。他的邻人有夫妻仆妾爬到屋顶观望，子路说：“这里挤着一堆人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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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说：“这些是圣人的仆人。他自隐于民间，自藏于田园。他声名沉寂，他志向无穷，他虽有所言论，而内心却凝寂无言，和俗世相反而心不屑与世俗同流。是位自隐之士，岂不是市南宜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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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路要求去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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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说：“算了！他知道我了解他，知道我到楚国，以为我一定要请楚王邀聘他，他视我为佞人。像这样，他既羞于听佞人的言论，何况亲自见面呢！你怎么以为他留在那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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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路去看他，果然屋子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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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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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梧封人①問子牢②曰：“君為政焉勿鹵莽，治民焉勿滅裂③。昔予為禾，耕而鹵莽之，則其實亦鹵莽而報予；芸而滅裂之，其實亦滅裂而報予。予來年變齊④，深其耕而熟耰⑤之，其禾蘩以滋，予終年厭飧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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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子聞之曰：“今人之治其形，理其心，多有似封人之所謂，遁其天，離其性，滅其情，亡其神，以衆為⑦。故鹵莽其性者，欲惡之孽⑧，為性萑葦蒹葭⑨，始萌以扶吾形，尋擢吾性⑩；潰漏發⑪，不擇所出，漂疽⑫疥癕，內熱溲膏⑬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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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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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长梧封人：“长梧”，地名。“封人”，守封疆之人（《释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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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 子牢：即琴牢，孔子弟子（司马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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③ 灭裂：轻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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④ 变齐：谓变更所法（司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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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启说：“‘齐’，去声，与‘剂’同。‘变齐’，谓改其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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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侗说：“合乎法度曰‘齐’，此言‘变齐’，犹言变方法耳。”按以上各说是，王先谦以“齐”为“整齐”，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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⑤ 耰（yōu）：锄（司马《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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⑥ 厌飧：饱食。“厌”，同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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⑦ 以众为：以驰骛众事（宣颖说）。“众为”，司马彪本作“为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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⑧ 欲恶之孽：好恶之害（林希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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⑨ 为性萑（huán）苇蒹（jiān）葭（jiā）：形容如芦苇蔽塞本性。“萑苇”、“蒹葭”，都属芦苇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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⑩ 寻擢吾性：渐渐擢拔我的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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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希逸说：“‘寻’，渐也。‘擢’，拔也。始者真性只为之蔽塞，及其甚也，渐渐拔而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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