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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滑和：扰乱和顺的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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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灵府：精神的府库，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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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和：和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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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豫：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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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通：流通。兑：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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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郤：同“隙”，空隙，引申为间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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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接：指与物境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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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盛：极，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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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荡：动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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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成：保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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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异日：他日。闵子：孔子弟子，姓闵名损，字子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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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通：明于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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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至人：指孔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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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实：实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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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德友：以德相交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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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 【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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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哀公问孔子说：“卫国有个形貌丑陋的人，名叫哀骀它。男人和他相处，思恋他而不愿离去；妇女见到他，就请求父母说‘与其做别人的妻子，宁愿做哀骀它的妾’，这样的妇女已超过十人。从没有听说他倡导什么，只是常常随和他人罢了。他没有统治者的权位却能拯救别人的危亡，没有积蓄俸禄却能使别人肚子饱满。又因为他丑陋的形貌，使天下人见了都感到惊骇，只是附和他人而不倡导，见识没有高出世间常人，然而男人、妇人都来亲近，这样的人一定有与一般人不同的地方。我召他来看，果然是形貌丑陋足以使天下的人都惊骇。他和我相处，不到一个月，我就觉得他有高出别人的地方；不到一年，我就信任他了。国家正缺少冢宰，我就要把国事委托给他。他漠然无睹，漫不经心而好像有所推辞。我自愧不如，终于把政权国事托付给他。没有多久，他就离开我走了。我感到很忧虑，好像失掉了什么，好像在鲁国再没有一个人可以与我一起快乐了。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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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说：“我曾经出使楚国，恰巧看见一群小猪在吸吮着死去母猪的乳汁，不一会就表现出惊视的样子，都抛弃母猪逃走了。这是因为母猪看不到自己，不像活着的时候了。可见小猪爱自己的母亲，并不是爱它的形骸，而是爱主宰其形骸的德性。战死在疆场上的人，在给他们行葬时不用棺材饰物；断脚的人的鞋子，就不值得爱了；这都是因为不存在棺材和脚那样的根基了。做天子的宫妃，不剪指甲，不穿耳眼；普通的人娶了妻子，就不会被外界干扰，可以不再服役。保全形体的人尚且能够让人感动，更何况是德性完备的人！现在哀骀它未曾说话却得到了人们的信任，没有功劳而得到了鲁侯的亲近，让别人把国事委任给他，还唯恐他不接受，那一定是才性完备而内德不外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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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公说：“什么叫才性完备呢？”孔子说：“死生、存亡、穷达、贫富、贤与不肖、毁誉、饥渴、寒暑，这些都是事物的变化，天命的运行，它们日夜循环更替在人们的眼前，而人的智力并不能测度其由来。所以这些变化不能扰乱和顺的本性，不能侵入纯真的心灵。这就能够使心灵安适顺畅，而不失去愉悦之情，使这种心情能够保持日夜不间断，而与万物同游于春和之中，这就使在与物境接触时，只是客观地反映它而不带任何成心。这就叫做才性完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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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内德不外露呢？”孔子说：“平，是水极端静止的状态。它可以作为取法的标准，内部保持静止而表面也不荡漾。所谓道德的修养，就是保全中和之气。所谓内德不外荡，就是万物自来亲附而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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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哀公告诉闵子说：“先前我以君主的地位去治理天下，执掌行政纲纪而忧虑百姓的死伤，我自以为是明于治道了。现在我听到了孔子的言论，就担心我并没有实德，只是轻率地花费自己的精力而使国家危亡。我和孔子，并不是君臣关系，而是以德相交的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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