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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相靡:互相磨擦,表示亲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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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相踶:用后脚相踢。踶,通“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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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衡:辕前横木。扼:通“轭”,叉马颈之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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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月题:马额上的装饰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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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介倪:损折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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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yīn)扼:曲颈企图从轭下逃脱。,弯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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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鸷曼:指马狂突不羁,试图挣脱。鸷,猛。曼,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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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诡衔:狡猾地吐出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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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窃辔:偷偷地啃咬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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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態(tài):此处借作“能”,能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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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赫胥氏:传说中的上古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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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哺:口中所含食物。熙:通“嬉”,嬉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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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以:通“已”,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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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县跂:高高悬起,使人企而望之。县,通“悬”。跂,企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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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踶跂:勉强企求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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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 【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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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子可以用来践踏霜雪,毛可以用来抵御风寒,吃草饮水,翘足跳跃,这就是马的真性。即使有高台大殿,对它也没有用处。等到伯乐出现,他说:“我会调教马。”于是他就烧灼马身,剪剔马毛,凿削马蹄,火烙马身以作标记,同时给马络上笼头,套上足绊,又用绳索把马群纠集起来,编入马槽,这样,马便死去十分之二三了;然后使马忍受饥渴,快速奔驰,步伐整齐,前面有口衔饰物的灾患,后面有皮鞭竹策的威胁,这样,马就死掉大半了。陶工说:“我会烧制陶器,使圆的合乎圆规的标准,方的合乎矩器的规格。”木匠说:“我会削木,使曲的合乎曲尺的弯度,直的合乎墨线的直度。”那陶土、树木的本性,难道要合乎圆规、矩器、曲尺、墨线的要求吗?然而世世代代都称赞说:“伯乐会调教马,而陶工木匠会制作陶土木材。”这也是那些治理天下的人的过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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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会治理天下的人不是这样。人民有自然的本性,他们织出布来穿,种出粮食来吃,这就是共同的本能;浑然纯一,而无所偏私,这就是放任自乐。所以至德的时代,人民的行为持重,朴拙无心。在那个时候,山中没有路径通道,水上没有船只桥梁。万物都生长在一起,居住的地方互相毗连;飞禽走兽成群结队,花草树木繁茂生长。因而禽兽可任人牵着到各处游玩,鸟鹊的窠巢可以攀援上去窥望。在至德的时代,人与禽兽混杂而居,和万物生活在一起,哪里有君子小人的区别呢?人们都不用智巧,本性就不会离失;人们都不贪欲,所以都纯真朴实;纯真朴实便能保持人民的本性了。等到圣人出现,勉强用力,挖空心思地推行仁义,天下的人们才开始疑惑;放纵逸乐,烦屑拘泥地追求礼乐,天下的人们才开始变坏。所以原始的木材不被雕斫,怎么会有酒器?洁白的璞玉不被毁坏,怎么会有珪璋?道德不被废驰,哪会有仁义?真性不被离弃,哪会用礼乐?五色不被搅乱,怎会有文采?五声不被错乱,怎会合六律?损坏原木来做器具,那是工匠的罪过;毁坏道德来推行仁义,这是圣人的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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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在陆地上生活,吃草饮水,高兴时脖颈相靠互相摩擦,发怒时背面相对用后脚相踢。马的智力仅限于此而已。等到给它加上了车衡颈扼,装饰了额前佩物,于是马就懂得了损折车、曲颈脱轭、狂突不羁、吐避衔子、偷咬辔头。所以说马的智力竟能达到违人意而做坏事的程度,那是伯乐的罪过。在赫胥氏的时代,人民安居而不知道干什么,悠游而不知道去哪里,口中含着食物而嬉戏,腆着肚子去游玩,人民所能做的就只是这样了。等到圣人出现,便用屈曲折旋的行礼来匡正天下人的形体,用标榜的仁义来安慰天下人的心灵,于是人民才开始竭力去追求巧智,竞逐私利,而不能制止。这也是圣人的过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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