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⑯ 古之至人：“至”字原缺。陈碧虚《阙误》引张君房本“古之”下有“至”字。当据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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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典说：“张本是也。《庄子》每言‘古之至人’，下文‘彼至人者，归精神乎无始’，亦言‘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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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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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名缓的郑国人在裘氏的地方读书。只有三年便成了儒者。施惠九里，泽及三族，让他的弟弟学墨学。以儒墨的主张互相辩论，他的父亲帮助翟。十年后缓自杀了。他父亲梦见他说：“让你的儿子成为墨者的是我。为什么不到我的坟墓去看看，上面种的秋柏已经结果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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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物者赋予人，不是赋予他人为而是赋予他天性。他的天性这样使他发展成为这样。缓却以为自己和别人不同而轻侮他父亲，就像齐人掘井饮水〔以为自造泉水〕而互相扭打一样。这样看来现在的人都像缓之流了。自以为是，在有德的人看来是不智的，何况在有道的人眼中呢！古时候认为这是背离自然的刑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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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安于自然，不安于人为；众人安于人为，不安于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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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说：“知道容易，不说出来困难。知道而不说，这是合于自然；知道而说出来，这是合于人为；古时候的至人，体合自然而不以人为扰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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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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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泙漫①學屠龍於支離益②，單③千金之家，三年技成而無所用其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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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人以必不必④，故無兵；衆人以不必必之，故多兵；順於兵，故行有求⑤。兵，恃之則亡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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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夫⑦之知，不離苞苴竿牘⑧，敝精神乎蹇淺⑨，而欲兼濟道物⑩，太一形虛。若是者，迷惑於宇宙⑪，形累不知太初。彼至人者，歸精神乎無始而甘瞑⑫乎無何有之鄕。水流乎無形，發泄乎太淸⑬。悲哉乎！汝爲知在毫毛⑭，而不知大寧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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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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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朱泙漫：姓朱泙，名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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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 支离益：姓支离，名益（成《疏》）。姓名疑是虚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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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樾说：“支离，复姓，说在《人间世篇》。朱泙，亦复姓。《广韵·十虞》朱字注：‘《庄子》有朱泙漫，郭《注》：“朱泙，姓也。”’今象《注》无此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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③ 单：为“殚”省（马叙伦说）。《疏》：“殚，尽也。”是成本正作“殚”。“单”即“殚”之借（王叔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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④ 以必不必：把必然的事视为不必然。说明心能的开放、不固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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⑤ 顺于兵，故行有求：顺着纷争，所以有贪求的行为。“求”，心有贪求，（成《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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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凤苞说：“偏向争一边，动即营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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⑥ 兵，恃之则亡：《老子》三十一章有“兵者不祥之器”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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⑦ 小夫：犹匹夫（成《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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⑧ 苞苴竿牍：应酬交际（李钟豫今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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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玄英说：“‘苞苴’，香草也。‘竿牍’，竹简也。夫搴芳草以相赠，折简牍以相向者，斯盖俗中细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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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希逸说：“‘苞苴’，馈遗。‘竿牍’，往来相问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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⑨ 蹇浅：浅近。“蹇”，亦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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