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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请听《国王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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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居先生研究政治,拟出三条标准,衡量一个国王是否英明。心头不落实,去请教大师老聘。阳居间:“办事既敏捷又果断,见识既广博又通达,学习既勤奋又踏实。如果有人一身而兼有这三条长处,总可以和英明的国王相提并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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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聘说:“圣人看来,你说的这种人很像衙门里供职的小吏,工作劳累,心情紧迫,他那一技之长恰似一条绳子,把自己捆绑在办公桌,想调调不走,想辞辞不掉,想不受表扬也办不到,一直忙到病了死了,才给松绑。虎豹有绚丽的皮毛,供人铺床垫座,所以被猎。猿猴会攀跳,逗人快乐,所以被捉。狗会追踪狐狸,所以被牵。它们都有长处,也可以和英明的国王相提并论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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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居猛然醒悟,说:“敢请老师谈谈英明的国王怎样治天下。”老聘即席唱一首《国王颂》。词曰:国王英明,用无为治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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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每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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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能找出他的功劳,都能证实他的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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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一一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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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成绩都应该归百姓,而不应该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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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这个办法,让人忘记他个人的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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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家温饱,是他暗中赐福;人人善良,是他幕后教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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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让国民自豪,敢拍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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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咱!不靠国王,靠我自己,靠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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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天下第一快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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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百姓笑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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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饮水不思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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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去报答他,没兴趣歌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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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制定死板的政策和法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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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是顺从自然的变化而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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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游心在非现实的逍遥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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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云之外,在天之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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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巫师看壶子的面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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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国著名的巫师季咸,西游郑国,挂牌营业,为顾客相面,引起轰动。他能预见顾客未来的生死存亡,遭怎样的祸,获怎样的福,长寿吗,还是短命呢,说得非常准,准到哪一年的哪一月,哪一旬的哪一日,灵验若神。挂牌营业初期,门庭若市,顾客排长龙。后来突然门庭冷落,因为太准了,把顾客吓跑了。谁听了自己的死期,能不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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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子,亦即郑国的列御寇先生,登门请季咸相面后,大吃一惊,为之心醉神迷。跑回老师壶子那里,他说:“老师,那个巫师季咸可了不得哟!我一向坚信老师的道是高峰,高到顶点了。去请季咸相了面,我才明白了,他的道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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壶子说:“御寇啊,我教你学道,迄今还徘徊在书本阶段,距离实践阶段还远,你怎么就认为已经得道了啊。你看室外我养的鸡,一群尽是母的,没有公的,能孵出小鸡吗。你这半罐水呀,竟去同小道比高低,渴求外界信服你,夸你身手不凡。自己既然心胸浅露,所以真相被人一眼看透,准确说出你的生死吉凶,使你不得不迷信他。你去请他来吧,给我相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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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列子领来季咸,给壶子相了面。季咸拖列子出门去,仰天叹一声唉,说:“你的老师完啦!大限已到,活不成啦!只剩几天的命,不超过十天吧。他那面相,嘿嘿,生命之火全熄,唯见一堆湿柴冷烬。真是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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