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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凿通一窍，看见平面物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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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凿通二窍，看见立体物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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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凿通三窍，听见声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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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天凿通四窍，不但听见声音，还能够寻找到声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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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天凿通五窍，大吃大喝了，大说大唱了，大叫大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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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天凿通六窍，闻到香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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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天凿通七窍，畅快呼吸了。浑沌太兴奋，当场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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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土国就这样灭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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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山留下七条隧道，供人凭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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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现代版（增订本） 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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胼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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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谈仁义肿瘤病的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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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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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首原文二字做了篇名。胼拇就是大肚二趾合并成一个脚趾，属于疾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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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崇尚天性，发扬自我，批判仁义、呼唤自由。先承认人性之不完善，有崎形，后指明崎形之自然性质，没法矫正。强矫正之，无非造成痛苦而已。第三章说万物不齐正是常态，一律倒是变态。杭议统治者用道德规范强求一律。仁义再好，也不能强加于人，何况还不好，属于病态的产物。第四章对比，君子殉仁义，小人殉钱财。结论是彼此都以自身殉外物，没有荣辱之分。这种观点在《内篇·齐物论》阐发过，可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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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是总结，庄周以第一人称的我亮相。他承认自己非常不像样，这当然是谦词，但又具战斗的讽刺味，真是辣手文章。因为太激烈了，不如前面内篇诸文那样含蓄，有学者便觉得不像庄周写的。文章风格哪能仅有一路，怀疑者当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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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畸形与病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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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趾有畸形的，大趾二趾合并成一个趾，这便是并趾。手指有畸形的，大指上端分歧成两个指，这便是歧指。并了，歧了，同正常人比较，前者少得到一个趾，后者多得到一个指，都错在得。并趾歧指由于错得造成畸形，当然不好，不过这是先天遗传造成的，天生的。并趾人歧指人他们自身什么错误也没有犯，犯了错误的是遗传基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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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腔有病态的，里面悬附着瘤子。皮肤有病态的，上面累赘着疣子。悬附了，累赘了，同正常人比较，多得到一些瘤子疣子，也错在得。瘤子疣子由于错得造成病态，当然同畸形一样的不好，不过这是后天病变造成的，而不是天生的。瘤子病人疣子病人他们自身犯了错误，不能推给遗传基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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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可见，病态不同于畸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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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有人千方百计推销仁义，说社会之有仁义礼智信这五常，好比人体之有心肝脾肺肾这五脏，恰恰对应自然界的火木土金水这五行。似乎心脏长仁，肝脏长义，脾脏长礼，肺脏长智，肾脏长信，完全是天生的。天生的？是道德同内脏并生呢？还是内脏歧生了道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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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义好比并趾歧指，由于错得，成了畸形。不啊，仁义好比瘤子疣子，由于错得，成了病态。仁义是错得。错得就是错德。仁义不是正德。仁义不是并了歧了，而是悬附了累赘了。仁义是心长疙瘩肝长癌。并趾在脚，脚趾间连生了无用的皮肉。歧指在手，手指上岔生了无用的指头。畸形，止于无用罢了。仁义则是病态，心脏悬附了仁，肝脏累赘了义，违反人类天性，背离天下正德，矫情扮演仁义行为，沉溺何深，岂止无用，而且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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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销仁义，扮演仁义，那些人为此而滥用了天赋的耳聪目明。聪是听觉灵，明是视觉灵。那些人聪明得过头了，并了歧了，悬附了累赘了，耳目畸形了病态了。视觉灵到病态的程度，缣素色衣袍不受看。于是设计等级礼服，用花灿灿的五彩，绣乱纷纷的图案，打扮朝廷的贵官，据说有利于仁义的排练。想昔年的离朱先生视觉非凡，暗室察五色，百步观针眼。从那时起，人间便有了色彩的麻烦。听觉灵到病态的程度，嫌独唱歌曲不过瘾。于是建立交响乐队，谱闹麻麻的六律，奏乱嘈嘈的繁声，娱悦聚会的君臣。据说有助于仁义的气氛。想昔年的师旷先生听觉超人，盲舞指挥棍，一曲动鬼神。从那时起，人间便有了音响的扰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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