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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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蘧伯玉行年六十而六十化[1],未尝不始于是之而卒诎之以非也[2],未知今之所谓是之非五十九非也!万物有乎生而莫见其根[3],有乎出而莫见其门[4]。人皆尊其知之所知[5],而莫知恃其知之所不知而后知,可不谓大疑乎[6]!已乎已乎!且无所逃。此所谓然与然乎[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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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蘧伯玉:姓蘧,名瑗,字伯玉,卫国贤大夫。行年:经历过的年岁。化:谓认识随着年龄的变化而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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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是之:认为正确。卒:最后。诎:贬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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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根:根本,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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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门:门径,也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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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知之所知:前一“知”通“智”,后一“知”意谓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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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大疑:大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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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然: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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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 【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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蘧伯玉年岁六十,而六十年中不断改变着自己的认识,没有不是开始认为正确而后来斥为错误的,他不知道现在所肯定的不就是五十九岁时所否定的吗!万物都是生长出来的,然而却看不到产生它们的根本;都有出生的地方,然而却看不到它们的门径。人们都重视自己智能所能知道的知识,却不知道依靠智能所不能知道而后知道的道理,这难道不是最大的疑惑吗!算了吧!算了吧!世人无法逃避这种错误。这一点是必然无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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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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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尼问于大史大弢[1]、伯常骞[2]、狶韦曰[3]:“夫卫灵公饮酒湛乐[4],不听国家之政[5];田猎毕弋[6],不应诸侯之际[7];其所以为灵公者何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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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弢曰:“是因是也[8]。”伯常骞曰:“夫灵公有妻三人,同滥而浴[9]。史奉御而进所[10],搏币而扶翼[11]。其慢若彼之甚也[12],见贤人若此其肃也[13],是其所以为灵公也。”狶韦曰:“夫灵公也死,卜葬于故墓不吉[14],卜葬于沙丘而吉[15]。掘之数仞,得石椁焉,洗而视之,有铭焉,曰:‘不冯其子[16],灵公夺而里之[17]。’夫灵公之为灵也久矣,之二人何足以识之[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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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大(tài)史:史官。大弢:史官姓名,具体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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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伯常骞:史官姓名,即周朝史官柏常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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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狶韦:史官姓名,具体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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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湛乐:沉湎于逸乐。湛,通“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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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听:管理,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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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毕:用长柄网捕取禽兽。弋(yì):用绳系箭而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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