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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说：通“悦”。后：看不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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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鉴：镜子。不止：不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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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取大：谓求取于人以自广其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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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过：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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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若是：指其形残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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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自反：自我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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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状：申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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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以：认为。亡：指遭受刖足之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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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羿：尧时的射箭能手。彀（ɡòu）中：箭矢所能达到的范围。比喻刑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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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中地：箭锋所及之地。比喻触及刑罚的禁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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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怫（fú）然：脸上变色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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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适：来到。所：处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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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废然：怒气消失的样子。反：返于常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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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洗：洗涤，即教育。善：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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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形骸之内：指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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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索：取，求。形骸之外：指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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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蹴（cù）然：站立不安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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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乃：如此。称：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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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 【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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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徒嘉是一个被砍去一只脚的人，和郑国的子产一起拜伯昏无人为师。子产对申徒嘉说：“我若先出去你就留下，你若先出去我就留下。”到了第二天，申徒嘉又与子产同室同席坐在一起。子产对申徒嘉说：“我若先出去你就留下，你若先出去我就留下。现在我将要出去，你可以留下呢，还是不能留下呢？况且你看见我这个执政的国相而不回避，你想跟我平起平坐吗？”申徒嘉说：“先生的门下，难道还有这般自恃官位的人吗？你是得意你的官位而看不起别人吗？我听过这样的话：‘镜子要明亮就不让灰尘留在上面，落上灰尘就不会明亮了。常和贤人在一起，就不会有过错了。’现在你求取的是伯昏先生的大道，却还说出这样的话，不是错误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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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产说：“你已经是形残断足的人了，还要与尧争高低。估量一下你的德行，还不足以使你自我反省吗？”申徒嘉说：“在犯法之后为自己的过错申辩，以为不应当遭受残形之刑的人很多；不为自己的过错申辩，认为应当受到残形之刑的人却很少。知道事情的无可奈何而能安下心来接受命运的安排，只有有道德的人才能做到这点。走进后羿的箭矢所能射中的范围内，正当中的地方，是箭锋能射中之地，然而也有侥幸不被射中的，那是天命。依仗两脚完全而讥笑我一只脚的人很多，我听了后勃然大怒；当我来到先生这里，就怒气全消并恢复了自然的常性。这不是先生在用善道来洗涤我的心中之累吗？我跟随先生学习了十九年，并不曾感觉我是个被砍去一只脚的人。现在你和我以德相交，而你却要以形貌要求我，不是十分错误的吗？”子产惭愧不安地改变了态度，说：“你不要这样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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